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七卷 碧火神功 第卅五折 合鼎同火,授胎截气
白马王朝自开国以来,还没有皇后出平望都东巡的前例。
太宗文皇帝在位时,为清平吏治、安定人心,据说曾巡视过央土全境,御驾甚至远及南
陵道,其事蹟多流传于茶楼酒馆的说书人口中,近年还出现了两百余折的定本「文皇狩」及
续集「文皇南」,讲述太宗文皇帝如何率领一干本领高强的侍卫,与老丞相陶元峥、大学士邵
中和等文胆智囊巡视地方,剷除贪官污吏的故事,颇受到广大听众的欢迎。
事实上,太宗的巡视仅及于央土、南陵交界,以镇南将军与青丘国主等南陵代表的接待
做结。往来不到六个月的行程,朝廷上上下下却花了三年多的时间准备,各项工作千丝万缕,
盘根错节,耗费无数财力、物力,绝不像说部裏的那般轻巧。
效国寺的琉璃佛子东来一事,京裏、东海道臬台司衙门等已筹备了半年有余,笃信佛法
的皇后袁氏固然是背后最有力的推手,却从不曾听闻她要亲自前来。
若迟凤钧的消息无误,不只臬台司衙门、出钱出力的浦商们大乱阵脚,只怕连慕容柔也
被杀了个措手不及。说到了底,这事裏也不是谁想害谁,稍有差池,东海众人全都是输家。
「圣上」沈世亮喃喃道:「会让皇后出京么?」
「这沿途是由谁担任护卫?现下走到哪儿了?」
「行馆便是懿驾的驻跸之所么?那要盖成什么样?」
「都静一静!」
江坤老人一敲杖拄,满屋子炸了锅似的七嘴八舌顿时一停,彷佛通通自坛隙间被吸了出
去。
老人想了一想,抬起黄浊的双眼,定定望前。
「迟大人,十五天内盖好的房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当作栖凤之所,这是掉脑袋的事,不
开玩笑。老朽在城外望春原上有座避暑别墅,占地广表、林园齐备,去年才大略完工,尚未
迁住,有幸做为懿驾居停,当为我江氏满门几世修来的福气。」
迟凤钧起身道:「老爷子果决睿智,下官深感佩服。」拱手为礼,深深一揖。
江坤微微一笑,颤巍巍地还礼道:「大人客气。」他一离座,众人也都站起。
「但老爷子的好意,怕无用武之地。」
老人疏眉微挑,终于露出一丝愕然。
「这是为何?」
「皇后娘娘传有口谕,此行不得铺张,不得扰民,一切以清平朴实为要,须彰显圣上尊
佛弘法的宽仁德化。娘娘本想寄居在莲觉寺中,但将军以安全为由不肯让步,几经交涉,最
后才决定在莲觉寺附近觅地,简单盖一座栖凤行馆,好与参加论法大会的宾客有所区隔,也
便于陈兵保护。」
越浦众人听他说得有理,一时接不上口,房内陷入一片死寂。
梁上的耿照却不禁摇头,暗想;「占民居为行馆固然是扰民,要在十五天内觅地再盖一座
新的,难道就不扰民了么?朝廷裏的人,想法还真是奇怪。」
他不知江坤在望春原的别墅足足盖了五年,占地千顷,其中有山有湖,规模可比皇家林
园,不知耗费了多少银两;买地起一座栖凤馆的代价,或许还比不上园子裏的一厢月角。因
此迟凤钧一听江坤的提议,便即起身行礼,抚司大人很清楚老人在弹指间所做的决断看似轻
易,背后却代表着何其庞大的数目。
兴建栖凤馆的决议已定,迟凤钧任务达成,不再逗留,于是起身告辞。众人欲送出门去,
迟凤钧坚辞不受,便由显义代表送行。
东之天间的门扉闭起,外头的脚步声便即不见,桓严高也不管人是不是走远了,抄起酒
杯一饮而尽,「匡」的一声重重放落,哼道:「这个慕容柔一逮到机会,便来打抽风!这下可
好,却把皇后娘娘也招来啦,要怎生收尾?」
戚长龄低声道:「吃你的酒罢!少说两句行不行?」桓严高哼的一声,斜睨着沈世亮,冷
笑不语。沈世亮低头喝着闷酒,也不欲与他衝突,似是心事重重。
「东之天问」的门关了,「上之天间」的门却随即打闲,显义与迟凤钧又回到了放置那两
隻贮满黄金的大红木箱之处,迟凤钧唤从人抬了木箱出去,低声嘱咐:「皇后娘娘亲临论法大
会,除将军之外,流影城的昭信侯、埋皇剑冢的萧老台丞等,也将齐聚莲觉寺,食住起居,
还要请大和尚多费心。」
显义嘿嘿笑道:「小僧理会得。佛子那厢,还望大人为小僧做个净人。」亲热把臂、亦步
亦趋,将迟凤钧送出房门。
梁间耿照闻言一凛,心思飞转,突然生出一个极其大胆
', ' ')('的计画。
他离开流影城,是为了将妖刀赤眼送到萧老台丞手裏,并说明琴魔临死之前的遗言、夺
舍大法如何作用等关键情报,让老台丞能掌握大局,领导正道于第三次的妖刀战争之中战胜
外道,伏魔降妖。
「萧谏纸也可能不是好人。」在流影城时,姊姊曾再三提醒他:「表面上德高望重之人,
暗裏也可能卑鄙下流,做尽坏事。你上白城山时须仔细观察,再决定是否对他吐实;这柄赤
眼妖刀,便是留给你自己的一条退路。」
耿照听得迷茫起来。
「退路?」
「若你感觉萧谏纸不是好人,只消把赤眼还给他,说你是来还刀的便是。反正此刀本就
出自剑冢,因缘际会才落到你手中;便是物归原处,我们也无甚损失。」横疏影眨了眨美眸,
一瞬间露出些许小女儿似的调皮模样,盈盈笑道:
「他若问起云上楼的事,便推说是刀皇武功之妙,糊裏糊涂间救了岳宸风。」
「这个简单。我最拿手的,便是糊裏糊涂啦。」他记得自己当夜如是回答,两人赤裸裸
的相拥微笑,一旁的霁儿倦极了正熟睡着,兀自吮着雪嫩尖翘的大拇指。
想起横疏影,他心上淌过一片暖流,曾经征服占有那样的绝色佳人、得她倾心相爱的满
足与极乐重又涌上心头,思路更加晓畅宁定,暗忖道:「与其冒险犯难,穿过赤炼堂、岳宸风
的重重追捕,倒不如留在此地,等萧谏纸自己送上门来!」
越城浦是赤炼堂的总舵所在地,他们大概也料不到悬红的目标竟如此大胆,不去亡命天
涯,却在自家眼皮子底下晃荡左思右想,这都是条出人意表的好计。留在莲觉寺等待机
会面见萧谏纸,远比穿越危险的封锁线到白城山来得更好。
但在此之前,他必须先取回赤眼妖刀。
--岳宸风是镇东将军的亲信,届时,他也一定会来莲觉寺!
