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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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碧火神功 第卅二折 荒山古院,梨花暴雨

明栈雪以藏在指间的裁丝匕划开丝网,破窗而出,一路施展轻功掠出外墙镂窗的同时,

还杀死了八名蚯夫人麾下的彩衣女郎!其中两具尸首便坠在这水井之中,怎还能

耿照搜寻着记忆,蓦地灵光一闪,忽然明白了她所使的障眼手法。

「你是在想,」幽深如苍艾纂染般的对墙底,又响起那把温婉动听的喉音:

「『她不是已穿墙逃出去了么?怎还能出现在井底?』我猜的,是也不是?」

五艳妍心丹的蛊毒解去后,耿照的知觉逐渐恢復往常的灵敏,只觉明栈雪说话中气不足,

咬字也不如先前清晰俐落,显然口中也含了枚解毒黑丸;唇曲间不住轻轻磕碰,似是难耐井

水冰寒,心想:「她到底是受了重伤,也难为她能躲在这水底如此之久。」略整理一下思绪,

摇头道:

「你一开始便打定主意要躲在这裏。将这两位姑娘掷下水井时,你也跟着跳了下来,故

意在井畔留下一尸,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明栈雪「嗤」的一声,声音听来饶富兴致:「我若早已落井,是谁在外墙杀人?从井栏到

外墙窗下足有五丈之遥,我可没有隔山打牛的本事。」

耿照一听她如是说,心中再无怀疑,沉声道:「因为你在井边杀的不是三人,而是四个人。

你将第四人当作暗器,对准镂窗用力掷出。蚯夫人吩咐手下严密把守,外窗底下定然埋伏有

人,而且不只一位。

「窗底两人听得风声,以为是你,起身要拦,恰恰被尸身撞得头破血流,当场毙命。黑

夜裏照明有限,其时破庙中又正打得激烈,蚯夫人的手下一见外墙窗破、窗下三尸横陈,任

谁都会以为是你杀人之后逃逸无踪,岂不料你从头到尾都没离开过古井一步,一切只是障眼

法而已。」

对墙的明栈雪沉默片刻,忽然咯咯轻笑起来,笑得水影微晃、月映碎摇,不多时又剧咳

起来,空洞的咳嗽声迥荡在井中,连耿照都听得出她胸中积郁颇深,呛咳直如呕血,偏又气

力不继,难以遏抑,忍不住提醒:

「你受伤不轻,何必这般发笑?」

半晌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水面上啪啪轻响,似是明栈雪正以手抚胸。

「你若是若是做了件得意之事,却无无人知晓,岂不气闷?」

「什么?」耿照不禁一愣。

明栈雪又笑了一会儿,絮絮轻喘道:「我这条计于九死一生之际灵光闪现,执行得分毫不

差,偏生不能教岳宸风和姥姥识破,否则便是一条死路。若非你从天而降,我要少了多少乐

趣?」

耿照心头一沉,缓缓摇头。「你的乐趣,竟要赔上这么多条人命。」

明栈雪轻笑道:「此乃『藏叶于林』之计。死得少了,何以成林?」

耿照愕然无语,本欲出言反驳,话到嘴边,忽觉心冷:「她的声音如此动听,口吻又斯文

有礼,教养十足,怎地说的话、做的事却如此恶毒?」没来由地严憎起来,想起与她同浸一

併,不禁遍体生寒,当真连片刻也待不住,四下摸索井壁,欲循隙攀爬。

明栈雪道:「你若不想葬身于此,最好别轻举妄动。」过了一会儿,听得井中依旧回荡着

水声,知道耿照并不搭理,又道:「姥姥本事虽高,若论卑鄙无耻,却非是岳宸风的敌手。『横

罗织网大阵』只困得他一时,依我推算,岳宸风在半个时辰之内必能脱出包围,返回此间。」

耿照没听过人称天罗经中第一绝阵的「横罗织网大阵」,也不晓得「代天刑典」

蚯狩云蚯夫人究竟有何能耐,却早猜到岳宸风若能脱身,必定去而复返;时间拖得越长,

生机越见渺茫。

然而井底潮湿,砖缝间生满青苔,滑不留手,莫说攀爬,离水之后连支撑身体也颇不易。

他试了半天仍不得要领,心中烦躁,没好气的回口:「正是料到岳宸风会回头,才须儘早离开

不是?」

明栈雪嘻嘻一笑。「现在上去能跑多远?岳宸风的轻功,你适才亲眼所见,你比得过他么?

出得此地,附近的地理形势你可熟悉?这四野无光的,该逃往哪里?」

耿照被问得哑口无言,她语声虽细柔,却有股说不出的咄咄逼人。

明栈雪稍停片刻,黑暗中只听得她娇喘细细,渐转浓重,一会儿才轻声道:「我骗岳宸风

说已将你一刀杀了,尸首弃置在这井中,以他之猜忌多疑,必以为我在井裏设了陷阱,故意

诱他来此。岳宸风一向自负聪明,定然不依我的说辞,刻意反其道而行。

「姥姥却是个死心眼的,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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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脱了岳宸风,一定回破庙来截他。岳宸风不得不回来,姥

姥也不得不追杀,两边都无仔细搜查的余裕。待他们二度退走,你我才能安然离开。」

耿照听出道理来,虽未介面,却已停下了动作。

那井水十分寒冷,翻搅时湿衣贴肉、遇风沁骨,固然难受得紧,但端坐不动却也无法适

应其寒,不管坐得再久,仍被冻得不住发颤,体温渐渐流失。他小心不让胸膛低于水面,以

免寒气直刺心口,更加难当。

明栈雪明白自己大获全胜,咯咯轻笑:「岳宸风自傲心计,殊不知他想得再多再复杂,却

往往在最简单的地方留下破绽。」耿照忍不住低声道:「要说心计,你也不遑多让。」明栈雪

笑道:「哎呀,你这是绕弯骂我么?」

耿照不想与她这样残忍恶毒的女子亲昵调笑,索性闭口。

不知又过了多久,头顶远处似有一丝动静,明栈雪低声道:「入水至鼻,不要乱动!」

耿照会过意来,咬牙缓缓沉入奇寒的井水中;胸口低过水面的瞬间,陡觉心臟一缩,彷

佛被一隻看不见的冰冷鬼手抓住,闷、刺、痛、冷诸般感觉蜂拥迸发,若非他耐力过人,

只怕立时便要晕厥过去。

水面上漂浮着两具浮尸的黑髮,浓发飘散,几乎满满地占据了整个并围。

顶上的月光照不到井底,耿照缓缓靠近左侧俯身悬浮的女尸,把半颗脑袋藏入阴影之中。

井上窸窸窣窣一阵,忽然「笃笃」几声空响,一物被抛了下来,差一点打中耿照的脑门,原

来是一隻连着破旧粗绳的打水桶。

(不好!难道难道她猜错了,岳宸风竟要下来一探?)

