而且手中钱也没有多少了,今天抓完药的钱也就够他们一家三口在客栈里最多住上两天。
两天后再没钱的话,他们恐怕就要流落街头了。
摇了摇头,萧冉将这些沮丧的情绪赶出心头,举步往客栈走回去。
生活再艰难,也得继续往前走。母亲病重,父亲老迈,自己若是都垮了,那这个家真的就没指望了。
他们住的客栈距离很远,属于那种最廉价的客栈,在南城附近。
她为了省钱,特意跑到西门这边一家药钱最便宜的店里来抓药。
等到回去的时候已经天色有些昏暗了。
她们住的是丙字三号房,就是最差最小,甚至连窗户都没有的那种房间。
推门进去之后,萧冉身躯剧震,里面不见父母的身影,只有一个店小二在收拾打扫屋子。
“小二哥,我父母呢?”萧冉强忍着内心的焦灼害怕,向店小二问道。
她没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提着药包的手更是抖得厉害。
她心中已经想到了最坏的一种结果了,可是她却不敢去相信。
她很怕从店小二口中会听到让自己崩溃绝望的消息。
店小二闻声转过身来,一看是萧冉,立刻热情地笑了起来:“萧小姐你可回来了。我等你多时了。”
萧冉疑惑的看着他,眉头皱了起来,身子已经微微戒备了起来。
这个店小二之前可从来没有对自己一家人这么热情过,之前对他们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如今忽然变得这么热情,其中大有蹊跷。
店小二浑然不觉,依然热情的笑着,甚至有些谄媚:“萧小姐原来是大有来头的贵人,是我这几日眼拙了,怠慢了小姐一家,还请小姐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店小二若是这样,萧冉就越疑惑了,皱着眉头道:“你到底在说什么,把话说清楚了,我父母到底去哪里了?”
店小二这才道:“萧老爷和夫人被一辆华贵的马车给接走了,来人留下一封信,说是你一看便知。”
店小二又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萧冉。
萧冉接过信之后看着信封上面那几个颀长挺秀的小楷:“萧冉姑娘亲启”,落款是“梅长苏”。
梅长苏?
想起了擂台上那个潇洒俊朗却不失英武之气的公子,再看看手中的信,不知道为何心中有些欣喜,有些兴奋,但是更多的却是忐忑。
原地愣怔了片刻,萧冉才拆开信封,展开信笺读了起来。
“萧姑娘,听闻姑娘助我属下擒获买凶之幕后主使,在下不胜感激。且姑娘前番又有提醒之恩,使我没有遭到贼人毒手。古人讲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梅某受姑娘救命之恩,必然要重重酬谢。
令堂有恙在身,需要名医诊治,好生休养。姑娘原本所居之处实在疏陋,不利于令堂调养身体,故梅某自作主张将令堂令尊接往悦来客栈居住,并会为令堂延请名医诊治。还请姑娘莫怪梅某自作主张。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姑娘海涵。梅长苏亲笔。”
看完这封信之后,萧冉一颗悬着的信一下子放了下来,两滴泪珠一下子涌了出来。
她将信揣在怀里,然后慢慢的蹲下,将头埋在怀里,双肩耸动,无声的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