思量之间,显义又回到了屋裏,迟凤钧离开之后,众人再无顾忌,议好兴建栖凤馆的分
工事宜,吃喝一阵,纷纷起身告辞,自又由显义一路送出山门。
过不多时,左手边一间屋内突然一兄起烛光,算算次序,应是位在另一头的「南之天间」。
耿照好奇心起,欲绕过心柱爬前窥看,明栈雪侧耳倾听,却轻轻按住他的手背,摇了摇头。
她的掌心温热柔腻,肤触之细緻,简直难以形容。耿照近距离间嗅着她的发香温泽,好
不容易抑下心猿意马,却听房裏一人嘿嘿笑道:「方才閒人甚多,不好说话,兄长莫见怪。」
竟是显义的声音。
耿照心想:「兄长?谁是他的兄长?」忽听一人笑道:「你我多年结义,情同手足,何必
客套?」这声音却是适才听熟了的,赤炼堂的四太保「凌风追羽」雷门鹤。
雷门鹤道:「迟凤钧那厢,你都打点好了么?」
显义笑道:「黄澄澄的金艇子,哪有不好的?人家说东海抚司是个大大的清官,依小弟看,
不过是价码开得不够,小气家家。待他为我引见佛子,我再多送上几箱,法琛老东西一死,
这住持之位便入小弟囊中,飞也飞不去。」两人齐声大笑。
雷门鹤道:「贤弟,老哥哥可要提醒你,诸事未定前,千万别弄死了法琛,要不朝廷饬令
一颁,把位子交到他人手裏,你便后悔莫及。和尚七老八十啦,须得备有一些吊命的物事,
紧要关头才能从阎王手裏把人抢回来。」
显义嘿的一声,枭声窃笑:「不需要!老东西身体好得很,能吃能睡,再活个十几年我看
不成问题。便是老糊涂啦,人有些痴狱,坐在那儿一整天都不说话,喂他什么便吃什么,连
馊水生肉也辨不出。」听他的口气,不只真这么试过,还觉得十分有趣。
雷门鹤有些讶异。「照你之说,便是佛子为你疏通,也还要等上许久不是?」
「等朝廷的饬令下来,我便拿个蒲团问死了他,说是夜半圆寂,寿终正寝。」显义得意
道:「外头风声传了许久,都说法琛长老久病难愈,突然死了也不奇怪。」
耿照不由得一阵恶寒,忽听雷门鹤压低了嗓音,小声问道:「万梅庵那厢,近日可有什么
动静?」
显义也小声回答:「没什么动静。我着人日日监看,实在是看不出什么门路。」
「越是如此,越有古怪。否则,我想不透老头子为何要窝在那裏,死活不出。」
「他将偌大一个赤炼堂都交给了兄长,要说是欲擒故纵,这饵也太大方了些。」
显义的声音似有些不以为然。「兄长若心上有刺不舒坦,让小弟发令召集,率领众兄弟杀
将进去
', ' ')(',要不一把火烧了万梅庵,管他有什么古怪,通通烧成一把炭!岂不干净?」
「万万不可!」雷门鹤低声喝止:
「且不说老头子自个儿的武功,光是身边一刀一剑,便已十分可怕;这俩煞星行踪成谜,
多半埋伏在老头子的附近,保护他的安全。还有雷奋开那个老流氓,长年在外活动,他手裏
头的『指纵鹰』也十分厉害,绝不可轻举妄动。
「贤弟在诸位兄弟之中,办事最为稳当,为兄这才安排你到莲觉寺来,你千万别让我失
望。我们离成功便只一步,更要忍得,知道么?」
「兄长放心。小弟说说罢了,不敢误了兄长大事。咱兄弟俩许久未见,小弟特别备下了
酒菜,兄长且喝几杯再走。」
「不了,堂裏真的有事。」雷门鹤的声音拉远,却带着一丝苦笑:「有时候,我觉得老头
子放手让我抓权其实没安什么好心。『日理万机』这四字,我算是尝到了厉害。」两人大笑出
门。
门扉一掩上,明栈雪小手一撑,忽如蜻蜓点水、蝴蝶沾花,轻轻巧巧地掠至「南之天间」
的梁上,乌衣「剧!」如乳燕投林,顺着横樑一溜烟地滑入房中。
「喂喂!你」
耿照唤之不及,忙手脚并用飞荡过去,也跟着跳进南之天间。
房间裏不设地板,却以空心木台迭高,上铺厚厚的蔺草席垫,草垫的油黄色泽犹如琥珀
蜜裏带着一丝钳碧,虽然色浓而旧,却干干净净的不见足迹污渍,显是长年脱鞋入屋所致。
席上不用桌椅,只一张方几、几隻蒲团,几上置有酒菜,几畔除了几?子酒,还有一隻白瓷
水盆,内有清水棉巾,供宾客食前净手之用。
明栈雪笑吟吟地并腿斜坐,拧了布巾擦净头面双手,又从几上取一隻干净的大碗公打水,
撕下一小幅裙角,沾水将赤裸的娇小脚掌擦干净。
她乌浓的长髮整束笼在左胸一侧,低垂粉颈,细细擦拭着香滑的小脚,如玉颗般浑圆晶
莹、微带透明的足趾拭去尘灰,逐一显露出原本的可爱模样,幼嫩的脚底板儿没有一丝粗皮
硬茧,白哲中透出一股近乎粉橘的淡淡酥红。
与她的从容美态相比,耿照顿觉自己彷佛是一头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大牯牛,根本不需要
跟着她一起跳下来,心中毫无来由一阵气馁,气势不知不觉便弱了一截。