所幸这恐怖的景象始终都没发生。

来人提着桶绳在井中乱搅几下,似在试探有无机关,忽听几下女声清叱,接着一阵金铁

交呜,掌风呼啸。岳宸风提声如雷,大喝:「蚯狩云!你定要如此相逼么?」

有人低声应了几句,说话间刀剑掌风始终不绝,自是那天罗香的第二号人物蚯夫人。耿

照不禁佩服起来:「居然全如她所料!岳宸风心计再毒,却也毒不过阿傻的大嫂!」

这回岳宸风不欲久留,打斗声片刻便去得远了。

耿照又小心等了一会儿,慢慢从水裏探出半身,耳贴着井壁仔细聆听,确定顶上已无声

息,才悄声道:「喂!上头没人啦,咱们上去罢?」连唤几声皆无人应,这才发现不对,赶紧

推开水面浮尸游过去,及时捞起一具曼妙浮凸的修长胴体。

原来明栈雪的身子已严重失温,只凭一隻玉手攀紧砖缝,才不致灭顶。

耿照双手环着她结实苗条的柳腰,只靠双腿踢蹬浮在水面,臂间微微用力一筵,明栈雪

忽然呛咳起来,接连呕出胸中积水;儘管喉颈剧烈抽播,身子却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显是一

路苦苦支撑,导致内患加剧,一发不可收拾。

黑暗中不见她的容貌神情,耿照也知不妙,低唤道:「明姑娘、明姑娘!我我带你上

去好不好?」鼻端一贴近她的发顶,井中满是藻泥闷潮的湿冷空气中顿时混进了一丝新鲜的

苜蓿香气,衬与怀中玲珑有致的软玉温香,不由得心神一荡,难以自持。

明栈雪却动也不动,似未苏醒。

耿照立泳片刻,竟觉自己的体力也在快速流失,当机立断,单手解下身畔女尸的腰带,

在明栈雪的柳腰上绕了两匝,将她缚在身前,低声道:「这裏不能待啦。明姑娘,我带你爬上

去。」

明栈雪「唔」的一声,绵软的两隻纤长玉手勉强挂在他颈间,粉颈一斜,蚝首就这么无

力地偎在他颈窝裏。耿照收拾绮念,抓住打水桶上的粗绳试了试强度,确定足以承受两人的

体重,踩着井缝攀缘而上。

他臂力过人,怀中虽多了个明栈雪,一旦习惯了湿滑的井壁,攀爬的速度却快得超乎想

像;双手飞快交握几次,眼前骤地一亮,上身已浸入银亮的月华,距井栏只剩数尺。

耿照精神大振,忽听「嘤」的一声,一隻尖细的下颔轻轻摩掌着锁骨,肤触腻滑无比,

香泽微温、吐息如兰,排扇似的两弯浓睫眨巴眨巴地扫着他的颈侧,明栈雪终于醒了过来。

耿照低声道:「明姑娘,我们要出井啦!」

明栈雪琼鼻中轻唔几声,无力抬头,弯翘的睫毛又褊了几下,直褊得耿照颔颊生风、又

痒又刺,不由得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

眼见自由在即,他心情大好,忽觉有趣:「她的睫毛又弯又翘、又厚又挺,倒像城裏刷洗

马匹的猪毛鬃。好好一个人,眼上却生了两排硬鬃刷子,不知看来是什么怪模样?」正欲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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绳,怀中娇躯一震,明栈雪不知何时已侧转过头,盯着井绳急唤:

