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啥?”祝余一打许晨手背,“你还有心脏病啊?”
“他有个屁,”王应让许晨搭了自己另外半个肩膀,“他就是虚!”
三个人勾肩搭背走了一百米,直到快到集合点才发现虎背熊腰的体育老师正抱着胸看他们。
别人都开始被体委带着列队做准备活动了,就他们三个还在这晃晃悠悠把跑圈变成了逛操场。
“让你们跑两圈,还笑上了是不是?!”
祝余一个激灵,立刻把背上的许晨原地就是一扔:“跑!快跑!”
三人连忙假惺惺地跑起来,一个两个动作还凹的特别标准。
“跑!继续跑!”体育老师接上祝余的话,“给我再跑两圈!”
许晨一听直接吐血,猛地往前一扑,自己没摔着,反倒是把他前面的祝余给扑了个狗吃屎。
两人连带着摔成一团,王应“卧槽!”了一声,赶紧过去搀扶。
傅辞洲正坐着手臂伸展运动,听见身后动静挺大,转头就看到体育老师屁颠屁颠也过去扶人。
跑个步还能摔着,都多大的人了,可真行。
“卧槽你没事吧?”王应看见祝余脸上擦了一大块,吓得声音都破音了。
那可是脸啊!
祝余蹲在地上,先是看了一眼自己擦地擦出一米的手掌,听王应这么一说才发觉脸也挺疼。
“破相了卧槽。”祝余还有心情开玩笑。
“大男人破什么相,”体育老师老师把人扶了起来,“去校医院抹点碘伏。”
祝余平举着自己的两只手,可怜兮兮地中途退场去校医院。
傅辞洲看着他的背影,转头皱眉看着许晨:“你推他干嘛?”
许晨已经内疚的要死了,听傅辞洲这兴师问罪的一句话,差点没原地跪下来认错:“我当时腿一软,不是有意的。”
“没事没事,”王应拍拍许晨肩膀,“我余又没怪你。”
傅辞洲抿了抿唇,没再多问。
十来分钟做完伸展运动,老师透露了一些春季运动会的信息。
有意向报名项目的人几个凑在一起开始训练,像傅辞洲这种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闲散人士原地解散之后就溜去了校医院。
他上次来还是祝余中暑那次,算起来也快有一年了。
校医院很静,傅辞洲的脚步声来回晃荡,能传出去老远。
他先去一楼,没找着人。
又跑去二楼,只能看见一两个瘫着挂水的学生。
傅辞洲扶着门框停了停,突然意识到祝余这人对医院怂得很,应该不会来。
他嘴角一抽,所以这人跑哪去了?
就在傅辞洲辛辛苦苦爬楼找人的时候,祝余正在教室瘫着看上午新发下来的选修概率论。
“我余,你这脸真没事儿吗?”王应反跨着板凳往祝余桌上一趴,“看着好吓人。”
“擦伤而已,”祝余颇不在意,“我消过毒了。”
“你拿什么消毒的?”王应又问。
“消毒湿巾。”祝余道。
“那不行吧?”王应皱着眉,“我记得我以前摔了我妈都给我涂红药水。”
“红药水来了,”许晨往桌上搁了个塑料袋,“还给您买了瓶可乐赔罪。”
“可以可以,”祝余大手一伸拎过可乐,“接受赔罪。”
“那你涂点药吧?”许晨坐在傅辞洲的座位上把塑料袋展开,“要不我帮你涂?”
祝余拧开可乐喝了一口:“我自己来吧。”
许晨把红药水打开,正抽着棉签,桌上“铛”的一声,又被放下了一袋塑料袋。
祝余抬头一看,是满脸阴沉的傅辞洲。
许晨连忙让位,傅辞洲眼睛一眯,看见了桌上的红药水,再一扫眼,祝余下巴上的伤口看得他心上一惊。
“少爷,”祝余右手接过棉签,摊开左手敷衍性的往手掌上点了点,“你跑哪去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傅辞洲本来看到伤口的那点儿心疼,被这一句话给问没了。
他身上像压着泰山,把自己往板凳上就是一砸。
“哐当——”
祝余手上捏的棉签差点没被傅辞洲这动静给崩开,他体会了一下这个氛围,明白少爷这是又生气了。
下课铃在此时打响,跟起了bgm似的,声音急切,一如傅辞洲现在的心情。
“少爷?”祝余脑袋一伸,跟钻出地洞的地鼠似的,傅辞洲恨不得直接给他一脑瓜子。
“叫什么叫?”傅辞洲烦得要死,“老师让你去校医院,你跑教室里?不会说一声?”
祝余“呃”了一声:“我在群里说了。”
所以王应和许晨才都回了教室。
傅辞洲脸上又是一黑,他体育课上没带手机。
“嘴不用就缝起来。”傅辞洲看着桌上已经拆开的红药水,再看看自己拎回来的那一袋,突然就烦躁无比。
“那时候你做操呢,”祝余小声嘀咕道,“我又不能跑过去跟你说我回教室了。”
王应和许晨看着两人这氛围愣是没敢插嘴,傅辞洲也发现自己的脾气有点太大,开始反思起来自己。
自从年后回了趟南淮,他就不停地生气不停地生气。
也就祝余脾气好,跟他在屁股后面巴巴地哄着,换一个人指不定就跟他打起来了。
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