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忽闻门外踢踢踏踏一阵脚步声,知晓是侍卫又前来催促,却不敢惊扰小少爷,只得在门外焦急地踱步。顾擎自知时间不多,贪婪地看了叶茗欢几眼,旋踵要走,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开。
“……”
沉沉叹了一口气,顾擎猛地转身,一手撑住拔步床,附下身去,在叶茗欢唇上落下一个轻如羽翼的吻。
在黑甜觉中的少年正梦见院中的满树海棠,只觉是有落花飘在脸上、唇上,略有些痒,笑着扭了扭脸,不久又睡过去了。顾擎瞧见他这副憨态,令人莞尔,一时喜欢得心都绞作一团,更不舍得离他一步。
门外却催得紧了,他踟蹰半晌,只得将吞虹枪上挂着的一条穗子卸下,轻手轻脚地置于叶茗欢枕边。
“将军……将军……?”
此时天已大亮,他们再不得耽搁,顾擎狠狠心,不敢再多看叶茗欢一眼。脚跟一碾,急匆匆地去了。
作者有话说:
☆、(38)
顾擎带着三两贴身侍卫,一行人整整两日水米未进,策马直奔边关。直到抵达边关城镇时才得以歇一口气,稍作整顿后换了马车,又顶着漠北的风沙,往前线大营而去。
顾擎吃过干粮,便歪在车厢内和衣假寐,这会儿才醒,疲惫地按按太阳穴,眯着眼睛掀开帘子往外瞧了瞧。
此时正值傍晚,天边一轮残阳如血。一旁的侍卫道:“将军,约莫明日凌晨,我们便能抵达主营。”
“嗯。”顾擎颔首,想起什么,又问,“长安那头如何,家中可一切安好?”
在叶府留的影卫早来过许多飞鸽传书,侍卫只答道一切都好,顾擎才堪堪放下心。
须臾,见对面侍卫欲言又止的模样,轻笑:“怎么?”
“属下……属下只是一直有一事想不明白。”
“说说。”
侍卫思前想后,还是将内心疑问道出:“请恕属下多嘴……属下实在想不明白将军的计划。明明您早知道小少爷看穿了您的身份,却为何迟迟不坦白,任小少爷想方设法逼着您露出马脚?这,这不是让小少爷更生气,更无法原谅您吗?”
顾擎闻言,闷声笑了,半晌幽幽地道:“你不明白。”
侍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属下愚钝。”
“我蛰伏了这许久,每一步都是精打细算,计谋好的。”
“白日里,我是他敬畏爱慕的兄长,夜里却做那下流上不得台面的勾当,害他身心,令他饱受折挫……这半年来,里里外外你帮了我不少,是深知实情的,若你是茗欢,你可会原谅我?”
侍卫讷讷难言,皱起眉头,苦恼万分,“……”
“我算准时机,故意让他知晓了真相,但我若让他戳穿,而后自曝,可不是道个歉就能解决的。我这个弟弟,我是最了解不过的。他会看在彼此是为兄弟的面上,表面上原谅我,而内心的疙瘩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消除。如此一来,我二人之间的隔阂会愈来愈深,哪怕他已对我生了男女之情,可我曾让他受的苦,他兴许会记恨一辈子。”
“而如今,在他得知真相后,我又设计让他看我受挫吃瘪、看我痛苦难言,看我被他整蛊地像一个傻瓜……看似是我一步步走入他的圈套,让他得以报复,实际则是给了他一个发泄的渠道。”
顾擎摇摇头,想起叶茗欢耍小聪明的得意劲儿,眸子里满是宠溺。
“之前那个形景,我若是依旧表现得太过精明、太过霸道,自然能将他强硬地制服,却可能永远错失他的心,他心中的怨恨会将我们越推越远。所以适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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