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蕾妮要回对门自己的出租屋,周玉翎拉住她,吞吞吐吐了半天才下定决心请教道:“怎么样才能在一个人不愿意告诉你一件事,而你又没有除她以外的人可以了解的时候知道她隐瞒你的事情呢?”
“那是你经常接触得到的人吗?”蕾妮问。
周玉翎认真思考回忆了一下,摇头。
“要了解某个人隐藏的秘密至少要经常接触得到才行。”
“啊——”周玉翎脸皱起来。蕾妮“扑哧”一笑:“好了,早点睡觉吧。”
周玉翎扭捏着不肯,勾手指要蕾妮附耳过来,蕾妮好笑地照做了。周玉翎就着蕾妮的耳朵,叽里咕噜说了一串,蕾妮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时而震惊时而惊奇,皱眉又松开。待周玉翎讲完,好一会儿,蕾妮才一脸郑重地颔首:“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请求了,那么我就尽力帮你做到了。”
周玉翎面上的愁云这才悉数散去,她竖起小指:“说到。”
蕾妮勾住她的小指:“做到。”
***
老旧的叁层房屋,外表朴素凋败,内里却是别有洞天的幽静,后院种满生机勃勃的花木,内室装修精简不适典雅格调。
井彤和那晚带回来的一群女人在这里住了有一段时间了,吃用都靠井彤手机下单买。
与其她人由浮躁转平静的心情相反,一直见不到容小雨人影的她逐渐维持不住平静,变得烦躁胡思乱想起来。
容小雨那天把她们放到这儿,留下井彤让她等其她人安抚好她们,主要是那天她最后带出来的丁以竹。井彤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丁以竹当时的情况着实吓了她一跳。
移到有灯的地方她才看清浑身都是血的丁以竹。不夸张,井彤给丁以竹清洗身体做了好大的心理准备,大半程没敢睁眼,就怕这血是丁以竹身上哪个伤口出来的。
丁以竹隔天醒来竟好似完全丢了自己前一晚的记忆,井彤旁敲侧击打听不出她究竟哪弄的一身血,都不是她自己的。
就在井彤忍不了要想办法找容小雨的时候,容小雨终于出现了。但她打扮不同,穿着黑袍戴面具,显然是不愿意透露自己真实身份。
听说救命恩人出现,二十几人挤挤挨挨地一齐聚在一楼客厅。容小雨话不多,开门见山地问过诸女休养得如何——没错,井彤对她们的说法就是有好心人救了她们,让她们暂时在这里修养几天。
得到零零星星“过得不错”的回应,她就直截了当给了她们两个选择:一是接着在这里住几天然后离开,回家或是其它都行;二是留下来为她工作。两个选择分站左右。
众女面面相觑,有人鼓起勇气走到代表离开的那边,其她人纷纷有样学样往离开的那边聚拢过去。丁以竹犹犹豫豫也要往那边走,容小雨这时又开口了,意有所指道:“手上沾过血的只能留下。”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惶恐的情绪在她们中传递,几个没选择的女人快步加入了“离开”的群体。早一步走到留下那边的井彤举起双手:“我没有,不是我哈。”丁以竹站在客厅中间,进退维谷,低着头,感觉到越来越多的视线投向自己,她手心攥紧难以动弹。
“好了,选择离开的可以回房间了,没选择的几个默认留下,换身衣服跟我走吧。”女人们作鸟兽散,不敢多做停留。
“你们叁个以后就跟着我做事了。”容小雨通过变声器发出声音是机械式的冰冷。丁以竹这才发现除了自己还有一个人站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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