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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岛的男子与帝窟女子交欢之时,只消在阳物上涂抹龙漦,生出来的孩子便有极高的机会拥有纯血,而且大多是女子。

”耿照忽然明白过来。

“正因如此,五岛才以母系为尊。

只有母族血统方能延续,若与外头一样、以父系为尊的话,根本无法结成同姓亲族。

”忍不住问:“宝宝锦儿,“纯血”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非得纯血不可?在五岛以外的大千世界,再好的血统流传几代,有什么也都淡薄啦,后世子孙纵使长得不像乃祖,或不复乃祖之遗风,那也没什么。

五帝窟为何非维持纯血不可?”符赤锦摇头。

“据说五帝窟至高的“帝字绝学”,须纯血之人才能练成,不过我从未习过帝门武艺,也不知为何如此。

纯血女子还有另外一样好处--”说着俏脸微红,迟疑片刻才道:“纯血女子的元阴极其滋补,对男子练武大有帮助。

血统越纯,效果越好。

”耿照经她一说才醒觉,先前在流船中欢好时,每次做完不但不觉疲倦,反而内息充盈,精神畅旺。

他本以为是碧火功的双修之效,又或交媾之时化骊珠释放奇力,无形中增强了内力,没想竟是宝宝锦儿的曼妙异能。

他思虑一动,登时明白:“岳宸风每年要帝窟贡献处女,原来是为了这个!”符赤锦咬牙道:“那厮精得要命,利用碧火神功来采补纯血处女,可达数倍的效果,他这几年武功突飞猛进,所仗便是这一节。

他玩腻、采空之后,便命手下涂抹龙漦,奸淫这些进献的纯血女子,然后送还五岛,说是为五帝窟延续宗脉。

“那些可怜的少女身心受创不说,生出的孩子,通通都是岳宸风手下的骨肉。

今年他便不打算放还怀上了的纯血女子,算上这六七年来所出生的孩子,将来长大了通通都是岳宸风的子弟兵,父子一般的替那厮卖命。

”耿照听得不寒而栗。

“这化骊珠是什么东西?怎能……怎能有如许异能?”“你管它是什么东西!”符赤锦柳眉倒竖,咬牙狠笑:“舍下不管,便自由自在;死守不放,便受制为奴!偏生五帝窟那帮笨蛋,就要挑一条最蠢的路走,苦苦守着什么祖宗成法,鳞族都消逝千百年了,还要这条血脉做甚?安安生生种地过活、养儿育女,有什么不好?”耿照抓住一丝蹊跷,喃喃低语:“什么鳞族?”符赤锦冷笑。

“纯血女子元阴异常滋补,能助夫婿锻炼武学,收效奇佳,偏偏纯血男子生育力奇低,倘若染指同族之女,最终将导致族裔消亡;外人若以龙漦延续纯血宗脉,所出又多是女子……你不觉得,这一切像是设计好的么?”耿照一愣。

“纯血女子天资奇高、能力又好,元阴异常滋补,堪称世上最理想的女子。

最理想的女子,交由最强悍的卫士来保护,但又毋须担心卫士染指,这群卫士仅有一代的生命,不会为了延续自己的宗族,而被财宝、名利、权力所收买--因为对于他们短暂的生命来说,这些毫无意义。

”符赤锦背对着逐渐沉落的夕阳余晖,原本白皙柔嫩的雪靥笼于一团逆光暗影,只剩一双大眼睛熠熠放光。

“这一切,都是为了鳞族之王而存在。

五帝窟的先祖们负有一项特别的使命,在千年以前的东胜洲大地上,为龙族的真龙王者培育皇后。

五帝窟五岛,便是东鳞后族的血裔!”东境传说,玉龙王朝一任帝、发明“帝皇”二字的龙王应烛,在统治大地一百年之后化龙升天,同一天他的儿子玄鳞发现自己再也不能随心变化,只能一直维持人的外貌。

“父亲!”据说玄鳞冲出宫殿,登上龙庭山飞虹顶,对着天边轰隆耀眼的雷电吼叫:“为何如此狠心?若要弃我于此,宁可回幽穷九渊!”翻腾搅涌的云海中,隐约可见巨大的龙身穿游旋绕,黑压压的布满整个天空,宛若巨霾盖顶。

“我儿!”应烛的声音化为闪电,吐息变成狂风,刮得大地之上万物低头:“幽穷九渊,是我族的归宿!待你功行圆满之日,为父再来接你!”从那一天起,所有鳞族都失去了自在变化的力量。

祂们行走必须依靠双腿,不能再行云卷风,吃人的食物过活,不再以湖海之水维持灵气;娶人类的女子为妻,食、衣、住、行皆与人无异。

玄鳞为维持龙族神力,不肯娶凡女为妻,只得从五臣之家选拔皇后。

五臣虽然化作人形无法变化,体内所流却是纯正的鳞族皇血。

史书上记载:“龙欲上天,五蛇为辅。

”又说五臣:“虎狼不侵,水火不害,烈风雷雨弗迷。

后所从出,是为帝守。

”萧谏纸著述《东海太平记》时大笔一挥,将这些悉数删除,说是应烛晚年政局动荡,其子玄鳞联合东方五部族酋首,发动一场流血政变,将应烛放逐海外,登基为新皇。

为酬谢东方五部的支持,玄鳞立下“五臣选后”的誓言,从五族中选取妃子入后宫、诞下皇子,隐含有“共享皇位”之意,也为后来玉龙王朝始终不断的外戚之祸种下祸因。

耿照在黄昏里沉默驾车。

为了方便说话,避开入夜仍络绎不绝的进香客,耿照刻意不走官道,越走四周越是荒凉,前后渐渐不见行人车辆,若非道路仍十分平直,几与荒郊林野无异。

他一边驾车,一边陷入长考。

有神术刀在手,除非倒霉遇上岳宸风,否则就算在野地里过上一宿,也没什么好怕。

既已错过入城的时辰,横竖都得在城外过夜,便放任拉车的骡子越走越偏。

按照宝宝锦儿之说,化骊珠若真如许紧要,说不定漱玉节会抄起尖刀,从他脐眼里挖出珠子来。

“不过,”他沉吟道:“这化骊珠似与我融为一体,几次临危,都是它救了我的命。

我与化骊珠血脉相连,若我死了,珠子又岂能无事?”“越是这样,越不能在莲觉寺谈。

”符赤锦道:“在她的地盘上便只有一种做法,人是不会自找麻烦的。

想打别的商量,须叫她来你的地盘,投鼠忌器,她或许愿意一听。

你不介意,叫她去枣花小院好了,在我三位师傅面前,那骚狐狸决计不敢造次。

”耿照心中感激,露出微笑。

“宝宝锦儿,你待我真好。

”“呸,臭美!谁对你好啦?”她晕红双颊,嘻嘻一笑,托着娇靥的双掌间如捧一抹灿霞,眼波流转,既是耀目异常,又令人不忍移开。

“我同漱玉节梁子可大啦,只消能让她头疼的事,我都乐意奉陪。

”耿照笑了片刻,正色道:“珠子被我化掉了,也没关系么?到底是你家先祖的宝物,这样也可以?”“珠子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活人为何要被一颗死珠子宰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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