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要什么?”陆泽明有经验地开口问道。只要是钱能够解决的问题,那就不算是问题。
对方没有回答,放下食物就走了出去。不管身后的陆泽明如何追问,对方一个字也不肯回应。
这样的态度反而让陆泽明更加紧张。他现在只能期待雷厉能够及时找到他们,可是到了海上,很难确定行踪。
为今之计,只有等了。一等就是好几天,基本的吃喝和生理需要会有人帮他们解决,但是没有一个人向他们透漏消息。
这样的枯等折磨得楚慕几乎崩溃,楚慕这段时间的睡眠和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时常会做噩梦。这几天情况似乎严重了许多。
陆泽明好声好气地哄着他,安慰他别害怕。
楚慕将脑袋靠在陆泽明的肩膀上,咬着唇不说话。
陆泽明发挥了这段时间搜集来的音乐常识,努力跟楚慕聊起他感兴趣的话题。从新专辑的制作到接下来的发行,还有以后演唱会的选址。
陆泽明歪着头跟楚慕相互倚靠,用令人心安的醇厚嗓音说道,“等你开始办演唱会,我一定每场都要参加,我会陪着你一起。第一场演唱会回梁城举办吧?”
梁城是楚慕从小长大的地方,他呆了二十多年。陆泽明这么说有着几分试探的意思。楚慕能重新踏上故土的话,那么他们的关系也许能够缓和不少。
“好。”好半天过去了,楚慕终于小声答了一句,语气中透着难得的乖顺。
陆泽明的唇角溢出一丝笑意来,若是此时有灯光打在他的眼睛里,就可以看到他的眼睛里有熠熠闪动的亮光和藏匿不住的欢喜。
陆泽明在黑暗里亲吻了楚慕的额头,趴在他的耳朵边吐着热气问,“那你还怪我吗?我不该因为一己私|欲耽误你这么多年。我总想让你乖乖呆在幕后陪着我,让你独属于我一个人。我过去想不通自己的所作所为,但我现在明白了。慕慕,你相信吗?我十年前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爱你。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所以我一开始总是在把你往外推。我总觉得景溪才应该是跟我匹配的伴侣,我总是自视甚高,我把你的爱当做是理所应当的给予。唔——”
楚慕起初是安安静静的听他说话,等他提及景溪的名字。楚慕张嘴咬住了陆泽明的肩膀,忽然之间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脸颊滑落。
陆泽明忍着疼继续说道,“我对你做了很多错事。我们在一起的三年里,我不止一次的把你当成是无理取闹的小孩。然而当我自己身处在同样的位置,想到你跟原野在工作室里谈笑风生,我嫉妒得想发狂。原来每个人站在这个位置上都会变成一个无法抑制的神经病。我以前还以为是你的占有欲太强,性格太霸道,是我做得不够好,让你失望了。我没有尽好养父的责任,连情人都做得不够格。”
楚慕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委屈。十多年来,陆泽明第一次说进了他的心坎里,说了他想听的话。
过去的三年里他不是在跟陆泽明胡闹,是陆泽明不肯去理解他。他想要的生活,想要的爱情,陆泽明不给他。
陆泽明感受到脸颊上传来一股湿意,于是拿下巴去蹭楚慕的脸。他几天没刮胡子,胡茬刺得楚慕往后退了退。于是他趁机咬住楚慕的唇,迫不及待地舔抵起来。有种苦中作乐的味道,两个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喘着粗气,渐渐加深了这个吻。
陆泽明本来是想借此转移楚慕的注意力。楚慕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他能够感受到楚慕心底的恐惧不安。所以他掏心窝地跟楚慕说了这些话,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效果。他发现小孩对他没有之前那么抵触了,不知道是环境所致,还是那番话起了作用?
陆泽明惊喜于这样的转变,他接下来又跟楚慕说起了许多过去的往事,然后他发现两个人的认知存在极大的差异。很多事情他们完全站在对立的角度去看待,导致他们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
本该是最凶险恐惧的时刻,反而变成了他们互相坦露心扉的时间。中途楚慕被陆泽明搞哭了好几次。虽然楚慕没有正面说出原谅陆泽明的话,但是他的心防确实松动了。陆泽明是真有能耐啊,说起情话来完全不打草稿,把小孩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忘记了身处的险境。
可惜好景不长,这份温馨很快被打破了。
门外冲进来三五个大汉将他们两个拖到了甲板上,有冷雨和海风扑面袭来,只是身着薄衫的楚慕不自觉地打起了摆子。
他被按坐在甲板上,望向对面的绑匪。这群人从头到尾没有说过绑架他的原因。此时听到他们的对话竟然是要将他投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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