「别别握绳子!」

这两句彷佛用尽了她所剩不多的力气,酥胸不住起伏,高耸傲人的双峰隔着湿衣紧压耿

照的胸膛,触感软中带硬,既腴滑又坚挺,充满不可思议的饱满与弹性。

耿照探出的右手一缩,只靠左臂支撑两人重量,滑落尺余才又重新稳住,险象环生。凝

眸望去,赫见井绳最上端数尺间,错落地插了几根细如发丝的牛毛针,非对正月光难以望见。

若无明栈雪及时喝止,无论耿照如何出手,终不免要被牛毛针插入掌中。

那针回映着月光,透明之中泛起一丝蓝汪汪的艳彩,想也知是喂了剧毒。

明栈雪于腰间微一摸索,取出一隻小巧的蛛爪银钩,玉手轻扬,一抹银光飞上井栏,发

出「铿」一声脆响。

她随手拉了两下,将一条几近透明的细索交给耿照。

「用这条天罗丝,咱们从另一头上去。距井口三尺时踏着井壁一蹬,运劲跃出,落地后

不要乱动,先看清楚再走。井栏内外,也可能布了毒针。」明栈雪低垂粉颈,缓缓调匀气息,

才又补上一句:「如果是我,就会这样做。」

这般心计,已超过耿照所能想像,他不敢自作聪明,乖乖依言蹬墙,一跃而出。

早已熟悉井底幽黑的双眼,一旦置身月下,顿觉举目皎然,周身无不纤毫毕现。仔细查

看脚下,不见有牛毛毒针,耿照松了口气,心想:「要比心计之毒,岳宸风毕竟不如你。」

他收起银钩丝线,解开腰间束缚,将明栈雪横抱臂问,双目机警地四下巡梭,一边缓步

倒退至山门边。

门内籍火未熄,劈裏啪啦的烧得正炽,耿照一靠近便觉暖和,连忙眯眼侧头,避免双目

受损。忽地怀中玉人微动,明栈雪拉着他的衣襟低声急道:「停步!到到这裏就好。」

「怎么?」他浑身紧绷,不住东张西望:「又又有埋伏?」

明栈雪「咕」的微弱一笑,缓过一口气来,指着阶臺上一路蜿蜓至脚下的水渍,低道;「庙

门内多是灰尘稻草,这水一路一路滴将进去,就算干透了也会留下痕迹。」

耿照一凛,不禁回望水痕,喃喃问道:「岳宸风还会再回来?」

明栈雪轻道:「插了毒针,定要回来收尸。这么多年了,他多疑的性子一点也没变。」遥

指着筹火不远处的一隻绫锦包袱:「用银钩丝线勾过来。」

耿照小心将她放在门边,将那只包袱给「钓」了过来,回头递去。

「咯,你的」忽然一怔,再也说不出话来。

火光掩映之下,倚门闭目的女子竟有着一张难以言喻的绝美容颜。

重伤后的瓜子脸蛋浑无血色,反倒显出羊脂玉般的剔透晶莹,焰火、幽影在她五官分明

的俏脸上不住地跳动交错,却扫不出一丝微瑕,犹如握在手裏细抚多年、莹润细腻的象牙滚

盘珠。

投映而来的籍火光芒由红转橘、由橘变黄,时而又化成炽艳的刺亮;影子更是深深浅浅,

黑、紫、靛蓝、深赭不一而足。无论投在她面上的色彩如何变化,放眼望去却只得一个

「白」字,所有的流辉浓彩不过是映衬,在那样纯粹白哲的完美之前,也只能相形失色。

耿照全然想错了。

那样弯、厚、挺、翘的睫毛,并不像两把装在眼上的排扇鬃刷。也只有那样惊心动魄的

黑浓,才能为她紧闭的双眸留下三分稚气、三分温婉,三分的妩媚娇瞠,以及一丝难以形容

的危险剽悍。

除此之外,这却是一张端雅娴丽的脸庞,理当口吐仙纶,不染人间烟火气。

耿照呆望良久,终于明白她为何要戴那顶遮脸的纱笠、阿傻的大哥又何以愿意为她而死

一想起阿傻和岳家的悲惨遭遇,他骤然省觉,一颗心迅速冷了下来,儘管胸中难掩坪然,那

种血脉贲张、眼酣耳热的晕眩感却逐渐消退。

明栈雪似已习惯了他人怔望着自己的模样,接过包袱至于膝上,小心解开系结。

耿照知是她的随身行囊,本不应多看,却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眼角余光匆匆一掠,恰

见她翻出一条鸦青缎面儿的小巧抹胸。

那抹胸用的是上好的素面绫锦,沿边儿滚一圈银线,颈、背四条系绳亦是同款的葱银,

款式温婉高雅,一点都不淫冶放荡。但不知怎的,黑滑缎底泛着绿紫光的雅致鸦青色,一衬

上她白哲细腻的乳色象牙肌,突然变得无比诱人;想像优雅保守的亵衣中裹着她高耸弹手的

双峰,那紧压着他胸膛的坚挺饱实,鸦青缎子的保守优雅却使得色欲更加张牙舞爪,呼号、

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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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其中掩裹的结实胴体。

他觉得自己只差一点,便要扑上前去扯烂明栈雪湿透的衣裳、期待衣裏会浮现一条一模

一样的鸦青肚兜来,好让自己撕得条条碎碎,一把攫住那对蹦跳弹出的坚挺乳峰

耿照费了偌大的力气,才将自己从失控的淫艳想像中拖将出来,仓皇而骇异地掩饰着全

然失控的脸红心跳。

明栈雪却恍若不觉,从迭得齐整的衫裙之间摸出一隻描金小盒,然后将衣衫按原样迭好,

连外头的绫纹包袱巾都裹得分毫不差。「放回去。」耿照按她的吩咐,以银钩丝线又将包袱抛

回原处。

明栈雪打开描金小盒,盒中有两枚龙眼大小的药丸,一枚碧如琉璃烧炼,通体晶莹,微

带透明,说不出的温润;另外一枚却是赤红如火,透出些许暗金,看似份量颇沉。

她手捧金盒,罕见地微露迟疑,几次拈起那枚碧绿琉璃丹欲放入口中,幽幽叹了口气,

终于还是放回盒裏。

耿照心想:「莫非是这盒伤药太过珍贵,她竟舍不得服用。」转念又觉好笑:命都快没了,

珍宝还留之何用?想想再无郢碍,抱拳道:「明姑娘,今日蒙你相救,真是多谢了。你既有疗

伤灵药,想来也不需要我再罗唆,就此别过。请。」转身便要离去。

岂料明栈雪又是一阵剧咳,气力俱一哀。耿照听得不忍,走出几步,忍不住回头:「明姑

娘!你本事这么高,若能及时服药,待身子大好后,谁也奈何不了你。何苦为了身外物,却

来为难自己?」

明栈雪低头不语,突然「咕咚」一声斜斜倒地,竟已晕厥。

耿照飞奔过去,一把将她抱起,拍去鬓边发际的草屑,火光映红了怀裏的端丽容颜,不

觉看得痴了。

「这么美的姑娘,却有咸毒心肠。」回过神来,又伸手轻捏她人中。

明栈雪浓睫瞬颤,犹如蜻蜓飞上玉搔头,「嘤」的一声,悠悠醒转

「明姑娘,我喂你服药。」耿照欲开盒取药,却被她按住手背,才惊觉她浑身颤抖、小

手寒凉,显然是伤后失温,其症十分严重。

「这药不治我的伤。」明栈雪苍白一笑,樱唇颤抖。「寻寻一处安全的地方,我

我能运功自疗。快离开此地,晚了,便走走不了啦。」闭目斜颈,似又昏厥过去。

耿照莫可奈何,想到岳宸风随时可能回来,总不能弃她于不顾,把心一横,将小金盒妥

善收入怀中,横抱着明栈雪奔出山门华表,待视线熟悉夜色,便发足往黑夜裏奔去。

两人在井中浸得浑身湿透,顶着寒风奔行,连身子健壮的耿照也受不住,不多时便冻得

嘴唇发紫,不住簌簌颤抖,双颊颅中却如有一隻火炉,隐隐虚发汗热。他心中暗忖:「不好!