明栈雪将巾子洗净拧干,扔了给他。「咯,擦擦头面。梁间灰尘很多,脏也脏死了。」一
指他脚下:「把鞋袜也脱啦。你不想留下满屋子的脚印,告诉和尚有人来过罢?」
耿照本想拒绝,但明栈雪抓他心思极准,知道他不是一径执拗耍脾气的性子,对于客观
形势的判断、是非真假的重视,还在个人好恶之上,决计不会拒绝一个正确的提议。果然耿
照稍一迟疑,还是乖乖褪了鞋袜,拿巾子抹净头脸,才至几旁坐下。
几上一碟五香酱驴肉、一碟桂花烧鸡,加上一碟红糟爆螺片,都是下酒的菜,虽然切声
精细,却不是什么拿得出来的飨客美馊,倒像自家人夜中兴起,于灶边随手切来佐酒一般,
完全比不上「东之天间」裏的那一桌豪华盛宴。
雷门鹤走得匆忙,桌上的碗筷动也没动,饮酒不用杯子,只摆着两隻朝天大碗公,其中
一隻给明栈雪拿来盛水洗了脚儿,她随手褐开酒坛封泥,斟满了另一隻碗,又夹了一块桂花
烧鸡到小碗裏,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得津津有味。
耿照本还板着脸冷眼瞧着,但他一整天下来什么也没吃,看得猛吞馋涎,看着看着,腹
中突来一阵打鼓似的呜呜楞呜。明栈雪噗吓一笑,连夹几筷扔他碗裏,笑悴:「吃呀,傻子!
显义大和尚请客哩,不吃白不吃。你还有这么多的大事要办,饿死了值得么?」
耿照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拿起筷子狼吞虎嚥。明栈雪咬着筷尖笑嘻嘻的,似觉有趣,斟
满大碗公端了过去,抿嘴道:「你呀,吃慢些!又不跟你抢,别噎着啦。」耿照骨碌地灌了一
大口,槌着胸膛将食物全咽了下去,继续埋头大嚼。
他见明栈雪净拣那桂花烧鸡落箸,刻意留了整只片成四、五段的肥鸡腿给她;所幸另一
盘酱驴肉又香又嫩、极是入味,份量又多,一阵秋风扫落叶,顿给他扫了个清光。酒足饭饱,
抬眼便见明栈雪笑意盈盈,夹了一片桂花鸡腿细嚼慢嚥,面上不由得有些躁;干咳两声,没
话硬找话聊,心虚似的讷讷问道:
「你呃,你的伤全都好了?」
「好了六七成。」明栈雪放落碗筷,抿了一小口酒,取巾子拭了拭嘴角,凭几斜坐。「碧
火神功与紫度
', ' ')('神掌是一馊同源,若耗费功力不嫌心疼,化消雷劲并不是太困难的事。我现在
的内力,也只剩下过去的六七成,先前的提议依然有效。」
耿照沉默良久,转过了无数心思,缓缓抬头。
「我若助你合修碧火神功,你的功力便能尽复如常?」
「加上『青璃赤火丹』,以三月之功完全吸收药力,起码能比原先再增加个成。」
「若只有十五天呢?」
明栈雪美眸一转,笑道:「你若用功勤些,我有把握能恢復到从前的功力。」耿照皱起浓
眉,微露失望:「丁也不能赢过了岳宸风。」明栈雪笑道:「就算五五平手罢,再加一个练就
碧火神功的耿照如何?杀他个出其不意,总能拿回你的匣子。」
「好。」耿照反復考虑,终于下定决心,定定望着她的眼睛:
「我助你修补功体,十五天后,你助我夺回那只匣子。」
明栈雪伸出白哲柔嫩的右掌,两人击掌为誓。
「一言为定!」
碧火神功的口诀不过千余字,听来却似天书,语多隐晦。明栈雪以筷子蘸酒,在几上书
写解释,同时传授穴位、经脉等相关知识。
耿照本以为双修之术不过就是男女交合,淫靡粗鄙,无甚可说,然而碧火神功贯通人体
奇经八脉,抱元守窍、摄心归一,神心相注,虽然字数寥寥,却是博大精深,丝毫不容小觎,
不禁收起了轻视的念头,细细揣摩。
明栈雪聪明绝顶,讲解时简单扼要,内家养气炼丹的学问牵涉极广,她却只挑与练功相
关的说,说到哪儿便解到哪儿,不欲以其他驳杂之物污染耿照这张白纸;果然耿照专心致志,
吸收极快,偶尔提出问题,总能切中精要。她只花了个把时辰,便将功诀大致解毕。
「这门碧火功与其他道门功诀一样,练的都是精、气、神。」明栈雪道:
「『精』,是指一切精微有用、滋养人体的有形物质,古人说:『夫精,小之微也。』而『气』
是充盈于人体之中,构成活动的无形之源,无火而能令百体皆温,无水而能令五臟皆润,阴
阳阖辟皆存于此,一线未绝则不亡。
「而『神』,却是生命现象的总称。古代丹家有云:『生之而来谓之精,两精相搏谓之神。』
人的性命既始于男女两精交媾,后天又须靠食水滋养,可见『神』之一物,并非虚无飘渺、
不可感知,精与神之间还是能够交感沟通,相互影响。故丹家炼丹、内家练气,全都根源于
这个理论。
「只要掌握由『精』连结到『神』的关窍,便能以人为之力操控生命现象,借此延年益
