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这一幕,对峙,气愤,怒意,摊牌,想来,也全是他的计划之内。
先前几日有所收敛,没成想等在了这里。
明知会令人起疑,仍是明目张胆地遣返了司机,还打着报备过的旗号。
等不到他们回家,一番追问再出来寻人阻挠,什么都晚了。
准备去英国的各项事宜,他也是有些动静的,只不过没起什么作用。
他知道胜算不高,遂而另辟蹊径,用最直白的方式,诉说最惨烈的事实。
徐青兰了解儿子,姚谨中也洞悉母亲。
她的神情,知道了多少,又不知道多少,他了如指掌。
母亲或许又添油加醋地凭空多了好几层意思,不尽事实,却也大差不差。
姚谨中的初衷原比徐青兰想得更简单一些。
左不过是他答应了小姑娘不去英国的承诺。
答应了总归是要兑现才不算食言。
徐青兰在办理移民的时候,他暗里确实拦过,手段也不高明,没见成效。
这招自然是行不通。
眼瞧着去英国的脚步越发临近了,他才将心底的计划付诸实际。
处心积虑地隐瞒才费心思,要想戳破些什么,太过容易了。
更何况,他早不愿再藏着掖着了。
接下来的事,水到渠成,结果也在意料之中。
只是摊牌地点,他估算偏了。
母亲出了名端庄,以为至少会忍着一口气,回老宅再秋后算账,谁曾想……
这一晚上,男人第一次皱起了眉头。
眸光飘向紧闭的卧室房门,外头的动静不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将她吵醒了。
最亲最爱的两个人针锋相对,定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场面。
千算万算,偏漏了这一茬,姚谨中有些微微懊恼——
今天是姚心机。
摇篮曲(h)谨中
谨中
无论是有意无意,兄妹二人破了道德束缚这是事实。
即便徐青兰想当做没事发生,姚谨中都不会这么囫囵吞枣地作罢。
他是铁了心破罐子破摔,又或许,这事在他眼里,怕是一千万个好,哪是什么破罐子。
方才激烈争执的场景昙花一现,客厅都回归到了一片死寂。
看着母亲皱眉深思,脸色不堪,姚谨中动了恻隐之心。
到底是血缘亲情,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撕破了脸,再难拼凑如前。
“妈。”他这一声,露了几分真性情。
“名利头衔,家财地位,姚家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要。只她,我放心不下。”
“妈,我只要她。”
当年的落荒而逃,异国他乡的寂寥难眠,回国后的步步泥足深陷。
警告了自己无数次,徒劳无功,结局是同样的凛冽,如最初始一般,身心俱不由己。
二十六年来唯一想妄,只是一个她,从一而终的想。
他在求她。
徐青兰听得出来,姚谨中的苦苦哀求,太明目张胆了。
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从未有过如此低声下气的时刻,可现在,只差跪下来的恳切了。
“所以呢,父母,你也不要了吗。”
无力的女声响起,像是划破锦缎的刺刀,突兀的撕裂声。
徐青兰幽幽地发着愣,她垂着目光看向地板的某一处,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喃喃自语。
因她知道,得不到答案。
果真料得没错,这一锥心之问,谁都没有再开口。
次日清晨。
睡意朦胧的女孩缓缓转醒,这一觉睡得好不安生,几次险些被吵醒,耳边总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争执,又像对峙,很是吵闹。
缓了好一会神,蓝岚微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心爱之人的俊脸,以及那双炯炯有神的眼。
他早就醒了吧,深邃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不知看了多久。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将男人圈出一层金边,神圣又伟岸。
他可真好看。蓝岚想着,嘴角的弧度大了几分。这么好看的人,是她的了。
还没自豪多久呢,男人的脸缓缓靠近,唇瓣互吮,他吻得轻柔无意,像羽毛抚过,温热又湿润。
这是第一次,姚谨中的吻让她有了不真实的幻觉,像是梦还未醒。
“哥哥……”小姑娘颤抖着声音,娇滴滴地喊他,像是急着确认些什么。
男人闻言一顿,只数秒,又吻下去。
唇齿碰撞间,他的话语直直喂进了女孩嘴里:“叫我的名字,宝贝。”
刚睡醒的人儿脑筋还没转过来,被吃得吱吱呜呜,无暇顾及他说了什么。
