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庞太师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年轻时没有受过的种种屈辱,竟然在他年老之后,时不时就要品尝一番,这种滋味太过难言,也太过憋屈,偏偏他不得不忍受这些屈辱,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哪怕在这样的处境之下他选择了依附东方云龙,事事听从东方云龙的命令,可庞太师的心里有着一面明镜,他知道东方云龙不可能完全信任他,而他自己也不可能完全的信任东方云龙,眼下他与东方云龙之间的关系非常的微妙,这也让得庞太师不得不生出更多的想法,否则他岂不是真要眼睁睁的看着庞氏一族就此灭亡?
“本太师还没有输,本太师也绝对不会输的。”紧紧的握了握拳头,庞太师黑着脸沉着声喃喃自语。
也不知庞太师在原地站了多长时间,等他脑海中翻腾的思绪渐渐平静下来,方才自沉思中回过神来,冷声道:“来人。”
“主子。”
“这几天可有什么行迹诡异的人往来红拂馆?”
“回主子的话,没有。”
“你确定?”
被庞太师质疑的黑衣人微怔了一下,他的眉头拧了起来,似是在努力的回想他有无什么遗漏,半晌后才缓缓开口道:“回主子的话,这几日往来红拂馆的人都是常来的熟客,属下并未发现什么生面孔。”
“你再仔细想想,半个月前又或是一个月前呢,有无生面孔到红拂馆来?”
“这…”
“红拂馆的幕后老板就是本太师这件事情虽说很是隐秘,但知晓此事的人并不多,你只管将你心中的疑惑告诉本太师,其他的判断自有本太师来定夺。”
“主子应当知晓红拂馆是开门做生意的,除了惯来的常客之外,不说每天至少隔几天都会有生面孔来红拂馆,按照咱们这里的规矩,属下对那些生客的背景都调查过,并不曾发现什么异常。”
自打庞太师将红拂馆交给他来暗中打理之后,他是半点都不敢大意,往来于红拂馆的人,庞太师不但要清楚知道他们的背景,当然也会将他们的把柄死死的握在自己手中,以便必要的时候让那些人听从他的命令来行事。
“现在本太师有两件事情要你去做。”
“请主子吩咐。”
“一,立刻马上将红拂馆里里外外都清查一遍,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能遗漏;二,将最近三个月内来红拂馆的,你们感觉身份与地位,又或是那人通身气质不一般的人,再给本太师仔仔细细的查一遍。”
“是,主子。”
“不管查到什么样的结果,第一时间通知本太师知晓。”
“是。”
“行了,赶紧去办本太师交待的事情。”庞太师拧着眉几句话交待完,也不坐在红拂馆静候结果,而是转身就退回之前的房间,从密道回了太师府。
庞太师素来是个行事谨慎的,他跟管童谈事情的时候,在他的感知范围内的确没有被人监视的感觉,再有管童也证实外面没有人,可这架不住庞太师一句小心驶得万年船,只要有那么一点苗头,这就不妨碍庞太师多留一个心眼。
即便他已沦为东方云龙手中的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但庞太师有理由相信,管童不会在那样的事情上为难于他,他最后说的那句话也必然有深意。
抓紧时间回府后,庞太师又将庞正跟庞统两个儿子叫到身边,至于他那几个不成器的孙子,为了不让他们知道太多从而坏了他的事,庞太师对他们压根就是采取避而不见的态度。
好在庞翔哥儿几个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越是这个时候他们也越发不往前凑,生怕这种有权有势的富贵日子被他们一搅和就没了。
父子三人关在庞太师的书房里也不知谈了些什么,等到庞正跟庞统从书房里出来,时间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