寿,拥有各种神通。相比之下,拥有浑厚的内力,反应灵敏倍数于常人,感应气机、发在意
先等等,不过是小道而已。」
耿照沉吟片刻,忍不住问:「明姑娘,这碧火功既是道门正宗,是练精养气的大道,为何
要用用双修这般法门?我虽不懂内功,但依功诀听来,一个人练原也使得。」
明栈雪琼鼻轻哼,挑眉一笑:「一人练,岂不可惜了这神妙无端的至上功诀?」料想以他
追根究底、不问清楚绝不甘休的性子,不解了心头这个疑问,练功时必成病根,支颐笑道:
「你可知道,人还在母体之中犹是胎儿时,不但任督二脉天生是通的,连其余奇经六脉
也晓畅无阻,整个身子便成一周天迴圈,无须饮食,只由脐带接受少许营养,便能迅速长大?」
耿照摇了摇头。
明栈雪笑道:「你从初生时长到现下这个身形,耗费无数五谷食粮,还足足用了十几年的
光阴;比之婴儿时,也不过长成了倍。你想想,你在母亲腹中从一丁点肉长成人形,大
了几十、甚至几百倍不止,却只用了十个月的辰光。
「只因胎儿是世上『神』最精纯之物,多少内家锻链身心,便为了返还『先天元胎』之
境,练出先天胎息。」
「原来如此。」耿照蹙眉道:「但这与双修法门又有什么关係?」
明栈雪一指他的小腹,笑问:「来!考考你,这裏叫什么名字?」
耿照想也不想,冲口道:「下丹田,藏精之府也。方圆四寸,有神阙、关元、气海、命门
等要穴,天一元气,化生于此,乃真气升降开阖之枢纽。」
明栈雪满意点头,露出赞许的微笑。
「此既是男子藏精之处,也是女子养胎之处。一般内功是透过身体锻链,养出内息,等
内力修练出先天胎息,再借此观想自身,以悟出连结生命的金丹大道,也就是所谓『炼精化
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
「普天下的内功诀窍,九成九是这
', ' ')('种『精气合一』的修练法门。倒也不能说它不好,只
是收效极慢,算它三十年好了,从古至今,也没几个练成的。」
耿照仔细回想碧火功的口诀,除了交媾之外,走的也是「精气合一」的路子,借由吐纳、
导引等锻链身体,从中练出内息,与明栈雪所说并无不同。「那碧火神功又是如何?」
「碧火神功独树一帜之处,便在于『精气分离』的创见,乃发前人之所未发。」
明明就是练精化气的功诀,何来分离之说?耿照益发听得糊涂起来。
「精精气分离?」
明栈雪笑道:「若无双修,则碧火神功便是一部高明的内功而已,你天资若好,又得明师
点拨、毫不藏私,苦练个十几二十年,因缘际会,也能成为一代高手。但若是男女合修,两
人依功诀媾合,于下丹田处结成先天元胎,再将元胎之气收为己用,旁人要练十年才能
得到的东西,你随手便能撷取,并且日日精进、取之不竭,则载间,便能成为出类拔萃
的内家高手!」
--撷撷取先天元胎之气!
(原来,这便是碧火神功能速成高手的秘密!)
明栈雪见他露出震惊的神情,丝毫不以为作,笑吟吟的说:「当年我悟通这个道理时,震
愕的程度决计不下于你。我方才授你的功诀中有一段三百多字的(通明转化篇>,当为整部碧
火神功的精要,我便是从中悟出了『授胎截气』的道理。」
当然,「授胎截气」只是刻意加以形象化、使其便于理解的一种比喻。
并非随意找一名女子合欢行淫,在花心裏射精受孕便能截取先天胎息,须双方均练有碧
火功,合鼎同火,方能获得效果。明栈雪昨夜所强使的采补之法别有他授,非是碧火神功的
明典正宗,这点耿照既不明所以,她也毋须解释。
岳宸风手上的那部《火碧丹绝》秘本中除了千字功诀原文,更多的却是后人的注释,洋
洋洒洒百余页,将修练内功的法门透析精微,旁征博引、无不佳妙,独独对这三百字的一笔带过。当年明栈雪翻阅时便觉有异,索性由此入手,终于窥破碧火神功的秘奥。
她美眸滴溜溜一转,正色道:「双修练功,非是行淫取乐,你不必真欢喜我,我也毋须对
你託付终身,就像两个人对练双刀或双剑一样,须心无旁骛,专心致志,否则对练中稍一失
手,难免伤己伤人。一旦练罢收功,你是你、我是我,两不相干;你不必对我有什么情感责
任,自也不会对不起你的心上人。」
耿照本专心听她说明,冷不防「心上人」三字钻入耳中,一怔之间,脸便胀红如柿子一
般,张口结舌,却一时接不上话。
明栈雪笑得花枝乱颤,似乎对捉弄到他一事极是开怀,半晌才止住了笑,轻拍着高耸的
胸脯,不怀好意地瞟着他,掩口道:「被我猜中了罢?你死活不肯学这碧火神功,原来早有了
心爱之人,怕对不起她么?」
耿照闻言一愣。心心上人?他的心上,又都有哪些人?
