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巫在房子里搜了半天没见什么丸药,便跑出来去厨房搜寻。僧人们正在收拾碗筷,阿巫只好躲在门外趁他们出去挑水的时候进去搜寻,遍搜无果。阿巫挠了挠头,“这次没用大铁锅熬药吗?”
厨房后面有一围墙,旁开一小门。阿巫从小门出去后只见后面就是陡峭的悬崖,崖边立一大钟,全由青铜铸造。阿巫猜想这就是沈郁说的祈福钟了,便坐在钟下思量。
“江离会把解药藏在哪呢?”想着想着就觉不对,一拍大腿喊道,“不会没有制出来吧。”阿巫泄气地用两手撑地,头往后仰正好被祈福钟所括。
“要是有解药应该长什么样子呢?”
“说不定和这钟里的金铃铛长得一样……”
“这不是铃铛……”阿巫说完便钻进钟里准备仔细看。还没瞧个大概,就听见僧人的脚步声。“快去把钟收拾收拾,裕王要来敲钟。”
阿巫一听有人来赶紧要逃,只见僧人已经穿过后院的小门了,便赶紧变成原形飞了出去。
“怎么会有乌鸦?”一个僧人问道。
“怕是觉得这山间冷在这里取暖吧。我们快些收拾收拾,说不定鸟还在里面筑巢了呢。”
大殿内,苏姑娘放下手里的佛经转头看着沈郁,“裕王怎么会在这里,江离呢?”。
“江离他……无事,我来敲钟是每年的惯例了,苏夫人不用顾及我,我给江老爷上完香就去后面了。”
沈郁脚步匆匆地从大殿里出来,急忙向祈福钟走去。僧人已将后院收拾完毕,钟前摆满着竹箦包裹的佛经。从后院的小门到钟前有一条长长的淡黄色的地毯,地毯尽头有两排僧人面朝祈福钟跪着,智世大师在众僧前站立,手捧一卷佛经,地上散落着用来包裹佛经的竹箦。
公公守候在门内,沈郁从毯上走过到钟前伫立,由一旁的僧人起身递过敲钟的木柱。
“咚!”钟声一响,四周的树木都落下厚厚的积雪,枝桠上的阿巫吓得直接飞起。它向祈福钟远远望了望,在一片冰雪中他分明看到沈郁的衣衫上有金色的颗粒在闪烁光芒。
“你把药藏到钟里是料想到这一切了吗?”山间传来乌鸦的叫声。
第17章第17章
一声钟响,荣正三年。
七月坐在江离的床头有感而发,“江离和沈王爷明明如此相爱,为什么不告诉对方呢?”
顾青坐在桌子边给蜡烛挑灯芯,一边说道,“被阶级地位束缚了吧。”
四月眨了眨眼转向顾青。
顾青继续解释道:“在一个以大夫人为首的强调阶级地位的沈府生活了二十年,有些枷锁早已铐上他的骨头了。”接着又感慨道:“你看那个大夫人,江离明明那么恨她,可是还是不免受她影响。”
四月的眼神暗了下来,眼睛藏在睫毛所遮挡的阴影里。
都说是瑞雪兆丰年,新年头一天就风雪交加,智世大师担心下雪天路滑,建议沈郁留宿在平时他住的禅房里,但被沈郁以有急事委婉回绝了。
雪夜,沈郁急匆匆地从山顶往回赶。一路狂风卷着大雪肆虐,街上再无一人,只见厚厚的积雪留下几列脚印,又被风雪吹没。
等沈郁赶回来时,天已破晓时分,府里打更的更夫刚刚歇下。
顾青他们在福来的安排下去了各自的厢房休息,除了阿巫执意要留下看管江离。
房门推开,几个雪花飘进夹杂着北风带来的寒气。沈郁脱下积着厚雪的外衣来到江离床前,阿巫本靠在桌上一手撑着小眯,此时也已醒来跟在沈郁身后。
“可曾醒过?”沈郁双手合十搓热后,又吹了几口气,才敢把手贴近江离,也只是抚摸着他额前散落的几缕秀发。
正当阿巫要回答不曾时,便看见沈郁衣衫上金色的粉末缓缓地飘起,升到江离的上方时,又瞬间钻进江离的身体。
江离的食指轻轻动了动。
沈郁大喜过望,急忙两手攥住江离的手,此时也顾不得手上的凉意了,冲着阿巫喊道:“你看到了吗?他刚动了!”
“看到了,确实动了。”阿巫眯了眯眼,心想你带着解药回来的怎么可能不醒?
沈郁将脸贴近江离的手,“可是他现在怎么没有反应了?”
“也许还要再等会吧。”阿巫看着沈郁深情地亲吻江离的手背,便转身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