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这话虽然看起来是调解圆场，但其实还是帮衬着曹变蛟，而且也间接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同样认为这件事不合常理。
对于曹变蛟的质疑，袁崇焕什么都没说，而是看向了李永年，等着他的解释。
这件事是个正常人都会怀疑的。第一，马贼和官兵素来是敌对关系，不可能马贼会帮着官兵打鞑子。第二，就算这支马贼还有家国节气，但是也没有那个实力去对抗鞑子，而且还能灭了鞑子的炮队。红衣大炮都是军国重器，肯定有至少三千以上兵力护卫。鞑子的战斗力连官军都不是对手，更何况一支马贼。第三，这些马贼竟然会主动庇佑方圆百里的百姓，这更是匪夷所思。不说这些百姓其中老弱妇孺很多，就是这些人去了之后马贼拿什么养活他们？
这三件事都是最大的疑点，每一件都让人匪夷所思，不合常理，根本解释不通。更不用说其中还有更多的细节问题更是逻辑不通。
李永年看到袁崇焕的态度，也知道此刻不宜跟曹变蛟这个愣头青发生冲突，只好别过头对袁崇焕苦笑道：“督师大人，末将对这其中的种种不明之处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目前所有的证据都证明了这个姓江的人跟此事大有关系。而且末将还听闻了一件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
李永年的话成功引起了其他三人的注意力，袁崇焕不禁追问道：“何事？”
“末将安插在辽阳城之中的探子飞鸽传书告诉末将，就在东虏上次进攻大同的时候，有一支约莫三千人的骑兵队伍趁虚袭击了辽阳城，并且攻破了辽阳，驻守辽阳的鞑子一千守军全部被歼灭。而带领这支骑兵的将领就叫江川。此人在辽阳城之中只驻扎了一个晚上，但是却施粥放粮，还搞了一处立木为信，最后第二天撤出了辽阳城，还带走了五千多百姓。并且，探子还说，这支人马在城中还动用了大炮，好像还俘虏了东虏的什么重要人物。”
江川要是听到这番话之后肯定也会大吃一惊的，没想到明军的情报工作竟然做的这么好，基本上都快知道了一大半的事情。
其实，明军对于情报工作一直很重视的，其中不光是战场上的斥候侦察，就是锦衣卫这个臭名昭著的特务机构在情报搜集上，尤其是对外情报搜集上也立下了很多的功劳。
在清军占领的很多大明城池里，都有明军和锦衣卫潜伏下来的眼线。甚至包括满清的盛京城，也就是沈阳也有明军的探子。
李永年这番话更是让袁崇焕三人大吃一惊，心中的疑惑更是加深了。
难道说这样一群马贼，不仅仅阻击全歼了鞑子的炮队，而且还趁机袭击攻取了辽阳城？
这件事怎么想怎么诡异？天底下竟然会有这么战斗力强悍的马贼？如果这样都叫马贼的话，那么在清军面前屡战屡败的明军算是什么？叫花子还是街头混混？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一个个看着李永年，就好像他在讲神话故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