「哎呀,瞧你双目游移、闪烁不定,可见还不止一个人哪!」明栈雪啧啧讚叹,一脸佩
服的模样。「真看不出你戒老实的模样,原来也是情种。」
耿照窘得恨不得破席钻地,把头都埋进土裏。然而被她一逗,却也禁不住浮想翩联。
他若与明栈雪合修碧火功,姊姊深明大义,一心想他成就大事,若能习得世人梦寐以求
的绝顶神功,横疏影只怕还会押着他练。霁儿虽然嘴快,老像个小姊姊似的对他指东划西,
其实对他十分温柔依恋,知道了多半也只闹会儿脾气,转头又服侍得他无不妥贴。
小黄缨呢?她一定会红着脸笑得坏坏的,又似有些心痒好奇,整天拿「小淫贼」之类的
话取笑他,闹得他大感窘迫;说不定,还会缠着他说要学哩!唯一会生气的,也大概只有染
红霞了
就凭他。也有资格拿染二掌院做心上人么?
当日采蓝的尖刻斥责,似又回荡在耳畔,耿照神色一黯,咬了咬牙,负气似的抬头,沉
声道:「时间宝贵,我们须儘快找个安全的地方闭始练练碧火功,若岳宸风提早前来,我
们也没奈何。」
明栈雪察言观色,也不说破,浅浅笑道:「何必再找?这儿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显义与雷
门鹤的关係如此隐密,他们议事的地方,定然是法性院不,说不定是莲觉寺中最安全、
最不受打扰之地。要练碧火神功,此时此刻,便是最好的所在。」
「现现在?」耿照胀红了脸,结巴起来。
「是呀!」明栈雪故意眯起美眸,玉靥欺近些个,启樱唇、吐
', ' ')('兰息,颤声轻道:「你
相唧不想要我?」她饮了小半碗白酒,酩红熏蒸,粉面含春,便未刻意使媚,微醺抿笑的模
样便已十分诱人。
耿照心跳加剧,忙不迭地跟枪后退,明栈雪忽然板起脸来,皓腕一翻,牢牢地扣住他的
手腕,耿照顿觉半身酸麻,再也使不上力来。
「我说过了,你我只是交易,各取所需、银货两讫,你毋须对我有什么心思。」
明栈雪收起戏谵的神情,正色道:「但男女双修的时候,非动情不能结丹,欢好时若无情
绦、若非倾心贪爱对方的身子,直至情难自己之境,便不易孕成元胎。我不管你心裏有谁,
修练碧火功时,你只准想我、要我、渴望我,一心只想与我交欢,就像你昨晚没问过我是不
是愿意,便一径姦淫玷污了我的身子一样。」
想起昨夜莫名其妙的兽行,耿照羞愧地低下了头,咬牙不发一语。
「你或许觉得,我是如魑魅魍魉般恐怖的女魔头,杀人如麻,我行我素,这点我不想否
认。我费尽心血练得绝世武功,所求也不过就是『我行我素』四字,没什么不敢说的。
「但我,却非是淫乱放荡、不在意身子污洁的女子。我有过的男人屈指可数,虽未从一
而终,也绝不是人尽可夫。若非岳宸风暗施偷袭,形势严峻至此,我不会与你合修碧火功。」
明栈雪说得很慢,双眼直勾勾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彷佛怕他听漏了:
「我说过了,这是一场诚心相对的互惠合作,你我各取所需,两不相欠。我毋须牺牲色
相,彷佛非要引诱你不可,你再露出那种轻鄙不屑的神情,我便杀了你--若教我下定决心,
我保证,你会死得非常痛苦。」
耿照悚然一惊,想想却也觉得颇有道理。
明栈雪虽出手毒辣,对他委实不坏,几次蒙她搭救不说,就凭她的倾世美貌,要找人合
修有甚困难,何必三番两次忍受一名本事低微的毛头小子羞辱?想到自己曾对难以反抗的她
做出那种事来,又听得「诚心相对」四字,心中大感歉咎,低声道:
「明姑娘,是我不好。我会记住你的话。」
明栈雪没想到他认错如此干脆,微微一怔,鬆开了他的腕子,半晌才道:「碧火功与青璃
赤火丹都是稀世宝物,我一人无汰独吞它们的好处,须与他人分沾雨露,才能受益。你一定
很奇怪,我为何要选你。」
这话的确切中耿照内心深处的疑问。他始终对明栈雪怀有戒心,除了阿傻之外,这或许
便是最大的癥结所在。
「我挑选你有两个原因,其一我现在先不说,待你神功略有小成之后,我再告诉你。」
明栈雪温婉一笑,柔声道:
「另一个原因,若世上註定要诞生第三名身负碧火神功的绝顶高手,我要他绝不与岳宸
风站在一边。原本我希望这人是海儿,他心中爱我,决计不会与我为敌;这个希望如今已然
破灭,所以我选择了你。」
但阿傻已不再爱你了,耿照心想。宿缘姑娘儘管离开人世,在他心上所占的份量今生将
无人能敌;是你亲手埋葬了那名唤作岳宸海的纯真少年,现在活着的那人没有名字,是你全
然陌生之人。
当日在云上楼,阿傻向他溯及过往之时,对「大嫂」这手势不兴半点波澜,平平淡淡的,
远不及对「大哥」或「那人」的悸动。他心中的伤口是永远不会好了,失去负咎与偿还的物
