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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哪个不死的?笨!”头一回浸泡,大夫便这般恐吓他,也不知是真是假。

阿傻既不怕死,也不怕痛。

比起曾经历过的,熬骨汤真的不算什么。

他对“加两斤”云云毫无反应,快手快脚褪个精光,将衣裤折迭放好,面壁坐入桶中,运起明玉圆通劲对抗药力。

伊黄粱让阿傻抄下内功心诀,反复钻研透彻,这路功法拿来练气养生,指不定真能修练成仙,可惜用于武功,太过温吞;要逼出潜力,只能靠外力刺激,这才想出了熬阿傻汤的法子。

这个熬炼的过程,一日都不能断;中断一日,又得重新再来。

伊黄粱不在,便由雪贞负责添药掌杓,照看柴火,对于脱得赤条条的阿傻,两人早就习以为常,彼此都不尴尬。

见阿傻闭目面壁,旋即沉入空明,专心对抗药力侵袭,雪贞也只能投以怜悯的眼光,优雅地款摆而回,将盛了鱼片的瓦釜置于小炉之上,回头笑道:“那孩子,可喜欢大夫啦。

大夫对他实在太过严格──”“雪贞,看着我。

”伊黄粱浑无笑容,目光炯炯。

“怎、怎么了?大夫您──”“看着我。

”伊黄粱如同盯紧了网罟中的小白兔,沉声道:“听好,妳再也不能持刀拏线,也不许私配药方,没有我的允许,决计不可尝试行医,对任何人都不行,尤其不能对我。

”雪贞的神情从错愕、委屈,乃至咬唇强忍泫然欲泣,一霎间几度变换,快得难以言喻,但仍次序井然,就是这点特别不对劲,予人强烈的违和感,是即使以她惊人的美貌、出众的气质,也无法忽视的程度。

“妾身……我……雪贞做了什么,让大夫讨厌了么?”她眼眶微红,果然蹙着眉头的泣颜倍增艳色,令人怦然心动。

伊黄粱却不让她演完全套,忍痛抓住她腴润的藕臂,强迫她对正自己的眼睛,沉声道:“看着我……看着我!跟我说一遍:我以后,决计不再操刀,不能对任何人,尤其不能对大夫。

”美艳的少妇目光游移,似乎难以与之相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垂眸道:“大夫……你吓到我了。

我不知道……雪贞不知道……妾身……我们不要这样,好不?我给你煮汤喝……我、我乖乖的──”“看着我!”伊黄粱收紧十指,目光狞恶,口气与声音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说妳再也不会这样做……说!”“呜呜呜……我……我再也……呜呜呜……“再也不会操刀,不能对任何人,尤其……“……尤其不能对大夫。

妾身明白。

”她忽然宁定下来,温婉的口吻却比先前要淡漠得多,明明眼角还挂着泪水,方才哭泣不止、饱受惊吓的,彷佛是毫不相干的另一个人。

这情景实怪异到了极点,伊黄粱丝毫不以为意,将娇小淡漠的丽人抓小鸡般抬起些个,细细观察她的眼瞳呼吸,才稍稍放下了心,温言道:“来,再说一次。

”像哄小女孩似。

“妾身再也不会操刀,不会对任何人,尤其不能对大夫。

”“……很好。

”伊黄粱将她抱上木台,让雪贞坐在膝上,大腿隔着彼此的层层衣物,仍能感觉她那难以言喻的细绵雪股,又软又滑,丝一般的细腻触感令人欲念勃兴,纵是身子不适,也难遏抑。

伤疲交迸的男子,终于垮下僵硬的肩膀,埋首于少妇丰满的乳间,贪婪地嗅着那温热好闻的乳脂香。

雪贞露出温柔微笑,爱怜地抚着他的头发;优雅好看的动作里充满感情,不知为何,目光神情却较先前在殁丝亭面对外人时,更加空灵淡漠,明明形容未变,彷佛并不是同一个人。

“……我失败了,雪贞。

”从她酥绵的胸乳间,透出男子闷钝湿濡的语声。

“虽是胤家小儿坏事,我却没能及时防范,以致一败涂地,无颜去见先生。

聂冥途那厮着实可恨,不分敌友,胡乱出手,几乎教我回不了家……雪贞,这回是我的失策,我失败了。

”“不会的,大夫不会失败。

瞧,您不是回来了么?”“组织布计大乱,先生……定然对我失望得紧。

是我的错……”“嘘──不是大夫的错。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伊黄粱蓦地抬头,粗暴地揪住她的藕臂,十指全掐进腴嫩的雪肉,双目赤红,荷荷有声。