这样下去,怕连我也要病倒。」抱着明栈雪,躲入树下一块大山岩后避风,但闻山间风紧鸦

啸,举目四野一片漆黑,心中忽觉旁徨,茫茫然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听见了没?」衣襟微微一紧,明栈雪偎着他的胸膛,颤声轻道。

耿照心念一动,宁定下来,陡觉风中隐隐有股杂音,辨不清人声抑或金铁交呜,只是混

杂在风声呼啸、禽呜兽咆等天然的野地声响之间,就是觉得极不自然。

「那是什么声音?」

明栈雪打了寒颤,摇头不语,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道:「跟跟着过去,记得拣有有

路处走,便能见得有人。」

耿照会过意来:「若无柴火、大氅等保暖之物,明姑娘撑不过今晚。」

岳宸风的紫度神掌何其厉害,连老胡铁打的身子都捱不了一下,这娇滴滴的女郎却硬生

生受了两掌!明栈雪全身的内力全用于抑制雷劲、以免爆发,再无运功御寒的余裕,此刻身

子骨只怕比一名不懂武功的弱女子还不如,受寒一夜,极可能便要了她的命。

耿照恢復镇定,循声而去,靠着皎洁月光走了数裏的弯绕山路,铺着石板的山径穿过一

片茂密树林,眼前骤然一宽,耸出一片丈余高墙,飞檐翘脊、壁染朱红,巍峨处丝毫不逊于

朱城山巅的流影城。

他不禁一愣,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心想:「方才一路蜿蜓直上,怕不是到了半山腰。林间

野地,怎能有这么气派宏伟的大院?」

那朱红宫墙沿着山腰间的平臺向两侧延伸,左右眺望均不见尽头。远处似有一座门房似

的突出耳房,却未悬挂灯笼,只是院中灯火通明,似也无须灯笼来照。

奇妙的是:原本那股莫名怪声在二人进树林前忽然停止,「铿、铿」几声激越的金铁交呜

后,倏地化作风流云散,只余低呜呜的些许人声,然而听似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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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亦消失不见。所幸大

院上浮着一片晕黄,儘管远处不见高墙,仍足以当作路引。

耿照不欲惊动院裏人,取出银钩抛过高墙,「铿。」勾住内檐,小心抱着明栈雪翻过墙檐,

纵身跳入院中。

那院落甚是广阔,地上遍铺大片的青石砖,形制、用料可比流影城的内城规格,甚至犹

有过之。院中每隔几丈便竖有一盏莲灯,是莲台铜柱中置着一盏油灯,上覆防风的琉璃灯罩;

糜廊砌起的高臺下也是每隔几尺挖出一个方孔,与檐上对衬的瓦陇中俱都置入莲灯,与其说

是「明如白昼」,却更像走入出尘仙境,上下一片灯霭浮溢,美不胜收。

耿照落地时吓了一跳,抱着明栈雪躲入一丛修剪齐整的山茶中,不禁咋舌:「点上戒多灯

盏,一夜要燃去多少灯油!此地定是某位大官巨富的山间别墅,却不知是何人的物业,铺张

竟可与城主相比?」

院中虽然灯火通明,廊间的厢房却都是一片漆黑,耿照不敢贸然进入,沿着院墙往荒僻

处走,远离大院之后,赫见一座谷仓似的两层木造建筑,独门独户,不与他处相邻。

那木屋左右是空旷的晾衣场,置着一座座空架子,屋外堆满木耙、扫帚之类,却无相邻

的下人屋舍,门窗缝裏透出些许微光。耿照掩至窗下窥看,只见屋内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干草,

四壁均高高堆着一束束草料,屋内连一副桌椅也无,壁上嵌着一盏琉璃莲灯,便是光源所在。

他推门而入,裏裏外外巡过几回,确定无人之后,才将明栈雪抱了进去。草料仓的二楼

挑空,仅沿墙筑了个「回」字型的踏板,宽约两尺余,还不容一人平躺翻身,以一条木梯上

下交通;待四面的草料堆高至顶,便可站在踏板上以铁耙翻动。

屋内门窗紧闭,隔断寒风,自是比外头温暖。

两人躲在屋角的草料堆深处,耿照还特别翻来几捆草料,在藏身之处外迭了个交角,表

面看来便似垒草成堆,任谁也猜不到裏头还藏得有人。

透过壁上油灯微明,只见明栈雪双目紧闭,嘴唇面上白得微带透明,竟无一丝血色,眉

间隐隐有一团大如鸡蛋的青气。她双手环抱肩头,瑟缩在干草堆裏不住颤抖,身下的草料被

湿衣一压,转眼便已浸透。

耿照一坐下便觉不对,湿掉的草料非但无汰保暖,反而更易受寒,赶紧跃出藏身处,隔

着草堆褪去鞋袜上衣;微一迟疑,连腰带、衫裤也一併解下,全身脱得赤条条的,抓起一把

干草将全身抹净,抱着一束捆好的草料偎入干草堆裏,顿觉无比暖和,彷佛上天下地,再没

有比这更舒服的。

「明姑娘」他鼓起勇气,隔着草料堆轻声道:

「你你须将衣裳脱了,才能以干草保暖。否则湿草与湿衣一般,难以提供温暖,再

这样下去,要受风寒的。我保证绝不偷看,你儘管放心好了。」

明栈雪「唔」的一声,半天都没动静,过了许久才断续传出意章声响,湿衣一件一件递

了出来;迟疑片刻,终于递出一条温湿的系带抹胸,缎料触感细滑,虽也是素面无花,仅仅

沿边儿滚了圈黑绿相间的精緻蝶纹,却是明艳饱满的宝蓝色。

耿照满脸胀红,一接过便立刻塞入草底,彷佛被那滑软的宝蓝抹胸灼了手。

为了驱散濒临失控的想像力,他赶紧推了几捆干草束过顶,低声道;「明明姑娘!