件,唯一支撑阿傻继续活着的,如今只剩下復仇而已;那段阴湿淫靡的记忆只是伤口上腐斓
不全的痂,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耿照突然觉得明栈雪很可怜。
这一切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除了阿傻死去的大哥之外,那一段过往的所有关係人裏,
只有她一人被遗留在过去。
「只要明姑娘不与岳宸风一般作恶,我绝不会对付你的。」
他心中不忍,这两句话说得十分诚恳,字字皆发自肺腑。
明栈雪却只微微一笑。那并非是赞许、甚至赞同的眼光,更像是大人看待孩子的童言童
语,露出又好气又好笑、却又忍不住摇头的莫可奈何,但其中似无恶意,也算是另一种坦然。
「我们开始罢。」
她双手撑着蔺草铺席,恣意伸展长腿,雪白赤裸的玉趾扳得长长的,轻抵席面,曲线玲
珑的结实娇躯向后挪动着,缓缓退向屋角。她的表情平静而认真,口吻中有一丝丝酒足饭饱
后的慵懒,似是猫儿伸懒腰撒娇一般,动作说不出的妩媚,却又极其自然。
「在练功之前,我们必须极为动情,便像便像热恋中的情人一般
', ' ')(',又或是好不容易
才得幽会偷情的男女。你要来挑动我,就像对你心上之人做的一样。」她红着脸垂落目光,
极力掩饰的羞赧紧张中又隐约带有一丝兴奋,咬着樱唇轻道:
「你觉得我哪里美?」
像明栈雪这样姿容绝艳的女子,还希罕男子的讚美么?耿照被问得不觉一愣,口干舌燥、
心跳如鼓,勉强定了定神,吞吞吐吐道:「你你的脸蛋很漂亮。」明栈雪柳眉竖起,瞠道:
「你若是我的情人,我一脚把你踢下床去!」语罢连自己都觉好笑,红着瓜子脸蛋儿噗吓一
声,抬脚轻轻做了个踢人的动作。
她的裸足白腻无瑕,粉橘色的脚掌便似猫掌上的软垫般腴嫩肥美,但玉趾却又修长浑圆,
足问腰弯入一洼粉匀细润的小小凹陷,白哲酥红的足弯裏透出些许青络,益验显得足形纤长
秀美,一点儿也不觉短小肥厚。
耿照看得入迷,喃喃道:「你你的脚也好看。脚掌便似猫儿一般,却又白得象牙也似。
我我方才在梁间,便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一定很细很滑。你打水洗脚的样子,我觉得
真是很美,温婉嫺静,像图画一般。」
明栈雪微微闭起秀目,粉面却益发酷红,彷佛有一丝害羞,又听得十分欣喜,轻声道:
「没没人夸过我的脚好看。」
耿照红着脸,低声道:「是真的好看。」
她尖尖的下巴抵着肩窝,呻吟似的细声呢喃。
「我全身上下最好看的并不是脚。」
耿照彷佛着魔一般:「那是哪里?」
「你看不见么?」
耿照摇了摇头。「我只看见你的脸,和和你的脚儿。」
「在衣服底下,你看不见的。」明栈雪红着脸咬着嘴唇,企图用挑衅的目光遮掩坪然如
潮的羞意:「你你自己打开。」
耿照扑上前去,将她按倒在席榻上,明栈雪「嘤」的娇呼一声,乌衣的腰间系带已被扯
了开来,左右两襟大大翻了开来,衣领被剥至肩下,露出裏头那件宝蓝色滚黑绿蝶纹边儿的
肚兜来。
她的乳房浑圆饱满,异常尖挺,将艳丽的宝蓝色缎面撑得高高的,耸起两座乳廓分明的
傲人双峰。
耿照一手攫住一隻,用力揉搓,弹滑紧实的乳肉隔着软滑的绸缎满溢出箕张的五指,单
掌竟难以全握,只能从两侧攀住外缘向上一托,虎口撑着既绵软又有弹性的乳肉,清楚感觉
出圆滚滚、沉甸甸的坚挺乳形,以及越接近腋下肩窝,她那饱经锻链、充满弹力的结实肌束。
他隔着细滑的缎子恣意享受她傲人的乳球,无论十指如何抓放搓揉,总能满满抓得两手
绵乳,已分不清是缎子滑还是乳肌酥滑,但双峰儘管难敌凶猛的禄山之爪,怎么捏都能感受
到球一般的乳廓;耿照印象所及,横疏影的雄伟在于柔软硕大,染红霞的傲人在于坚挺结实,
但要说到「浑圆」二字,却无一个人的乳廓手感能如明栈雪这般清楚佳妙。
明栈雪的双峰极是敏感,被他一阵风狂雨骤,宝蓝缎子给抓得无比狼籍,她咬着牙苦忍
着乳上的酥麻快感,喘息却逐渐变得粗浓;忽然「呀」的一声惊叫,昂起线条姣好的修长玉
颈,浑身簌簌发抖,却是耿照低头舔舐,濡湿的宝蓝肚兜渲染出一小块铜钱大小的靛紫,伏
贴的湿布浮出一点黄豆大小的豆悲形状。
他张开嘴巴,用上下两排牙尖轻轻嗑咬着肉豆悲,明栈雪吃痛不住,一瞬间既疼又美的
快感冲上脑门,本能地伸手要推,双腕却被他两手拿住,双双压在壁上。明栈雪纵使只剩六
成功力,要制服耿照却是绰绰有余,此时却不自禁地全身岭软,并着赤裸的腿根不住摩擦,
一点力量也使不上。
耿照粗暴地啃吻着,那又软又韧的肉豆壳齿间「剥」的一声,倏地胀成了樱桃核儿般大
