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逸晨,世人都说人生苦短,可你才二十多岁,你的人生还很长很长,难
长很长,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为自己活一场么?难道你当真就觉得自己生来便只是为了覆灭禹西部落的么?”
宓妃接连两个问题,问得季逸晨一愣一愣的,他呆呆的望着宓妃,嘴角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什么。
“一个人扛在肩上的责任总有一天会卸下来,一个人身上所背负的使命也总有完成的那一天,当这一切都成为过去,你为何就不能洒洒脱脱的放下,学着为自己活一场呢?”
“我……”为自己而活,季逸晨满眼的迷茫之色,只觉得在禹西部落覆灭的那一刻,他的人生就已然没了方向,甚至他也没有了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似乎那个一直支撑着他的东西,就那么随着夜空中的乌云消散了。
再也没能剩下点儿什么……
“索耶部落与禹西部落纠缠千余年的恩怨,已经在昨夜彻底的画下了句号,不管那些被你送走的孩子最终能活下来多少,他们又将去往何方,待他们长大成人,不会再记得这些恩恩怨怨,他们亦有自己新的人生,而你,是否也该跳出自己为自己划下的那个牢笼。”
当季逸晨抬头对上宓妃清冷双眸时,他微微张大了嘴,黑眸里涌动着复杂难言的情绪,他自以为他将自己的心事藏得很好,却不知早已被宓妃看得透透的,一时间让他避无可避,无处躲藏。
“从明天开始放下你过往的一切,不问未来,不问过去,你就是你,做一个随心而活的季逸晨,阳光洒脱自由自在的去开始你新的人生。”
“我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将你所执着的通通都放下,你会发现走出这座岛,目光掠过眼前的这片海,远处的海更蓝,更无边无际。”
季逸晨看着宓妃,沉默了,袖中的双手微微发颤,半瞌的黑眸里涌动着连他都不曾察觉到的期盼与向往。
“离开这里四处去走走吧。”
“难道你说这些不是想要将我拐走?”
噗——
正欲再说点儿什么的宓妃一听这话,直接就笑喷了,特么的谁说这小子生无可恋了?
丫的,居然还有胆儿调侃她。
“你不否认,便是承认了。”
宓妃扬了扬眉,笑得妖娆而邪气,“本小姐是看在你一辈子都没离开过这巴掌那么大点的地儿,担心你太单蠢被人骗,要不谁搭理你,你还真当自己是棵菜了。”
菜?
他?
季逸晨眨眼再眨眼,有点儿理解宓妃的意思,又不太明白,露出那一脸的呆萌样,看得宓妃嘴角直抽抽,气场全开的道:“好吧,本小姐承认的确是想把你拐到身边,毕竟你有值得本小姐花心思的那个资本。”
“我该感到荣幸么。”
“本小姐的身边从来都不养无用之人。”
“明天我给你答复。”
“本小姐虽说看重你的能力,但也不是喜欢强人所难的人,你若要独自离开我也不会阻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