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从后院匆匆赶来,喊了声大娘好,就坐在江离对面开始吃油条。
“我真是好久没吃过早饭了。”他一边嘴里嚼着,手上又占了一根。
“哎呀,这孩子,慢慢吃,慢慢吃。”江母拿出一个手帕给顾青,“油都蹭到脸上了。”
顾青伸手抹了抹嘴,抬头对江母笑,“不碍事,别弄脏您的帕子。”
江离又拿出一个黑色的方碗给顾青倒水喝,他看着茶水映着的大树微微地皱了皱眉。
江母吃完后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顾青转身也要走,被江离拦住。
江离:“你干什么去?”
顾青:“买酒啊。”
江离:“刚才那人并未给你银子啊……”
顾青抿了抿嘴,“他是没给可我自己拿了啊。”说着他从袖中又取出几文钱。
江离:“那……那不就是偷吗?”
顾青:“是啊,怎么了?”顾青挑了挑眉。
江离急得脸红脖子粗,喊了一句:“你怎么还偷了呢?”
顾青:“我以前也偷啊,不过……是偷人。”说着他咧嘴一笑出去买酒去了。
江离拿着方碗去后院打水洗了洗,双手扶着井边,他看着那在水里映着的树冠,良久他抬起头望着他。
江离自上午就坐在屋顶上,吃饭了就下去,吃完了又上来。江母害怕江离出什么事,拜托了顾青上去寻他。
顾青:“看出什么门道了?”
江离望着花街:“路西第三家人最多。”
顾青抬眼望了一眼:“正常,怡红院,资历最老。”
江离继续说:“但是路东第一家来往的非富即贵。”
顾青这下连看都没看,就说:“□□,摆在台面上的老鸨没什么名气,但是听说幕后的人是靖南侯家的公子。”
江离:“侯爷家的?”
顾青:“靖南侯这辈凋落,没什么军功,但若还要维持那么大的靖南侯府……”
府里那么大的开销用度江离是深有感悟的,这□□竟可以撑起整个靖南侯府。
江离:“可惜我们没有人。”
顾青看了看江离,不再说话。
江离:“顾大哥能否与我一起,我对这南馆的经营实在不甚了解。”
顾青从树梢上取下酒壶,拿到耳边摇了摇。“我还正担心你若要弃了我,我要流落去哪里。”
说着,顾青把酒壶递给江离。
江离也不再扭捏,拿过酒壶仰起头,倒了个满怀。
“哎呀,浪费了我的好酒。”顾青眼疾手快从江离手里抢过酒壶。
“我没想到它中途就开始流。”江离尴尬地笑了笑,从腰间取出方巾。
顾青:“明日我就去各家都转转,撬些小倌供本大爷使唤。”
江离:“怕是难吧。”
顾青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