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丝晃了晃手中的匕首:“开始我以为这里是一个弧度微小的环形隧道,我们以为在走直线其实却是在绕圈儿,所以我每走一段路就在墙上刻一个标记,但走了六个小时,还是没看到自己做的标记。”
“是啊,”杜非也说道:“我原本怀疑有人悄悄跟在我们后面抹掉了我们做的标记,所以还特地留意了一下我脱鞋的时候刻意留在地板上的气味儿,结果也没有发现,看来我们确实一直在朝前走,而不是原地转圈儿。”
“……你留在地上的气味儿还能闻到?”跟在赵奕希身后的栗子惊讶道:“难道你的鼻子比我还灵?”
“某些天赋异禀的人类确实可以做到,而且与鼻子灵不灵无关,所以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赵奕希分析道:“也就是说我们确实在向前走,但走了六个小时却没有走到尽头?”
“这里肯定不是教堂的地下室,”我也说道:“教皇再无聊也不会在地下开这么长一条步行街锻炼身体。”
“那这里的情况就很明了了”克里丝一锤定音,“我们并没有进入教堂的地下室,而是直接进入了教堂下面的众神墓园,这条没有尽头的隧道,很可能就是神族设置用来保护陵寝的机关,这里就是一个超长的,没有尽头的空间,我们之能在这里徒劳的耗费体力,却走不出去。”
“那我们岂不是死定了?”我悲观道,走了六个小时,既没有陷阱又没有敌人,显然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以困死人为目的的机关,根本不需要画蛇添足的设置这些东西,就让你们在无尽的跋涉中活活累死吧!
“墓园肯定不会设置无解的机关,毕竟设置者也要进出这里,”赵奕希说:“我们不是还有一个人没有进入这里吗?很可能这个机关的规则就是放第一个进入的人通过,然后困住后面的人,再由通过机关的人在外面将机关解除把我们放出去。”
听赵奕希这么一说,我们的处境似乎更加严峻了,原本还只是失踪一人,等待我们救援,现在却变成了葫芦娃要孤身一人来救我们,而且不用想都知道机关肯定没有那么容易解除,否则葫芦娃早就把机关破解放我们出去了。
联想到这帮上古神祗一贯的操行,我几乎可以悲观的预见,葫芦娃现在正浑身浴血的与看守机关的守护者拼命,或者更悲观一点,葫芦娃已经被人砍倒在地,不甘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近在咫尺却永远也碰触不到的开关……
“现在似乎也只有等了。”杜非苦笑一声,“希望那小子能尽快从外面打开机关救我们出去吧……不然这回恐怕要全军覆没了。”
“打碎这墙壁会不会有活路?”我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问。
“这里明显跟我们原本的空间不是一个维度,打碎岩石就能回去吗?”
“那要不咱们再往前走走?”我依旧不死心,“说不定再往前走走就有出口呢?”
“你还没注意到,咱们现在的敌人是谁吗?”杜非冷笑:“是体能的消耗,在没有水和食物补充的情况下,抱着你那种侥幸心理继续走下去,说不定等葫芦娃打开机关的时候只能看到咱们的尸体。”
“这种时候,还是相信同伴吧。”克里丝说着原地坐了下来,一副安心等待救援的样子。
“可恶啊,早知道当时我就第一个下来了!”我懊恼的抱怨,但还是坐了下来。
“如果是你第一个下来的话,”赵奕希一边坐下一边说:“我才不会坐在这里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