“是我的错……是我失败了,败得难以收拾!是我!”雪贞为之一愕,但受惊吓的表情不过一霎,旋又恢复空灵,温婉道:“是,是大夫的错。

这一回,是您失败了。

下一局再挽回如何?棋有胜负,将帅无种,这是大夫教过雪贞的;便是下棋,我都曾赢过您呢。

”伊黄粱松开她细嫩的臂膀,手掌滑至她的后腰,尽情享受少妇圆凹如葫芦的绝妙曲线。

雪贞顺从地支起大腿,分跨两侧,更方便他揉捏雪臀,双手重新将男儿的面孔抱入乳间,以坚挺巨硕的乳峰给予温柔。

这宛若听见心语的贴心举动,令男子放松下来,身心都得到了抚慰。

雪贞既不能操刀,也不能施药,一个没有灵魂、空洞至极的肉娃娃,无论拥有多完美的肉体,能模拟各种情绪、性情至维妙维肖,终究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

伊黄粱必须严厉地提醒自己,否则,面对堪称是世间尤物、“男子至极梦想”的雪贞,很容易便忘了她并不完整;她的慧黠、温婉、体己知心,全是他的精心造作,依赖她的判断,相信她能思考,与视一尊美丽的玉像为真人,堪称是同等的荒谬。

事实上,他刚从鬼门关前踅了一圈回来。

这个几乎杀死他的人,不是“照蜮狼眼”聂冥途,不是“剑府登临”鹿别驾,而是他朝夕相对、最最宠爱的美艳姬妾。

他没死在龙皇祭殿之内,也未绝于狼首失心疯般的大逃杀,却差点死在自家医庐的手术台,思之直欲发笑,笑罢又不禁冷汗涔涔。

漱玉节把雪贞交给她的时候,雪贞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讽刺的是:以伊黄粱的外科绝技,要替一名相貌平庸、甚至丑陋的女子,换一身天香国色的皮相,也不过是想不想要罢了。

但雪贞一直就是这么样的完美,处处搭配得天衣无缝:虽娇小玲珑,却有双比例修长、又充满诱人肉感的玉腿;明明胸乳极盛,偏偏生就一把小葫腰;脸蛋是漂亮,但天生高贵的倔强气质,更凌驾于容颜之上,纵有更美的女子,却不如她的美丽那样性格鲜烈,多刺而教人难忘。

漱玉节想动的,不是雪贞的外在肉身,而是她的精神意志。

初次明白她的企图,伊黄粱不觉失笑。

“妳不觉得,这样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么?有天大的仇怨,杀了便是,鱼骨匕切不着、划不开的物事,我不想费神给人作保。

”漱玉节只是温婉地笑了一笑,没有界面。

伊黄粱忽然明白过来,这丫头原来是杀不得的。

他不否认最初同漱玉节往来,是看上了她的姿色。

蜂腰盛乳、玉腿修长,再加上绝美的脸蛋……年轻的黑岛之主恰恰是伊黄粱钟爱的类型,纵使是他亲手为她接生,解除了难产之危,而后还替她处理了几桩同婴孩有关的难题,他对漱玉节始终兴致高昂,不因她曾为人妻、已为人母,而胃口稍减。

意识到这对饱含色欲的犀利视线,漱玉节既想保住有力的同盟,又不愿荐身枕席色媚事人,雪贞,就是她想出来的应对之法。

起初,伊黄粱只想让这个拒绝开口、眼神怨毒的少女说话而已。

他并不喜欢对女子施行强暴,不觉得其中有什么乐趣,只有辛苦、肮脏和不尽兴而已。

从什么时候开始,演变成摧毁少女的精神和意志,他已经想不起来了,毕竟经过了十分漫长的时光,而他并不是很想回忆起当中黑暗的部分。

他一直不了解,世上为什么会有像师父颜元卿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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