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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是指你奸淫她之后吗?”“……是。

”“似乎没事的。

”那就是“蛇腹断”的修为还在了。

既然如此,漱玉节编派阿纨给伊黄粱侍寝,安的是什么心,打的又是什么主意?是阿纨命苦,终不免要散功一次供伊大夫享用,还是这回她既非完璧、仍带剧毒的奇异体质,终能骗过伊黄粱?耿照不由得头皮发麻。

藏在温婉娴静的美丽外表之下,漱玉节的深沉与毒辣实不下于岳宸风,说不定好使心计这点还犹有过之。

她对伊黄粱的盘算仍无头绪,但决计不会是好事。

“你跟我说这些,”他开始担心起弦子来。

“宗主不会生气么?”弦子想了一想。

“宗主也没说“不能说”。

”耿照不由失笑。

“她会特别跟你说什么不能说么?”“会。

”看来漱玉节跟他有着同样的切肤之痛。

耿照望着密道另一头的清冷少女,正色道:“就算如此,我们也不能……那样。

将来有一天,你会遇上一个你很欢喜他、他也很欢喜你的男子,你的身子要留给他,一辈子与他厮守。

所以,万一我有什么不对劲,你要嘛打晕我,要嘛就跑。

”弦子还是摇头。

“宗主说,有两件事只要做好一样,就准我回去。

取回化骊珠,或怀……怀上你的孩子。

”对她来说,“生孩子”似乎是该害羞的,但也仅限这三字而已,无涉其中的意涵。

弦子罕见地俏脸微红,随即一本正经地说:“这儿很危险,所以不合适。

今晚回去,你再奸淫我好了。

我想早点回去宗主身边,但又不想挖珠子,你会死的。

”◇◇◇密道的尽头豁然开朗。

石室里的布置耿照相当熟稔:砧锤、鼓风炉,各式各样的滑轮吊具……这是一间专门打造铜铁铸件的作坊,藏在地底想必限制极多,显然对主人来说,保密的重要性还大过了便利,宁可牺牲,也要隐密进行。

与密道入口相对的,是相当宽阔的四扇铁门,门后隐约传来潮浪的声响。

耿照略微一想,登时恍悟:“雷亭晚由这头将那辆“七宝香车”驶入,在作坊中养护整修,保持七宝香车的性能。

”想当然尔,铁门自是通往码头。

稍早搭来血河荡的平底沙舟,似是雷亭晚的座舰,甲板各处留有七宝香车通行的车道,舵工也熟练地以活扣固定车体,避免航行间香车滑动,发生意外。

相对于始终待在船头的雷腾冲及雷冥杳,七宝香车之主更像沙舟的东家。

耿照心想:“难怪他院里没什么人,日常作息都在舟上,只修整时才回到此间。

自走机关车加上船舰,机动性高得吓人。

”石室中央的台子上整整齐齐陈列着工具和零件,唯独不见那辆雪白饰金的七宝香车,工具零件都不见出奇,四壁也无蓝图之类、可一窥机关奥妙的线索。

耿照随手掂着一柄金锤,蹲在应是停放香车的四方坑道中,试图想象机关车在这里拆卸零件的模样。

经今日一战,七宝香车的轴轳、车轮,以及那片被他砍花了表面的水镜钢,肯定都是要修整的。

世上无金刚不坏之物,便是神术这样坚锐沉厚、千锤百炼的宝刀,也须悉心保养,才能维持良好状态。

如流影城、青锋照等名锻,除铸造利器之外,替兵器进行保养,也是一条极重要的财源与人脉。

即使是神兵利器,如果使用不当,或缺乏大匠调养,时日久了一样完蛋大吉。

七宝香车这般精密的机关器械,只怕更十倍、百倍于刀剑。

那就奇怪了。

耿照沉吟着。

该在秘密作坊里的机关车不见踪影,该在作坊里保养机关的车主连情人都顾不上了,早早就离开……除非雷亭晚有第二辆七宝香车,否则首要的工作便是整备战后的机关车。

谁知道下一场鏖战几时会来?(打造、甚至保养这辆七宝香车的,另有其人!)一股难以言喻的莫名感应突如其来,耿照浑身一悚,仿佛听见无数哀鸣惨嚎,熔于一片火海焦垣……杂识一现而隐,回神见守在入口的弦子仰进半身:“有烟味!外头好像起火了。

”耿照如箭离弦一跃而起,拎着沉重的金锤掠进密道;弦子与他默契极佳,一句也不问,紧跟在后。

深入密道,最忌后路被断。

两人心念一同,都怕有人封了出口堆柴熏烟,耿照的神术刀、弦子的灵蛇古剑虽是利器,破壁除封时却不如一柄打铁锻刀的金锤。

所幸沉重的金锤并未派上用场。

耿照舍了锤子,揭开掀板活门猱身跃出,顺手将弦子拉了上来,两人各擎刀剑冲出厢房,双双愣住,俱都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火海焦垣非是纯然出于灵识的感应。

幽蓝的天幕、寒凉的夜飔……不久前才亲见亲历的,仿佛已是隔世,甚至从来不曾存在。

焰冠熊熊的冲天红莲宛若预视,活生生从耿照的感应里狰狞浮现,整座风火连环坞陷入一片滔天火海!第八三折灵剑穿心,腹生火齐火海中伫着一条身影,披头散发,衣衫条条碎碎,赤色的手臂肌肉自破孔中撑裂而出,宛若铁汁炮红,在焰火下看来倍显魁梧。

衬与满地散落的尸块,简直是从炼狱中走出来的阎魔大王。

男人手里握了柄似刀非刀、似斧非斧的巨刃,握柄长如斩马刀,径圆粗逾铜棍,刀末是一枚豪迈的圆环;刀锷到刀背的形状则呈尖梭状,本也是极大,然而与炽红一片的斧形巨刃比将起来,就显得小巫见大巫。

那烧红斧刃所经处,便即燃起烈焰,树木廊柱固然如此,屋瓦砖石也不例外。

散落的肢体切面焦黑如炙,显然是切断的瞬间就封了口,鲜血与滚烫的刃面一触即化成血雾,连溅都溅不出来。

地上时见眦目欲裂的头颅,死前的惊恐全封凝在失去生命的一瞬。

耿照一见巨刃的模样,登时联想到姊姊曾与他说过的、雷奋开在啸扬堡遭遇的妖刀离垢,冷不防额际隐刺,头痛忽然复发!“好……好痛……好痛!”他倒地乱滚,双手抱头,活虾般弹腰拱背,宛若发狂。

弦子从未见他如此,饶是她远较常人冷静,但奋力挣扎的耿照破坏力惊人,挥臂蹬腿的,完全无法近身;好不容易滚到院墙边,发疯似地朝白墙连蹬七八下,末了“哗啦”一响踹倒半堵墙,粉灰碎瓦溅了一身,终于伏地不动,背心剧烈抽动。

弦子替他拍开背尘,扶腋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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