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的照耀下而洒在河岸上的两个人的影子被逐渐拉长,投进河里。春天苏醒的西瓜虫从泥土里钻出来进入沈郁的影子中,然后缩成团不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周大婚,快结婚吧,这种剧情真是费死脑细胞,我只想要甜,无脑的甜!!!
第40章第40章
海龙王依然死死盯住沈郁,沈郁默默凝视了他一会儿然后平静地转开头说:“找个地方坐一夜吧。”
等到次日卯时城门一开,沈郁就和海龙王一起进城去寻张知府。
张知府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一头华发,身材瘦小,见着沈王爷也没有特别的热情,反而是惊讶。张知府站起来颤颤巍巍走到沈郁跟前,两手扶着地跪了下去,“老臣叩见裕王。”
“免礼免礼。”沈郁带着海龙王进了大厅,坐在一边的酸枝木椅上,“张知府最近身体还硬朗?”
“一把残骨头了。”张知府喊来丫鬟给裕王倒茶,“老臣还以为您要三日后才到,这东边的房间还只收拾个大概……”
“无事。”沈郁从腰间取下一把扇子,光线微弱的晨光毫无顾忌地向他照射,他便漫不经心地举起扇子来遮光。“是我来得早了,路上遇了些歹人……罢了,还请张知府带我去房间吧。”
“是是,舟车劳顿了。”张知府带着裕王和海龙王穿过走廊,在走廊尽头右转来到一间房门前,房间里各样东西早已准备好,虽然简朴但是该有的也齐全。沈郁点了点头,想必前话也只是推辞。
“不知道裕王还有什么吩咐?”张知府右手下意识撑了一下自己的膝盖,咬着牙痛呼了一声,脸上无肉就显得颧骨高挺。
“没别的事了,我上午休息一下,下午去查帐。”沈郁把扇子合起来转头对着张知府说。
“老臣这就去安排。”张知府走出去把门闭上。
“欸哟,累死我了。”那边门刚合上,海龙王就躺在了床上,闭着眼在床上伸展手脚,“靠着树坐了一夜我的腰都不行了。”
沈郁扫了他一眼把扇子放在桌子上,啪一声脆响。那扇子可不是普通东西,扇柄都由飞禽的肋骨所制,一共十二根,拿在手上整整四斤重。普通人开这么个扇子都费力,更别提向沈郁那样轻松的用它来遮光扇风。
“他们既然能想到在路上害我,这账目应该是有纰漏补不上了。”沈郁拿起茶壶倒水,“你在这里行事小心些,这里家丁少,恐怕不能保护你周全。”
“不用担心我了,就那些小杂碎?近不了我身的。”
沈郁朝床上瞥了一眼说,“怪不得江离派你来原来真有几下子。”
海龙王摆了摆手,“不是派,他还派不动我。”
“你和江离不是关系很好吗?”沈郁看向躺在床上此时已拉开被子的“顾青”。
“顾青”背对着他努了努嘴。
这时门下面多了一张纸条,沈郁立刻走上前去弯腰拾起来。小拇指大的纸条上写着辰时倚梅茶楼。
沈郁回到桌子边点起一根蜡烛把纸烧了,茶还没喝一口就拿起扇子走了。临走前对海龙王说:“别让人知道我出去了。”
海龙王嗯嗯答应着,也没问沈郁去干什么,扯过被子盖住头。
沈郁出门绕过人走到大街上,虽然不认路但也不轻易问人,哪里人多就往哪里走,兜兜转转快一个时辰才找到倚梅茶楼。
沈郁上了楼梯来到二楼,挑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店小二上了一壶太平猴魁,一碟花生米就下去了。
茶楼墙壁上挂着一幅徐渭的字画,两旁也都是些文人随性的笔墨。四座人不多,但都在和人聊天喝茶。沈郁等了一个多时辰也无人来,一碟花生米虽没动,但茶壶已经空了。店小二上茶的时候,有两个人上了二楼坐在沈郁后方。
和倚梅茶楼一街之隔的是一家戏院,沈郁坐在二楼无意间看见对面有东西一闪一闪。距离太远沈郁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只觉得戏院底下好像没坐人,但台子上还在唱戏。沈郁下了茶楼,刚要进戏院就发现后面跟了两个人。
“人呢?”两人一高一低,紧跟着沈郁下的楼梯,前面也就隔了一个人,一抬头怎么跟的人不见了。
他们似乎觉得对付一个吃素的和尚轻而易举,立刻就把刀拔了出来,晨光照在冰冷刀光上令人胆寒。
“在这。”沈郁突然从旁边出现,手里的扇子已经合上。右手挥动空拳,率先夺下一人的刀刃,继而又挡掉袭来的砍刀。高个子那个拾起砍刀翻着白眼一步步靠近沈郁,沈郁拿起鹤骨扇接住那人的凶刀,铁器和骨头相撞发出砰一声。那人的刀如被磐石抵住立刻眼凸耳红,声嘶力竭。只见沈郁莞尔一笑,轻声说道:“如何?赶快放下屠刀,早些醒悟,心入佛道,到达自在境界。”
矮个子忽然奋起冲天之勇,从上挥刀如电光石火般斩下,沈郁翻身闪开,同时扇柄出击正中眉心。趁那人后退捂眼之际又乘虚而入,拔过那人的刀说:“那就成全你了。”
话未落,鲜血如瀑从胸前喷出,矮个子望着虚空不断后退,最后仰面倒下,气绝身亡。
高个子吓得跪在地上,四肢瘫软,连跑都跑不了。沈郁整整衣衫,走到他面前,用高个子干净的衣服擦拭扇柄上沾到的血。“滚吧,回去告诉你主人。”
高个子立刻感激的痛哭流涕,跪在地上连磕几个响头,拖着矮个子的尸体就跑,鲜血在路上划过一道,四周的人如见深夜中的魔鬼四处散逃,惊叫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