小,骄傲地挺翘起来,彷佛被他口中呵出的热气蒸活了,不住轻轻昂首。
明栈雪「啊」的一声,颤声娇吟:「别别!好好难捱」酩红的玉靥便似醉酒
一般,弯翘的浓睫剧烈颤抖,腿根抽播似的轻轻厮磨,双手无助地挣扎着。
那求饶似的娇弱呻吟更激起了他的占有欲,耿照匀不出手来,索性用嘴摸索着她细腻如
玉的光滑颈背,在明栈雪的哀唤声中,以牙齿咬住肚兜的黑绸系带,抬头咬了开来,再衔住
宝蓝肚兜的边缘,甩头一把揭闻。
明栈雪「呀」的一声,娇唤似噎在喉头,雪白的乳肌骤没了温暖的遮覆,一下子全然暴
露在男子的眼前,细腻柔滑的肌肤顿起一片微悚,却更衬得乳色的肤质莹润如玉,吹弹可破。
', ' ')('她说得一点都没有错。那双赤裸修长、近乎完美的白哲玉腿,的确不是她全身上下最美
的地方。
明栈雪的双乳浑圆饱满,那乳廓是完美得无可挑剔的圆形,雪白细腻,便如胸前栖着一
对皎洁无瑕的圆月一般,即使因身形斜倒、双乳微微摊平,但乳廓仍然是完美的正圆,结实
的胸腋肌束与傲人的乳量,使乳房在躺倒时仍保持完美的球型半弧,形状美不胜收,令人爱
不释手。
昨夜草料仓中照明有限,看不真切,此时才见她的乳晕极小,几近于无,雪白浑圆的乳
球上翘着两点淡樱色的尖翘乳头,更衬得双峰浑圆硕大,润泽直如满月。
耿照鬆开了她的腕子,两手抓得满满的,用粗糙的掌心摩掌着细嫩的乳头,喃喃道:「果
然是好美的乳房!」明栈雪咬着一丝呜咽,双目迷蒙,娇红的粉面上难掩得色,轻喘道:「你
喜欢么?」
「喜欢!」
耿照用力攫住,神识渐渐迷茫,浑身欲火难禁,一把将她翻了过来,从后方抓住她饱满
的双乳,恣意感受那完美的浑圆与坚挺。明栈雪屈膝跪在榻席上,把全身重量都挂在他掌间,
拱起蛇腰翘起圆臀,双手伸到背后去解他的裤头。
那木兰僧衣的褂、裤同用一带,衣带鬆开,宽大的裤头滑落在地,一条滚烫弯翘的狰狞
怒龙倏地弹出。
明栈雪正屈膝向前倾,双腿大大分开,胀得紫红的弯刀怒龙由下而上,「啪!」
一声打在她肥美湿润的肉缝上,浆湿黏腻的声响极是淫靡。
她「啊」的一声身子一颤,几滴清澈的汁液应声溅上榻席,蜜缝被粗大的阳物挨鞭似的
一弹,最敏感的地方热辣辣一痛,针刺般又疼又美的奇异感觉窜上脑门,紧闭的花唇吸啜似
的一开一歙,忽然扑簌簌地漏出一注花浆,尿一般淅浙沥沥淋了一榻,却无一丝异嗅,闻如
闷湿微腐、正是浓香最盛时的肥厚兰瓣,带有一丝淡淡的血似腥甜,恰恰是她腔中的甘美气
味,极是催情淫艳。
耿照的怒龙卡在她的蜜缝裏,硬得发疼的弯杵之上兀自滴着汁水,弄湿了胯间大腿。
他欲焰高张,正要抱着她浑圆柔软的雪臀,就地正法,回过神来的明栈雪却一把捉住了
两腿之间的巨大凶物,轻喘着摇动雪股,用湿淋淋的阴户轻轻滑动,便似跨骑木马一般。
「别急!」她红着脸咬唇窃笑,轻声道:「还不是时候。」
转过身来,一样是跨骑在他粗长的阳物之上,两人面对面立跪着,明栈雪极轻极俐落地
摇动雪臀,浑圆的臀瓣微微陷入两个小小圆凹,腰股问鼓起两团结实有力的肌肉,湿淋淋的
阴户在阴茎上来回滑动,鸡蛋大小的肉姑一下滑过蜜缝卡在股间,一下又擦刮着肛菊倒刷回
来。
她越动越快,强劲的肌力不住释放力量,两人一阵肉紧,仰头轻轻咚嗦着。
耿照欲火难忍,张臂欲抱,明栈雪却抓着他敞开的衣襟滑下杵根,顺势将僧衣剥下,一
手捉住怒龙轻轻套弄,一手却攀上他黝黑结实的赤裸身躯,笑嘻嘻道:「还不是时候哩!」己
伸出丁香似的细小舌尖,细细舔着他的乳头,从乳下、肚脐一路往下,双手交握着勃挺的男
根,张口将杵尖含了进去。
耿照顿觉尖端传来一阵细小的擦刮异感,瞬间没入一团湿热腻滑之中,与插入腔中的美
妙触感略有相似,但受异物侵袭的压迫感却更强。明栈雪的小舌灵活如泥鳅一般,尖端不住
往马眼处戳、刺、挑、转,耿照下身一颤,几乎被弄得站立不住,肌肉强健的粗壮大腿剧烈
抽播,小腹似将痉挛。
这样的刺激一点也不会让人想要射精,但下半身的所有肌肉却不听控制地剧颤起来,耿
照双手紧紧压住她的蚝首,踞起脚尖打摆子似的不停抽播,彷佛只能将阳物奋力往前戳刺才
能稳住身体。
明栈雪却柔顺地毫不挣扎,细嫩的小手环抱着耿照绷紧的臀股,一点一点将怒龙纳入喉
中,用津唾滋润,任他失控地挺动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柔嫩口腔壁忽然一阵吸啜,猛地
仰头拔出怒龙。
耿照顿觉她湿润紧迫如腔户的喉管间产生一阵强大无比的吸力,阴茎反向拔出的动作却
使吸力加大了一倍不止,阳精似将喷出的瞬息间,「剥!」已脱出樱桃小口,泄意硬生生被中
断,无限膨胀的欲火非但不能抒解,更转化成一股莫名的烈火躁动!
