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布扯下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还是阿巫首先开口,指着木像上的样子问:“这不就是我吗?”
“就是你啊。”江离兴奋地说:“看来他们家师傅的手艺还真不错。”江离又拿着木像和真人比对了比对。
顾青扶着额头,无奈地问:“你不会真要把小乌鸦当佛祖供吧。”自从顾青知道了他们的真实身份后,就再也不把阿巫喊先知了,而是小乌鸦,小乌鸦的叫着。
“为什么不行?”江离把木像抱了起来,“现在我是还穷,等我富了,我要按着阿巫的真实大小做个金像,天天给他供着香火。”
顾青对着阿巫说“可别再长高了,要费多少金呢”惹得众人哈哈大笑,七月顺势说:“明天阿巫的饭就归我吃了。”
江离:“对了,今天一个小和尚居然让我给寺庙捐香火钱。”
“你不是一早就不信佛祖了吗?”七月问道。
“是啊,要不是为了那个平安袋……”江离咬着牙愤愤地说,一边把木像放在了柜台上。阿巫凑在柜台前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木像,拿出小手帕擦了擦木像脸上的灰。
江离大手一挥:“阿巫,给我报个明天的天气,让我想想我今天换不换被褥。”
阿巫:“下雨呢,别换了。”
江离点了点头,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刚喝一口突然噎住,咳了好半天。
“咋了咋了?”三月站在他身后一拳一拳砸在他后背上。
“兴奋的呗,人生又找到了新的信仰。”顾青把桌椅搬到四周,准备开门营业。
“……别砸了,”江离缓了口气,“明天不能下雨,沈郁还要去临南呢。”江离冲着阿巫说。
“管的也太多了吧,你家老攻出门连个雨都不能下。”三月一拳砸在江离的背上。
阿巫还宝贝着他那木像呢,一边哈着气,一边认真地擦着。作为一个乌鸦精,它从来没有被人当神佛供着。江离作为乌鸦佛目前唯一的信众,阿巫决定要好好拉拢他的心。“……那就只下一会儿,王爷出发时就停了。”
顾青差点没把手里的椅子砸脚上,嘴角抽抽着说:“佛祖,你这么随便的吗?”
江离倒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准备回房换被褥。阿巫正摸着木像的底座,突然抬头说:“江离,你不派人保护他吗?他可能有血光之灾。”
砰!
顾青咬着牙才没让自己发出一点哼唧,把脚上的椅子搬起来放在旁边,顺势坐下,翘了个二郎腿,捂着自己的大拇趾。
江离愣了愣,立刻从楼梯上下来,回到阿巫的身边,神情十分紧张,开口的声音倒还算冷静:“怎么回事?”
阿巫摇了摇头,“具体的不知道。”
“这是你感知到的?”在阿巫这里,感知和预言是两种能力。前者是命中注定会发生,只不过被阿巫提前知晓而已,这种能力阿巫发挥的十分有限。后者则是根据阿巫说比准的能力,改变命运原有轨道。
阿巫点了点头,“你刚提起王爷要出门,我便沿着这个方向感知了一下。”
“看到了什么?”江离皱起了眉头。
“血。”
“还能看到什么?”
“没了……看不清。”
江离拍了拍阿巫的肩,“没事了,我来应对。”
四月:“你怎么做?”
江离坐在椅子上,两只胳膊肘撑着膝盖,头埋了下去。“让我想想有谁能护住他。”
七月问:“王爷不会武功吗?”
“会是会,但那家伙当和尚多年,吃饭都一桌素,不杀生。”
顾青突然想起那几天住在王府里,桌子上明明摆了鸡鸭,但又细细一回忆,沈郁好像没有和他们一起吃饭,他原本还以为这是王爷摆的架子。
江离:“他有贴身侍卫,就是不知道够不够应付。”江离想起那个黑猫之变的巫者,那人如今逃之夭夭,若是被心狠手辣的人雇去当作术士,后果不堪设想。江离抬头望向顾青:“帮我个忙吧。”
“你确定有用吗?我已经在这里对着这口井有一个时辰了。”顾青站着弯腰看向这口井,井水中倒映出他清秀美艳的面庞。“给我搬个椅子来,老子的腰可金贵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