你你用干草抹抹身子,再将湿掉的草束换掉,会会舒服很多的。」

明栈雪「嗯」了一声,轻声道:「多谢你了。」喉音微颤,似仍不住发抖。

「不不客气。」

耿照躺回草堆中取暖,裸身与干草一触,才发现下体勃昂充血,硬得弯翘怒起,直如一

柄狞恶的鬼头弯刀,不由得大窘:「好在没被明姑娘发现,否则岂不当我是淫贼?」依稀记得

上回硬到这种程度,正是与横疏影纵情欢好之时,心中忽生出一丝异样。

他对明栈雪的所作所为全无好感,即使她拥有凡人难以抵挡的绝世美貌,也无法扭转耿

照发自心底的僧恶。

巧笑倩兮、谈吐温婉的明栈雪无法吸引他,但瑟缩在草堆中,不住颤抖的柔弱女郎却令

他心生怜惜,彷佛她不再是那个庙裏杀人如麻、井中工于心计的女魔头,只和他一样,是孤

身落魄江湖、无依无靠的可怜人。

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以及一男一女刻意压低、却依然放肆的调笑。

「别别在这儿庆如哥,夫人还找我呢!你怎么带我来这儿?」

「嘿嘿,这儿只有我,可没有什么夫人。」

「哎呀,你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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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

咿呀一声,门扉被推了开来,两条交颈的长长斜影投映而入,女子唔唔轻哼着,身子不

住扭动,男子却有一脚已踏了进来。

耿照无处躲藏,再顾不得男女之嫌,翻入明栈雪藏身的交角,顿觉身下覆着一具温软玉

体,两人胸膛相迭,幸而被她挺拔饱满的双峰高高推起,并未贴面碰鼻;下身与她平坦的小

腹紧密相贴,其中夹着一条滚烫粗硬的怒龙,连他自己都觉灼人。

明栈雪轻哼一声惊醒过来,慌忙并起一双赤裸浑圆的修长玉腿。

耿照无暇解释,凑近她耳畔道:「有人!」明栈雪点了点头,遂不再挣扎。

两人并头交卧,一动也不动,两颗心却不住贴肉相击,砰砰有声。

他胸口压着的两座硕峰绵弹劲实,饱经锻链的乳肌虽然极富弹性,却保有乳房柔嫩的肤

触;挤赠中似有一物悄悄勃挺起来,硬如樱核,大小也差堪彷佛,却更柔韧软滑,膨大间又

刮又顶的触感实在妙不可言,磨得他乳间一阵酥麻,恍然醒悟,原来是明栈雪的两枚尖挺乳

蒂。

思虑至此,陡地又硬挺几分,火烫的怒龙暴出青筋,跳动几下。

明栈雪浑身一颤,受惊似的轻轻呜咽一声,随即咬唇忍住。

他强抑欲火,深呼吸几口,胸膛缓缓往下移动,欲避免两人乳首厮磨。谁知明栈雪的蒂

尖虽硬挺如樱桃小核儿,乳房却是柔嫩弹手,被他贴肉一拖,乳尖微微掘入绵软的乳内,往

下拉长,刺激无比强烈。

她咬着唇挺腰昂颈,簌簌发颤,双手死死抓着干稻草,也不知是疼是美,一条粉雕玉琢

的浑圆左腿忍不住略微屈起。

耿照身子往下滑,忽觉杵尖自一片微微贲起、柔软滑腻的芳草丘上迤逦而过,她紧并的

腿心一开,耿照的阴囊骤往下沉,滚烫的杵身滑过两瓣嫩脂似的娇软肥凤,卡在一条蜜缝间,

微陷入肉裏。

两人不约而同地低呼一声,不敢再轻举妄动。

明栈雪被耿照结实的熊腰一挤,两条长腿不由自主地分跨开来,併拢不得,蜜壶被那滚

烫狰狞的怒龙贴肉熨灼,全身不住轻轻发抖。耿照经横疏影悉心调教,已非是昔日懵懂无知

的鲁少年,知道明栈雪并无引诱之意,娇嫩的蜜缝间干爽凉滑,浑不似情动心动,尴尬万分,

悄声道:「明姑娘,我退后些」

明栈雪双臂缠住他的腰,咬牙颤声道:「别动!一动便冷得紧。」

耿照微微一怔,保持原姿势不动,轻将干草拨了过来,密密覆在两人身上。

明栈雪双臂搂着他取暖,身子却不如初时紧绷,颤抖渐止。耿照唯恐压坏了她,改以双

肘撑地,两人身子紧密相贴,再无一丝空隙。

那对男女在门畔温存一阵,女子轻轻吐了一口气,颤声道:「庆如哥,你放我回去。我服

侍夫人睡了,再再来寻你。」

被称为「庆如哥」的男子低笑道:「你若不回来,我便到夫人房中寻你。」

「啪」的一声脆响,女子似是打了他一记,笑道:「死相!净耍嘴皮子。」低声道:「夫

人那裏,我我晚些再去。」男子大喜,一把将她拉了进来,反手紧闭门扉。

女子惊叫一声,不住咯咯娇笑。两人一路搂搂抱抱,直似蜜裏调油,如胶似漆。

耿照暗暗叫苦:「什么时候不来,怎偏偏挑中这节骨眼?」身旁垒起的草束突然「砰」的

一摇,那「庆如哥」竟将女子扑倒,便在先前耿照藏身的干草堆上,与耿、明二人仅隔一道

松鬆软软的干草墙。

女子娇声乱叫,轻喘道:「这儿这儿怎地有张现成的草床?」

男子低声笑道:「龙王大明神在上,早算到了你今儿春情氾滥,在这儿给我俩备了洞房。」

女子不依不饶,瞠道:「我洞房才不要在草料房裏!啊、啊轻些,揉坏人家了」

一阵寒伞声响,蓦地「草墙」一晃,几件衣衫接连披上草堆顶,可以想见外头那两人俱

已一丝不挂。男子叹道:「你这一身细皮白肉,真个是比豆腐更嫩更滑,偏又温香得紧。我当

日在和合房中一见,便害了相思病啦!」

耿照从狭窄的草捆缝间望出去,依稀见得两具赤条条的裸裏身躯正自交缠,那女子腰肢

纤细骨感,视野所及,连小半截的臀股曲线也无甚肉感,略显单薄,但屈着腿儿去夹男人时,

雪呼呼的股弯却也有一股未脱稚气的腴嫩,与霁儿扭腰开腿、娇娇承欢的模样差堪彷佛,约

莫也是十六七岁的少女。

男子的形容原也没错,少女肤光如雪,确是吹弹可破,然而比之明栈雪玲珑剔透的乳质

玉肌,顿形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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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照看得两眼,只觉男子满口淫词,说的便是自己身下的丽人,贴着肌肤

