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胆敢明目张胆的抢夺她的风头,简直不知所谓。
可她杨骊婉似乎也忘了她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又有何资格去抨击别人的出身?
若说严月春不过只是区区一个从六品官员家的闺女,那她杨骊婉也没有高贵到哪里去,亦不过只是区区五品官员家的闺女,谁也没有比谁高贵一点。
然而,她却理所当然的将自己的位置,定位得比南宁县主还要高,觉着自己比南宁县主还要尊贵。都说一个女人其实有两次改变出身的机会,一次是从娘胎里出来的时候,身份的尊与卑无从选择,只能听天由命;一次便是在挑选夫婿出嫁的时候,只要嫁得好,那么原本就尊贵的出身会更尊贵,原本卑贱的出身也会随着未来夫婿的尊贵而变得尊贵。
是以,杨骊婉就觉得她会比南宁县主更好的,她一定会比南宁县主更尊贵的。只因南宁县主已经定亲,她要嫁的男人温绍轩,将来顶多也就位列丞相,她无非也就是个丞相夫人。
而她就不同了,她还没有定亲,她还有挑选的机会,若她当真可以嫁给他,那么母仪天下那个位置,指不定她也可以坐的。
届时,放眼这天下间的女子,又有谁能尊贵得过她去。
倘若这个时候正呆在自己闺房里绣制嫁妆的南宁县主,知道了她这个表妹的内心世界,她肯定会努力的瞪大双眼,然后送她一对超大白眼的,丫丫的,你可真敢想?
不说你是白日做梦,那也当得起一句痴心妄想啊!
母仪天下的皇后之位,呵呵…你杨骊婉可真敢想。
“骊婉,你快停下来,我们是好姐妹不是吗?就算你要判我死刑,那也总得给我一个解释一下的机会不是。”自书香被杨骊婉打发离开后,严月春就一路在后面追着杨骊婉走,因太了解杨骊婉的性子,明明快几步就可以追到杨骊婉的严月春不得不刻意放慢自己的步伐,假着追不上她的样子,否则她跟杨骊婉怕是自今日起就
自今日起就要绝交了。
对于杨骊婉的这个性子,严月春当真是伤不起,可谁叫她现在不得不讨好杨骊婉,不得不巴结好杨府众人呢?
她自己的家人靠不住,父亲不会管她的亲事,而她的母亲是个性子绵软又没有主见的人,她要是不自己留意把持着自己的亲事,她真怕她的母亲会随随便便就将她给嫁了。
又或者听信府中某些人的挑拨,找个对父亲官途有利的人家,随意的就决定她一辈子的幸福。
没有地位没有身份的日子,严月春已经过够了,她才刚刚过了十五岁,她的人生还那么长那么长,她绝对不要再过那种仰人鼻息的生活,她要过那种高高在上,她要别人都来巴结她,讨好她,求着她的生活。
所以,她非王孙贵族不嫁。
但以她的出身,金凤国的那些真正的贵族,压根就不是她可以接触到的,原本她已是死心,打定主意挑选一个家境殷实的人家就嫁过去,牢牢握着财政大权过日子。
可是,随着征远大将军回京,继而又爆出杨府与征远大将军府的关系,严月春那颗已经死去的心,竟然又死灰复燃了,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知道像她这样费尽心机讨好巴结的人,心里指不定怎么怎么的轻贱于她,憎恶着她,甚至还将她当作是棋子在摆弄,但她有什么办法,已经努力走到这一步的严月春,她断然是不会回头的。
只有她最终站到那个位置之上,她才能洗清她曾经受过的所有屈辱,才能让那些瞧不起她的人,贬低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行,那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点什么来。”杨骊婉之所以跟严月春异常的亲密友好,其实她无非就是在严月春的身上寻找着优越感,享受着严月春讨好巴结她时的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想着严月春已经追着她说了好一些好话,她也着实不能把戏演得太过,于是就这么面露恼色的停下脚步,决定听一听严月春的解释。
“骊婉,我最好的朋友就是你了,你却一点都不相信我。”
“春姐姐有话直说,你该了解我的性子,我可不想听你……”
“好好好,我的好骊婉最是爽快明朗的姑娘了,跟你说话我也不来那一套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