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息怒!”甲六知道宁王被个奴婢下了脸子心中不快,却也不敢多说别的。只是院子里一挂上好的南景大石遭了殃,被宁王一掌拍了个粉碎。
宁王在院子里撒完了气,双眼赤红的瞪着小桃所在,目光炽烈的仿佛能在这寒冬里烧穿了窗棂。
“主子……”甲六站在旁边想说什么,最后却只化为一声叹息。
宁王深吸了一口气,便随便寻了一间屋子休息去了。甲六看着宁王落寞的背影,不知道劝慰的话如何出口。
第二日一早,萧原骑着战马,率领一众骑兵雄纠纠气昂昂地向城门开进;后面是宁王的近卫护卫着宁王的鸾驾,驾撵后是一架架京样儿马车,却是宁王体恤男眷们在外风餐露宿,准备接了降书后让众人在城中休整一番。
公子们端坐在马车上,战战兢兢地保持着大家公子的仪态,家中姊妹和护院们护在马车旁。
宁王驾撵之后是几辆双轮大马车,车上是萧家的徽记。车上坐着的萧家的男眷们,此时一辆马车里却多了两个人。
“公子……”越靠近城门,舒如玉的小厮便越发害怕。澜州刚降,一行人马贸然进城,他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却被这鼻翼间的血腥味吓了个够呛,耳边隐隐约约的都是昨日的喊打喊杀,虽然一直被护在营后没见那刀光剑影的光景,这时想来却是抑制不住的害怕了。
“小哥儿莫怕!昨夜将军在城内已肃整了一夜,乱党叛贼早已伏诛,此时进城是没什么妨害的!我家将军是不会让咱们男眷们受伤的!”范如均抱着孩子,一脸笑意的安慰那吓得脸色发青的小厮。昨日大芳已回来报信儿,小桃稳妥了,范如均连日来方才睡了个好觉,如今瞧见谁都是喜笑颜开的样子。
“让世伯见笑了!……”舒如玉赧然回道。
“哪里的话!若不是昨夜得了父亲的jiāo待,我也是怕的!咱们从未上过战场的人,哪里知道这里头的事故,万般学不来姐夫们的沉稳!”范如均说的却是萧家的几个男眷,他们往日也是随着妻主驻守边关,于军事上便有几分明了,昨日被马副将护着回了大营,便来告诉他小桃不妨事,澜州怕是咱纱灵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