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玉,已经魂飞魄散了?
苏茶感觉完全听不懂花千树这句话,先前悄然扎根的诸多念头在顷刻间毫无防备地土崩瓦解,以至于大脑出现了一瞬的空白,好一会儿才重组起对这件事的认知。
原来她根本不可能是施玉的转世,所以江鸿和花千树的反应才会那么奇怪,因为她的问题在了解实情的人听来确实非常荒唐。
苏茶心中一时五味杂陈,事情不是她设想的那样,她应该高兴吗?她好像是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但压于其上的却是强烈得多的迷茫、惶恐和不安。她忍不住抬眼去看江鸿,如果她并不是施玉的转世,那她的前世和他会是什么关系?他又为什么要向她隐瞒真相?
江鸿看到她恍然无依的模样,眼神闪烁了几下,好似终于下定决心,不再回避她的目光,面色阴沉下来,语气倒还勉强带着些玩笑话的意味,对花千树道:“你最近不是很忙吗?怎么还有空来这儿说闲话?赶紧哪儿来的滚哪儿去。”
花千树面对他如此直白的赶客之词却丝毫没有不被欢迎的自觉,反倒因为江鸿的接茬而燃起了极高的兴致,转脸看向他时简直称得上眉飞色舞:“原来你一直有关心我的行程吗?也是,毕竟是认识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不枉我今天一放假就来找你们叙旧。”
“叙旧?”这两个字在江鸿的舌尖打了个转,他的话意也冷了下来,身上已基本看不出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懒散模样,而是透着浓浓的压迫感,宝剑一般锐利的寒光劈开他眼底郁结的阴沉,只是一挑眉一勾唇,一种高傲又游刃有余的奇异姿态便显露无疑,“我们之间有什么旧可叙?要聊聊大家曾经有多狼狈吗?”
这话绝对和轻松有趣搭不上边,但花千树竟又哈哈大笑起来,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翻,末了还抬手擦了擦眼角:“你倒是会和我摆谱。”
江鸿忽然也笑出了声,但几人间的气氛根本没有因此而好转,反倒越发剑拔弩张起来。他低低笑了几声后,再开口时已算得上明目张胆的威胁:“我知道你在人间胡作非为惯了,但你不会真以为我也会任你搓圆捏扁吧?”
花千树眨了眨眼,很是无辜地说:“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多凶恶似的,再说你又不是橡皮泥,谁没事要搓圆捏扁你?茶茶,我说的对不对?江鸿也就是会吓唬人。”
他又转脸去看苏茶,光看他晶亮的眼睛,不知道他品性的人只怕会被他这无害小动物般的眼神迷惑,当真以为他多纯真呢。
苏茶一直默默听着这两人你来我往、装傻充愣,她抬起头审视了一眼向她寻求认同的花千树,又望了一眼暴露出阴郁面目的江鸿。
眼前这两个人,一个始终不肯对她说实话,一个从来都是满口谎言,当着她的面打哑谜,简直是把她当傻子糊弄。苏茶心头火起,眉头一拧,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对不对?你问我我问谁?你们两个是老相识,我可不是,别再和我套近乎。”
花千树被她这怨气和火气混合起来几近冲天的爆发呛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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