温泽一熨,丝滑细腻、如敷细粉,滋味难画难描。

草墙之外,男子捉住少女一双乳鸽似的小巧嫩乳,十指抓握恣意揉捏,少女闭目斜颈,

「呀、呀」的婉转娇啼,腿心被大大分了开来,屈着两条小小腿儿不住晃颤,忽然惊叫一声,

伸手往腿间捉住一物,睁眼大发娇瞠:「还没出水呢!庆如哥,你这物事这般粗长,硬弄进来,

还不疼死了我?」

男子淫笑:「死是自然要死的,只不过是让你魂飞天外,美了个欲死欲仙。」

少女羞道:「我那日在房裏见了你这大物,心儿便一直蹦蹦跳,恨不得恨不得代

替夫人挨上一回,真是死了也甘心。」

耿照好奇心起,凑近草缝一瞧,见少女双手在腿心交握着,支起的雪白大腿上露出半枚

鸡蛋大小的紫红鳗尖,其下俱为娇躯所掩,难窥全豹,心想:「这样便算是大了么?似也没甚

出奇。」忽然发现明栈雪也正凝眸望出缝隙,一对上他的目光又闭起双眼,装作熟睡,两人

心中各有一丝异样。

男子见佳人守紧雷池不肯放行,岂容到口的美肉飞了去?柔声哄道:「你且忍耐一下,一

会儿包管你欢喜得飞上天去,怕还不肯让我拿出来。」少女怕得不肯,娇声求饶:「庆如哥!

你先先揉揉我这儿。」

男子莫可奈何,捉住她一双玲珑玉乳左捏右揉,少女双手持着那根长物,把着鳗头似的

红钝杵尖挤开幼嫩的肉褶,抵着玉门上下轻刮,一边抿着小嘴哼颤着,慢慢胀红了小脸。

男子喜道:「好莲儿,这倒是出水的好法门!」索性跪坐不动,专心享受少女的动作。

耿照见少女雪靥娇红、闭着眼睛甚为受用,禁不住地脸红心跳,渐渐生出欲念。

他原本便硬得厉害,龙杵一面被明栈雪温暖肥腻的外阴轻轻黏咬着,又被自己结实的下

腹肌肉压挤,不啻于双手包覆:如今再见到少女动情的娇痴绮态,刺激更加强烈,忽地马眼

一酸,沁出些许透明黏液,隐约有一丝出精似的快感涌现。

耿照不知男子兴奋时会分泌少许透明黏液,交媾之际得以润滑女子花径,与女子情动时

分泌爱液相同,以为自己竟泄了出来,窘得撑起身子,以免黏液沾上明栈雪的身子。明栈雪

不明所以,顿觉搂着自己的温暖雄躯忽然离身,娇嫩的肌肤耸起一片寒栗,一双玉臂愈发搂

紧。

耿照腰背上下几次,始终难以起身,卡在她蜜缝裏的怒龙却磨出了火,厚实挺翘的肉姑

伞缘沾满了黏滑的浆液,滑动时益发快美舒畅,感受也更清晰强烈。

明栈雪的阴户便如一只饱腻紧实的肉贝,外阴肥厚柔软,须剥开之后才会露出两片鲍唇

似的鲜嫩肉片,触感柔韧而极富弹性,曲折多褶的形状犹如厚实完整的鲜捞藻叶,连摩擦时

又脆又嫩、黏滑深裹的奇妙触感也像。

总算耿照心底还有一丝清明,暗忖道:「不好!难道是我不知不觉射出精水,才会黏滑如

斯?不知不知她发现了没?」但身下的感觉委实太美,见明栈雪双目紧闭,身子不住轻

颤,明知这是藉口,却对自己说:

「她睡着了,不知道的。我我若离了她,谁来为她取暖?」咬牙挺动臀股,缓慢的、

安静悄然的上下摩擦,下身的液感却越来越重,直到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响,彷佛一边研磨还

一边漏出浆来。

忽听男子道:「莲儿,你这么湿啦!能进去了罢?」

少女握着爱郎的杵尖,搅得蜜缝裏唧唧有声,闭目呻吟道:「哥莲儿出好多水,好想

要的」男子抄着她的膝弯大大分开,腰肢一沉,「唧!」淫靡汁响,阳根已排闯而入。

耿照听得颅中烘热,迷迷糊糊想:「原来女子磨着磨着,便出这么多水。」想起横疏影、

霁儿情动之际,阴户确是湿洒洒的又滑又腻,下身一阵厮磨,只觉淫水已沿着阴囊一路流淌

到股间,心想:「她也想要了么?」身子略微沉下,胀得紫亮紫亮的钝尖剥开黏闭的柔韧

内唇,挤入一团温腻之中。

明栈雪再也无法装睡,奋起余力想并起大腿,只可惜伤后乏力,徒劳无功。

她双臂本环着耿照的肩背贴身取暖,此际也不及回过身前推拒,所幸她双峰坚挺饱满,

久经高明武学锻链的乳肌丰厚劲软、无比弹滑,堪堪阻在两人之间,勉强拱腰提臀,足尖撑

地往上逃开些个,无声地凑近他耳畔唤道:「不不要!」唇间芳泽迸裂、气声断悠,却远

比少女莲儿的苦闷呻吟更加诱人。

耿照听得惊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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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再难自持,忽听莲儿迭声叫唤起来,似是被一轮挑刺,原本晃晃悠

悠的呻吟陡地拔尖,坠下时都断成了一个个促急的短音,螓首乱摇,哀叫道:「不要不要!