「我要」他抓着明栈雪浑圆细嫩的香肩,几乎要将她悬空提起:
「给给我!」
明栈雪一点也不抵抗,像头雪润润的温顺小羊,
', ' ')('身子被他微微抓起,却顺势捧起一对尖
挺饱满的浑圆雪乳,夹着湿淋淋的狰狞巨物,上下滑动起来。
「还还不是时候。」
酥滑汗湿的乳间香肌,触感却与她温暖的小嘴绝不相同,没有那种蟑管似的迫人吸啜,
却有着难以言喻的骄人弹性,视觉上的满足更是无与伦比:
明栈雪全身赤裸,乖顺地跪在他脚边,小手捧着浑圆的雪白乳球为他细细套弄,乳峰在
她娇小的掌间似乎变得更大更尖挺,粉樱色的乳蒂从指间昂翘而出,随着上上下下的紫龙不
住颤动。
彷佛知道这样的触感比不上口裏喉间,明栈雪浓睫轻颤,垂着粉颈张闲小嘴,撑圆的两
瓣樱唇触着杵尖,一边轻点一边啜含
「唔」耿照只觉自己即将爆炸,眼耳之中灼热得几欲迸血,低声道:「快给我!我要
我要狠狠的弄你快!」
柔顺的明栈雪持续用双乳摩擦着,约莫是乳间快美难抑,手指已忍不住轻捻着胀红膨大
的勃挺乳蒂,万般艰难地娇喘道:「还还没!还不到时呀!」一声短促惊呼,已被耿
照架翻在地,双脚大开,不住喘息。
耿照抄起她的膝弯,压得她两膝抵肩,两条笔直的修长玉腿仰天屈起,红润润的阴户毫
无遮掩地暴露出来,肥美湿润、绉折丰富的两瓣藻状肉唇胀红如兰,像小嘴一样不住开歙,
缝间淌出一道清澈细流,直至股间。
他十指压上榻席,手掌却伸到她的肩腋之下,牢牢架开她的手脚,怒龙抵着蜜缝狠狠贯
入,「唧--」一声挤得汁水如注,直没至底!
明栈雪「啊」的短短一嚎,旋即没了声响,只能张大小嘴唇瓣剧颤,承受着男子如狂风
暴雨一般的猛烈抽送!
耿照死命地抽插,彷佛杀红了眼,口中迸出野兽般的嘶吼,「啪啪啪啪」的激烈肉击声回
荡在南之天间裏,无休无止,还有抽送间绝不中断的唧唧水声。
明栈雪双手下意识地作揪被状,虚空中却什么也抓不到,苦闷地乱摇蚝首,蹙着眉头,
发出窒息般的「呜呜」娇吟,充满乳浆状爱液的嫩腔中却全然不觉泥泞,蟑管似的肉壁疯狂
描挤着,令每一记抽插都比前度更加辛苦艰难,却偏又带来无与伦比的快感。
与娇弱无助的外表全不相称,她那如牝豹般强而有力的结实胴体被唤起了野性本能,要
与狂暴的入侵者同归于尽。
高潮即将到来的瞬间,她忽然睁开迷蒙的如丝媚眼,双手食指奋起余力往耿照身上一点,
一股激灵灵的痛楚掠过他的背脊,彷佛脊柱被人活生生抽出一般。
疼痛一现而隐,耿照却趴倒在她饱满汗湿的雪乳上,浑身剧汗被风一吹,禁不住打了个
寒颤,脱口便是失神前所记得的最后一句:「还还不到时候」这才清醒过来,心中有
愧,撑起上半身低道:
「我坏事了,是么?还还不到时候,我却」
明栈雪轻喘不休,勉力伸出玉手,颤抖着为他抹去脸上的汗水,兀自咬着发白的嘴唇与
痉挛不止的身子,以及那逼疯人似的腔中快美相抗,望着他的眼神却是爱怜横溢。
「傻傻瓜!当你再也忍不住,就是正确的时刻啦。你做得很好,我我现下满心
裏都是你,我很欢喜你呢?」
耿照伸手抚摸她的脸庞,紧束着嫩腔裏的杵身又硬又烫,又极舒服,但除了高张的欲念
之外,心中似多了块温温融融的地方,既想恣意采撷蹂躏身下的娇美花朵,又想令她欢喜满
足,美得魂飞天外,不觉低声道:「我我不知道,我只想让你欢喜快意。你欢喜我,我很
开心。」
明栈雪满意地点了点头,紧迫至极的腔管中竟又酥颤着一夹,「唧!」挤出一小注稀哩呼
噜的气泡浆水,似是呼应着心头一跳。连她自己也浑没料到有此异状,不禁羞红了苍白雪靥,
娇娇含笑,柔声道:
「是时候啦。我们现在,终于可以开始修练碧火神功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