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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干嘛去了?”许晨回头问道,“刚才进教室笑得跟花儿似的。”

“他要下海,”傅辞洲把物理书往桌上一扔,“欢迎捧场。”

许晨“噗嗤”一声笑出来,王应也跟着转过身:“我余哥下海,三包辣条不能多了。”

“我去你妹的,”祝余踢了踢王应的板凳,“起价十包好吗?”

“就十包,”傅辞洲趴桌上跟着笑,“给你来两箱你怕是要精/尽人亡。”

祝余骂了声“操”,上手就去掐傅辞洲。

前后排的战争转变为同桌之间,两人的胳膊在课桌下面你来我往,最后以傅辞洲抓住祝余的两只手腕作为结束。

他俩动静闹的小,老师讲自己的课,也懒得管。

“松手!”祝余踢了一脚傅辞洲的鞋子,“这一块我要做笔记!”

傅辞洲抬头看了眼黑板,是电路构造图。

“叫爸爸,”他顶着祝余的腿,笑出一脸的坏,“爸爸就放过你。”

祝余磨了磨牙,一个“爸”字刚发了个“b”的轻音,突然抬手怼到了傅辞洲脸上。

“我跟你拼了!”

第12章掉滴眼泪疼就算了,还总是反反复复被……

战争场地从桌下转去桌上,这似乎有些过于嚣张。

而在教室里,没有人可以比老师还要引人注意。

所以这样的下场大概就是两人一左一右站在教室后排的墙角,捧着本子唰唰唰记笔记。

学习人学习魂,该玩玩该学学。

在没必要听的课上就不听,在该听的课上绝对不做小动作。

虽然基础稳固,说到底还是要后期输入。

总之——年级前三也不是那么容易。

升旗仪式基本都在星期一,老陈特地在前一天晚上单独给祝余发了条信息提醒他明天演讲的事情。

周末晚上八点,祝余编辑好短信,恭恭敬敬地回复过去安了老陈的心。

然后他拿出那张演讲稿,坐在桌前把纸打开。

“大家好,我是高二一班的,祝余…”

他在奇怪的地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什么,再接着继续。

“我今天在国旗下演讲的题目是《奏响青春之歌》…”

演讲的内容大多套路,祝余在网上看了不少模板,脑子里存些零碎句子,再用自己的语言组织修饰,最后变成他的演讲稿。

挺不要脸的。

来来回回读了几遍,祝余估摸着也差不多了。

他拿起手机,看到王应在他们几个人的小群里晒了张麻辣小龙虾的照片。

老王:贼好吃!

祝余抬脚踩上凳子边缘,抱着膝盖回复过去。

鱼:什么时候请我吃?我都有时间。

少爷:+1

这个小群只有四个人,祝余傅辞洲王应许晨。

四人在班里坐了个田字格,再往前就是女生。

老王:学校后门新开的烧烤摊,一盆才98,冲?

晨晨:最近好穷,超过五块钱的聚会不要叫我#哭泣

少爷:+10086

祝余把腿抬高了些,这次直接蹬上了桌子边。

鱼:少爷国库空虚了?

少爷:刚换了一台switch,穷。

老凡尔赛了,王应和许晨在群里发了一连串的“呸”。

等他们把心里的柠檬呸完了,最后又巴巴地凑过去让傅辞洲带来一起玩。

老舔狗了,祝余拿着手机笑。

等他笑完了,群里的也安静了下来。

祝余放下手机,出房间洗漱。

不到九点,祝钦还没回家,屋子里空荡荡的,祝余懒得开灯。

洗漱完毕又回到卧室,深色的遮光窗帘没有拉严,露出了窗子最边上的那一点。

房间里只亮了台灯,暖白色的灯光在窗口处有些微薄。

可是祝余依旧可以看到窗外的一片绿色——那是斜对着窗口的白兰树,经过几个月的成长,已经可以把枝叶舒展到窗外。

祝余站在原地看了许久。

那里本来是一棵很大的白兰,尉霞说是祝余出生那年祝钦种下的。

祝余每天早上拉开窗帘都能看见那抹翠绿,直到尉霞去世。

窗口空了,房间也换了,祝余压根都没来得及反应,一切都不一样了。

客厅响起开门声,祝钦提前半小时回到了家。

祝余出房间喊了声“爸”,祝钦摆摆手让他去睡觉。

房门关上,台灯也关上。

祝余手指抓着窗帘,只需要轻轻一扯,就可以把窗外的一切全部遮挡。

可他手指发颤,片刻后打开窗子,把那片白兰树叶拨去一边。

初冬的季节,夜里温度不是很高。

冷风顺着窗缝吹进来,在从袖口窜进祝余衣服里。

他的手臂上爬了一层鸡皮疙瘩,连忙把窗户重新关上了。

然而这次并没有上次那么顺利,白兰的枝条伸展开了,即便把树叶拨去一边,被风一吹也就回来了。

那抹绿色在祝余的视线中消失片刻,又像鬼魅一般重新出现。

祝余呼吸稍重了些,他像是中了邪一样,再把窗户打开,想连枝带叶一起拨开。

只是白兰的枝条太嫩,祝余手上没控制好力道,直接把枝条折断了。

“咔”的一声脆响,他的动作僵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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