啊啊啊不要!弄弄死人啦!啊」

男子剧喘着淫笑:「口裏说不要,却扭得这般浪!还要不要?还要不要?」

莲儿尖叫:「要要!哥再再大力些,快插得莲儿深深的,啊」

耿照如受催眠,更无疑义,搂着她往上一顶,巨龙挤过了一圈紧凑窄小的坚韧肉褶,满

满插入一隻鸡肠似的温热细管中。

明栈雪正踞起足尖,抬腰挪臀想要躲避,这姿势恰好合了阴茎由下往上的腔位,猛被贯

得身子一跳,两条浑圆结实的修长玉腿高高弹起,娇嫩有力的腔管内一阵逼命似的拈挤痉挛,

不由自主地蜷紧剥葱似的姣美足趾,死死咬着一声呜咽,浑身剧烈颤抖。

便在荒谬绝伦的情境下,两人深深地合而为一。

耿照再无退路,专心的、缓慢而有力的抽插着美丽的女魔头,配合着草墙之外放浪呻吟

的偷欢男女,一次又一次撞击着身下紧致诱人的绝美娇躯。

明栈雪的肢体柔媚动人,但每寸肌肉都有着与娇柔的美态绝不相称的、无比惊人的弹性

与劲力。即使她无力挣扎,只能无助地任他尽情肆虐,绝佳的身体素质却极为诚实地回应每

一次的深入与搓揉,彷佛棋逢对手。

像这样充满力量的美妙胴体,耿照此生仅在染红霞身上尝过一次,但染红霞的处女花径

却是无比娇嫩,需要被人轻怜密爱,难以承受纵欲狂欢的粗暴。而明栈雪的腔户却不同,平

滑的肌肉紧实有力,无论从哪个角度插入,如何挑、刺、旋、扭,都被紧裹着不断收束,便

是静止不动时,来自四面八方的掐挤也不曾停止,彷佛陷身章管。

耿照根本来不及变换体位,或者改换什么花样,只是不由自主地抱紧她、使劲抽插着,

越是用力快感越是强烈,不由担心弄坏了她。

她的双手无力地悬在头顶之后,修长的美腿被大大挤开,软弱地蜷着脚趾颤抖晃摇,闭

目咬唇,断气似的剧烈闷喘,连摇头哀呜的力气也无,看似任他欺凌强暴,一逞兽欲。但与

外在的柔弱全然无关,她体内深处的生命力异常强悍,那是自然发动的本能,明栈雪的身体

正同样有力地回应着、掐挤着,丝毫不落下风,像要把他拧断一般

男人的撑持终于到了尽头。

莲儿一阵抽播,失声娇啼:「莲莲儿要丢了、要丢了啊啊啊啊啊」

耿照咬牙一顶,紧抱着明栈雪腻滑汗湿的结实胴体,无比凶猛地喷射出来。彷佛呼应着

腔内紧迫到近乎疼痛的异常快美,他射得又急又狠,浓浆喷薄而出之时,甚至被压缩成块粒

状的滚烫浆液刮痛了马眼,他咬着牙轻声闷哼,脱力般俯卧在明栈雪坚挺傲人的乳峰之间。

他从没这么疲累过。

但不知为何,闻着她怀汗间那股子混杂了发香乳甜的异嗅,枕着她湿滑的柔嫩粉肌,指

尖抚过她傲峰险壑的曲线欲望的回归快得令他来不及心惊胆颤,阴囊中射到隐隐虚疼的

异样感尚未消退,龙杵倏地又昂扬勃挺,就地在湿润依旧的紧凑蜜壶裏硬到弯弯翘起,满满

的撑挤着弹性惊人的小穴。

缓缓的抽动已无法满足耿照的欲念,他撑起上身,攫住那对蹦跳如脱兔的高耸乳峰,支

着膝盖用力抽插!

明栈雪被他拱得柳腰悬空,丰满结实的上半身不住乱摇,端庄的容颜、温婉的气质早已

不知所踪,挺腰低首的姿势让她白哲的臀股更加惹眼。那布满汗珠的梨形丰臀浑圆硕大、曲

线挺翘,屈起的腿根处鼓起一球球肌肉,但却一点也不消损她的美丽。

那是如母豹一般、既危险又疯狂的美丽。

草墙外的两人云收雨散,累得几乎昏睡过去,但也听到身旁草堆裏传出男人兽咆一般的

低吼。莲儿吓得掩胸而起,失声道:「庆如哥!有有东西!」男人面色铁青,扶着柱子勉

强起身,颤声道:「别怕,是人!」鼓起勇气大声道:

「是是谁?快滚出」哗啦一声草束飞倒,一名肌肉贲起如铁的赤裸男子嚎叫而

起,身上挂着一名肤光赛雪、玲珑有致的美丽女子。

那庆如揉了揉眼睛,终于确定女子身上之白,并非披着顶级的雪练白绸,而是真正赤身

裸体,一丝不挂。

男子捧着她浑圆的雪臀上下抛掷,湿濡狼籍的粉红股间套滑着一隻婴孩臂儿粗细的暗红

怒龙,进出之际不住挤溢腻白乳浆;女子昂首攀着男人的颈子,汗湿的浓发恣意披散,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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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发一声,牝兽般粗浓的喘息却异常催情。

这般妖艳的景象哪里像人?简直就是佛图裏走出来的、青面撩牙的大暗黑天!

