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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一行人终於达到了目的地,乾县的梁山脚下,芙蓉跑去和事先联系好的警察疏通关系,这样也就没人举报他们“盗墓”了。
十来个人在梁山附近租了一个小院子,又搬进来很多家当,一时之间这个荒凉的小山村就热闹起来了。
附近百姓也不知道他们是干嘛的,只觉得这些家夥很奇怪,他们对蓝眼睛身材高大的土御门秀之充满了好奇,整天围在他身边听对方弹奏三味线。
第二天傍晚,了悟带着两个道士和三兄弟以及土御门,黑衣人上了山,他们要看看山上的情况,找到墓道入口才能开工,这个艰苦卓绝的工作曾让一千多年来大大小小的盗墓贼们屡屡挑战失败,现在轮到他们几人了。
乾陵的入口从未被人发现过,加上陵墓规模十分宏大,所有的盗墓贼都把它当做块啃不动的大骨头,纷纷绕着它走。而且这里本来就处在极易地震的区域,打盗洞塌方的危险性更大,公开挖掘又不可能,这可愁坏了他们。
一行人刚走到半山腰,天空中便开始聚集越来越多的乌云了,一时间飞沙走石,刮起了狂风,在西边的天空中划过了几道闪电,“隆隆”的雷声四起,还好他们早有准备,就拿出了雨伞,躲在了纷纷最矮的树下。
“鬼天气!”李晋骂道,撑起伞都不管用,暴雨把他的裤子全都淋湿了。
土御门秀之让黑衣人打着伞,自己则拿着另一把伞撑在了平子头顶,他大声说道:“天气很怪,我们下山吧。”
了悟抬头看看黑压压的天空,掐指一算,也表示赞同:“嗯,还是先回去吧。”今天本来就不是黄道吉日,加上突降暴雨,恐怕会有凶险,此处阴气很重,他也怕出差池。
鲁林生走在最前面,从早上开始他的左眼就跳个不停,真是出师不利。由於下雨,山路很滑,他不得不抓着边上的树枝慢慢往下走,刚转过一道弯儿,就眼瞅着一道闪电破空而降“啪啦”一声劈在了前方的大树上,他“啊”的喊着,一屁股坐在了泥地上。
整棵大树从腰部截断,正好把他们下山的路拦住了,要是不下大雨必然会引起山火。
“先等一会再找别的路下山!”李晋把鲁林生扶起来,搀到了路旁,他担心的是师弟的身子,孕夫要是摔倒了,可是一屍两命。
土御门秀之紧紧的握着平子的手,贴着他的耳边说:“一会儿雨停了我让式神背着你走,他脚力快站得稳。”虽然飞僵有能力如履平地,但面对雷暴的天气,他也不敢贸然驱使,这种东西最容易被雷劈到。
“我自己能走,不用。”他想甩开土御门,对方却怎麽也不肯放手。
“你要是摔跤,孩子就……。”秀之皱着眉,凝望他略微发福的脸蛋儿,这个人怎麽如此的强呢,他可是孩子的爹,当然要保护“孩子妈”和“孩子了”。
平子这才想起来,也就不再犯倔了。
了悟虽然没听清二人的对话,可也明白了土御门和邱瑜平的关系,这两人是一对“兔子”。
在山上耗了两个多小时,雨才停了下来,几个人才慢慢的下山了。
而平子听了土御门的话让黑衣人背着走了,呃,他老感觉特别别扭,这位毕竟是土御门的生身父亲,也就是肚子里娃娃的爷爷,这关系咋这麽乱呢?
回到梁山脚下的小院里的时候,天刚刚擦黑,土御门秀之一进门就看到了芙蓉,对方的脸色有些异常,像是遇到啥不好的事了。
“你们可算回来了,赶紧进来吧。”她关好门,把几人迎进了客厅,饭已经做好了,几个年轻道士正忙着摆桌子。
“出啥事了?”平子问。
芙蓉坐到桌边,低声说:“我们一到这边,日本人就收到消息了,他们闻着味儿就过来了,而且本地的军阀也来找麻烦,我刚把他们打发走。”她差点连色相都出卖了,又花了不少钱打点,真是烦死人了。
“他们人在哪里?”土御门问道。
她摇着头:“还不清楚,但是已经在附近了,估计快到了。”
“上次我抓了他们的人,他们肯定恨死贫道了。”了悟特别後悔没把那十几个日本人都杀了。
“你没把日本人杀了吧?”鲁林生问,原来芦屋少佐的人是这只老狐狸抓走的,这夥人居然没留下一点线索,真是高明。
“没有,後来我把他们都放了,贫道可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他接过徒弟倒的茶,喝了一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
呸,这老家夥做的伤天害理的事可比他们多多了!李晋想骂人,却把话咽了下去,转身进了柴房,打算烧热水洗澡。
邱瑜平也跟着他进了柴房,关好门,低声道:“芦屋俊也肯定来这里了。”
李晋往大锅里加凉水,又点上柴火:“你打算怎麽办,让土御门和他决斗?”
他嘴角一抽,苦笑着回答:“师哥,你别寒碜我行麽?”
决斗?爲了他这麽个不男不女的大老粗?那还真是天下奇闻了。
“反正我可不会向着那个小日本
', ' ')('儿的,你要跟土御门我没意见,跟他我可不答应。”他蹲在灶台前添柴火,又继续往锅里加水。
平子挠挠脖子,傻乎乎的笑了:“我要娶媳妇生孩子,不会和男人好的。”
李晋没好气的说:“你换个女人行麽,她配不上你。”先不说芙蓉以前在妓院混过,她那说不清的背景令人起疑,哪天把平子卖了这小子还帮着人家数钱呢。
邱瑜平蹲在师哥身边,叹了口气:“其实她对我挺不错的,以前在北平把我照顾得很周到,後来到了满洲也伺候我,女人这样也就挑不出啥毛病了。”
他扭过脸,望着师弟的中肯的说:“你好歹也找个良家妇女,她……毕竟不是正经人。”
平子埋着头,捡起一根柴火在地上画圈圈,然後才惨澹的说道:“我也不是正经人生的。”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唉,快被你气死了!”自己又说错话了,这张破嘴呦。
平子抬起头,把柴火扔进火里,笑着说:“没事儿,我不往心里去,反正咱们干的也不是啥正经买卖,想找好女人难呐。”
李晋盯着他的脸,有些激动:“要是以後你真的还是孤单一个人,我就照顾你一辈子,我……要你!”
邱瑜平呆住了,师哥的表情很认真,根本不像在开玩笑。
二哥忽然抱住了自己,有些使劲的揉着他的後背,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平子,我真後悔,爲什麽不是我先要了你,我嫉妒土御门,更想杀了芦屋那家夥,现在说什麽都晚了,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开心一点儿。”
他缓缓的柔声说:“我明白,二哥,其实我早就知道。”他们在一起这麽多年,彼此了解,又怎会不知道李晋的想法呢?
“好几次我想和你睡都忍住了,我太在乎你了,怕伤了你,结果让别人钻了空子……我真是个笨蛋!”他自嘲的说着,好半天才松开了手,但又忍不住在平子的嘴上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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