“乖,叫我谨中。”姚谨中才是真的急切的那一个,他想得到的回应也最艰险。
蓝岚这才听清楚他话里的意思,迷糊的思绪被震慑清醒,瞪大了眼,再无半点困顿。
顶着男人认真且不容置疑的眸色,她反倒扭捏了,红着脸顺着他的心意:“谨,中……”
蚊子一样轻声,蓝岚怀疑自己是不是没说清,可仍是被姚谨中收入耳中。
男人不自觉地嘴角上扬,勾勒出笑意,开心地像个得到礼物的孩子,是肖想许久的宝贝啊。
男人俯下身子,紧紧环抱住女孩,一张脸深埋在耳侧,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后颈,烫得小姑娘瑟瑟一抖。
这一定是梦吧,姚谨中的反常让蓝岚愈发心生疑窦,可后颈的真实触感又驳回了这个傻念头。
梦也罢,幻也好,使出浑身解数拥紧自己的姚谨中,叫人沉沦难舍。
接下来的几天,出奇地风平浪静。
整夜未归,母亲并未追究,就连去英国的行程,也不了了之了。
那些收拾大半的行李,也无影无踪,先前的大费周章,好似一出烂尾的闹剧,再无迹可寻。
最意外的是,徐青兰又出差了。
临走前,连面都少见,母亲出差这件事,蓝岚还是问了管家才知晓的。
她有些闷闷的,像是阴霾散尽后的朦胧,又像是大雨暴降后低气压,一切看似不合理,又冥冥中有了决断。
所有的变化,好像正是从那个清晨开始的。
那日,姚谨中也是令人诧舌的矫情,或者可以称得上是……浪漫。
少了徐青兰的暗中瞩目,姚谨中又可以大摇大摆地接送小姑娘上下课了。
蓝岚跟着住进了璞水府,一切好像都没变的样子。
打开衣帽间的那一刻,所有的困惑都得到了解答。
先前被母亲打包运走的衣服,整齐挂列在衣柜里,原来,真是他的从中作梗,才如了自己的愿。
她说,不想去英国。他就真的留住了她,反倒是母亲,大约是气得不轻,连一个招呼都不打,说走便走。
想通了这一层,蓝岚感动之余,除了不被丢弃的安全感,凭添了几分英雄主义。
姚谨中说到做到,最可爱了。
再次回到璞水府,像是闯过了险关一般珍贵。
他们如胶似漆,成日的黏在一起,耗尽每一分每一秒。
还有一件事情,叫她真的开心,姚谨中好像没有那么忙了,
周末时光,两人相偎相依,他闲来得空看看报纸,她小猫一样躺在男人怀里,偶尔挠挠他,偶尔亲亲他,总归是能找到点事情做。
“我渴了。”玩得无聊了,小姑娘开始指使他了。
眼睛从新闻上移开,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想从她脸上分辨出几分真假。
罢了,哪怕是假的,他也甘愿被骗着。
男人收了报纸,正要起身,怀里的牛皮糖耍赖似的不肯挪窝。
“喝果汁吗,还是牛奶。”他问。
蓝岚转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她其实不口渴,只是纯粹想闹他,谁让他那么专心看报,晾着她一个人无聊。
这会儿总算引起男人的注意了,直直盯着他笑,偏不回答。
姚谨中被她瞅着,心里痒痒的,低头咬了一口软嫩的唇瓣。
他近些日子都是这样,亲吻和做爱都是随地来的,不分场合,像是开了荤戒,又像是破了束缚,总归舒服自在。
小姑娘被吻住,习惯性闭了眼。
少了那一双水眸打扰,男人的魂魄可算归位了,松开气喘娇羞的人儿,被吻得找不到北全天下也只有她了。
“傻样。”他笑她,话里话外俱是宠溺。
蓝岚不乐意了,搂着他的脖子,凑上去一口咬住。
她没轻没重的,是真咬,还有些疼。
身子轻轻被提起。
姚谨中抱着她,一路吻着就走到了厨房。
她方才是装渴,可这么闹着吻着,到这会儿,是真的有些渴了。
被男人安置在厨房间的中岛台上。
小姑娘惬意坐着,两条小细腿随意晃荡着,逗趣可爱。
不一会儿,男人端着温度适当的牛奶,递到她嘴边,体贴地喂了几口。
喝了半杯,小姑娘扯扯他的衣角,男人识趣地将剩余半杯牛奶喝光了,瞟见她唇边的一圈奶印子,舌尖一扫,来回舔舐干净。
明明是同样的奶,怎么她嘴边的,格外甜一些呢。
被伺候舒服了,小姑娘眉开眼笑,满脸的高兴。
一样的场景,不一样的他们。
想当初,她哄得他喝下那杯掺了药的水,才铸就了后面许许多多的夜夜笙歌。
蓝岚想到了,姚谨中自然才猜得到,他们本就心灵相通。
不安分的小姑娘,手指落在男人的腰间,熟门熟路地从裤腰边缘钻进去。
做着狐媚的事,满脸天真无邪,还问着语出惊人的话。
“那天,也是在这里,我以为你会在这台子上要了我。”
她是第一次,没有经验,还是姚谨中思虑周全了些,这台子硬邦邦的,她这身娇皮嫩肉,哪里受得住。
男人眸色暗了几分,没有答话。
蓝岚也不逼他,换了个问题。
一个她想问又不敢问,随着时间迁移,索性装作不在乎答案的问题——
短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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