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血什么都还是好的,怕就怕一咳起来就停不下来,然后伤到心和肺,再引发其他的病症,那就真的要死人了。
“真希望郡主她明天就能出现在星殒城。”
“但愿吧!”
“王爷前面那么艰难的路都撑过来了,以后只会越来越好,上天不会对王爷那么残忍的。”
幽夜拍了拍苍茫的肩膀,沉重的面色好看了一点点,却是示意他别再开口了。
就算现在的王爷几乎被勒令不允许动用丝毫的武功,但架不住墨寒羽耳力惊人,哪怕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说话,一个不小心要传进了王爷的耳朵里,光是想想就有种后背发毛的感觉。
“咳咳…”房间里墨寒羽看着雪白绢帕上刺目的鲜红,嘴角勾起的浅笑,是那样的无奈,那样的无力,又是那样的苦涩孤寂。
此时的他,完全不复之前寒王的龙章凤姿,瑰姿艳逸,清绝尊贵,因着几月来不断的毒发,他不但清瘦了许多,面色更是非常的苍白。
那种白,真真是那种让人一眼瞧了就会无比心痛担忧的惨白。
有时候,他甚至都曾自暴自弃的想,就那么随它去吧,就那么把手松开,然后…他便解脱了。
自幼身中剧毒的他,体内剧毒还能压制的时候,几乎每月他就要经历一次生与死的搏斗,压制不住的时候,他差不多每天都要承受因毒发而越来越剧痛难忍的滋味,每每那个时候他都恨不得直接拿刀抹脖子算了。
然而,每熬过一次毒发,墨寒羽就知道,他这一辈子哪怕就是选择死的权利都没有。
他若没有生在皇家,母亲不是已逝的韩皇后,不是皇祖父最宠爱的皇孙,不是父皇最重视宠爱的皇子,他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吧!
只是生在帝王之家,即便他不争不抢,就做个与世无争的普通皇子,但真就可以与世无争了,你不争也会被视为绊脚石。
那你,是争还是不争。
八皇子跟九皇子就不争,也不参与任何的党派,可他们不也被太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各种阴谋诡计齐上阵吗?
太子对八皇子和九皇子动手的时候,若非还有他护着,怕是已经成了一坯黄土了吧!
“王爷,该喝药了。”
思绪被打断,墨寒羽微怔片刻,便把手中染了鲜血的绢帕卷了起来,然后丢进火炉里烧了。
也是亏得绢帕的品质上乘,要不房间里还不得有股烧焦的味道?
“进来吧!”
“王爷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有王爷午膳想要吃什么?”
“本王无事,只是有些咳嗽罢了。”
“来,把药喝了。”燕如风一袭青衣,面无表情的将一碗黑漆漆,散发着浓郁苦味的药递到陌殇的跟前。
虽然每天都在喝着这样的药,可墨寒羽表示他还是对这种气味,这种味道接受无良。
“温度刚好,快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