庆如浑身发抖,蓦地大喊一声,竟扔下莲儿不管,转身朝仓门奔去!明栈雪正攀着耿照

的颈子,苦苦承受他疯狂的顶撞,每一下都刺入穴底花心,刺得她又美又疼;总算她还有一

丝清明,张口往他肩头咬去,娇声颤道:

「别别让他走脱了!」

耿照肩上一痛,清醒过来,不及放下怀中玉人,就这么捧着明栈雪的雪臀大步追去,每

跨出一步,龙杵便随着腿部肌肉的剧烈张弛,在湿透的紧凑穴儿中绞扭上旋;脚底板一踏地

面,大如鸡蛋的硬钝杵尖撞入花心,两人交合处已无一丝缝隙,每一下却都能顶出汁来,一

路喷撒玉露花浆。

明栈雪终于抵受不住,张口娇啼了起来,倍极淫艳。

「好好酸!啊啊啊啊不、不要!要顶坏了要顶坏了呀!啊啊」

耿照被她叫得心散神溃,到了欲出不出的紧要关头,却离庆如还有三步之遥,眼看一构

不着,便要推门逃出。

明栈雪忽然回身一扬,一抹莹润细光正中庆如颈背,他倒头撞上了门板又仰天弹倒,更

不稍动。她又取下另一枚珍珠耳坠反向掷出,裸着倒在干草堆裏的莲儿娇躯一弹,旋即没了

声息。

耿照一把将她压在柱子上,将她一双浑圆结实的腿子抄在胸前,抵紧她无比弹滑的坚挺

圆乳,踞起脚尖死命向上顶,只觉杵尖陷入一团又紧又酥、软腻韧滑之处,远比想像中更深

更紧迫。

「唔哼啊、啊、啊啊啊啊!」

明栈雪昂着天鹅般的雪颈大颤,浑身肌肉绷如钢片,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息,粗喘如母

兽一般,抽播着受了他滚烫的浓精,点滴无漏

直到天明以前,耿照一共在她体内射了四次。

不,也许是五次,或者更多

他摇了摇昏沉的脑袋。与横疏影、霁儿那次的欢好不同,明栈雪似乎榨干了他身体裏的

最后一丝精力,明明是她娇弱无力的受着、任他恣意蹂躏,耿照却没有那种占据美人胴体,

春风一度后的昂扬与精神。

咋夜,似乎是自己强占了明栈雪。

他不明所以、不知所之,甚至还来不及责备自己,怎地毫无来由的变成了一头野兽,还

未羞愧于背叛了姊姊、背叛了霁儿,只觉得疲倦而已。那是出乎异常的疲劳。

明栈雪趴卧在干草堆裏沉沉睡去,如婴孩一般浑不设防。

耿照勉强打起精神,取下那莲儿的外衣为她披上;便在她完美的胴体被衣衫一寸寸掩上

的当儿,他仍禁不住地坪然心动。一闭上眼睛,昨晚她的无助与顺从彷佛历历在目,如果她

因此变得善良、变得不再滥杀无辜,甚至愿意弥补她曾经造成的伤害,或许能拥她在怀裏也

会很好。

一瞬间,耿照忽然生出一种「她是我的」的强烈感觉。

他对明栈雪做的事,此生从未对其他女子做过,甚至连一丁点念头也不曾有。为染红霞

解毒时,他也是怀着解救她的念头;横疏影对他则是倾心相待,以身相许只明栈雪不同。

是他主动占有了她,就像野兽一样。

耿照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轻轻为她理着紊乱的额发,满心生怜。那是她昨晚被他强占

时所留下的痕迹,犹如牲口身上的烙印。

窗外天才蒙蒙亮,耿照依依不舍地起身,走到了倒地的庆如身边,正想着该如何处理这

两个人,赫然发现他肌肤青冷、瞠目吐舌,竟已死去多时;颈后嵌着一枚温润的珍珠耳坠,

从此之外别无其他伤口,死因昭然若揭。

他面色铁青,飞奔到莲儿身畔,少女同样气绝多时,同样是珠坠取命。

耿照猛然回头,明栈雪轻轻舒了个懒腰,玲珑有致的身形曲线在晨间微光中美不胜收,

堪称倾世。她娇慵无力地拥着外衫,倚墙而坐,见耿照的目光严峻,一路从剔透小巧的玉趾

直上,瞧到了赤裸的腿根处,苍白的粉脸泛起一丝娇红,咬牙恨道:

「色鬼!贼心不改,还想来欺凌我么?」语声温婉娴雅,却是说不出的诱人。

耿照闭口不答,心思飞转,片刻才沉声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是『你对我做了什么』才对。」

明栈雪淡淡一笑,并腿斜坐,拉齐外衫衣角,试着将赤裸的玉腿掩起。

「你不由分说,强占我的身子,犯了『姦淫女子』的大罪。我未押你去见官,只拿些物

事做为补偿,算是便宜你了,你还有什么面目来质问我?」

耿照想起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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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荒诞绮念,心中更加羞愧,咬牙道:「那的确是我的错,要杀要刚,悉听

尊便。但一桩归一桩,我我曾与其他女子欢好过,从不曾如此疲惫。」一指她腿心处:「昨

夜我射射了这么多回,你却连一丁点儿都没没流出来。」

明栈雪看着他满面通红,忽然噗吓一笑,抿嘴道:「怎么,你从前每回都让别的女子流出

许多么?」耿照大窘,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这答案自然是肯定的。无论是横疏影或霁儿,总被他灌得浓浆四溢,流得满床狼籍,此

时却不知如何还口。他定了定神,缓缓道:

「还有你额间的青气。头一回我们做做过之后,青气便消了,只是我当时糊涂,并

未察觉。在那之后,你便能运使内力了,便用珍珠坠子打死了他们两人,是不是?」

明栈雪见他面上殊无笑意,笑吟吟地望了他一会儿,才温言道:「你真是个聪明的小子。

在井底之时,我还道你是有些傻运气,此刻方知是真聪明。你猜得一点也没错,我用了一门

神奇的采补之法,将你的阳精转化为助力,为我驱散体内的雷劲。」

「采采补之法?」

「没错。」明栈雪笑着点头。

在耿照印象中,「采补」云云,不过是江湖郎中用来骗女子身子、诈财取色的幌子,还曾

对琴魔发过议论,斥为无稽。这话从明栈雪这女魔头口裏说出来,教他如何能信?

「『双修』乃道门之中最精深的功法之一,源远流长,博大精深,你以为是骗人的把戏?

我练的这门『碧火神功』是道门正宗,我与岳宸风一身造诣,全来自这套功法。我用以练成

《天罗经》,他以之贯通『虎录七神绝』,说是当今东胜洲上第一流的内家绝学,料想非议不

多。」

她美目流眄,丽色生春,忽地温柔一笑:「这样吧,咱们来做个交易:你助我疗伤,我呢,

就教你这套武功。你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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