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晓月,你就看在冷伯帮着你赌棋赢了不银子的份儿上,就放冷伯上车去见见姑娘,等回去了,姑娘往绣闺中一躲,老夫想见她一面可就更难啦。”
这苦苦哀求的居然是冷清秋。
身为景府大总管,整个逍遥楼里没谁敢不卖他面子,这还是头回低声下气地求人,而且还是求一个使唤丫头,冷清秋虽然觉得有些抹不开面儿,可也没辙,谁让他想见的是叶翕音呢。
这位可是景辰的心尖子,未来的身份还不知道何等尊贵,他不低声下气地求着还能怎样?
谁让他把小贵人给得罪了呢,谁让他刚才在城门上说那番话了呢,一失言成千古恨啊!
还有那些神奇的毒弹,到现在还挠得冷清秋心头痒痒的,这事儿要是不问清楚,他估计得好些天吃睡不香了。
有句话叫打狗看主人,这求丫鬟也得看主人啊。
听得一老一小都固执地不肯退让,叶翕音觉得再这么杠下去,到天黑也回不了家,只得开口:“请冷伯上车来。”
堵在车轿门边的晓月听见叶翕音开口,只得撅着嘴把车门让出来,冷清秋笑了,以根本不符合他年龄的敏捷身手跃上车辕,进入车内。
叶翕音斟了一盏热茶轻轻放在冷清秋面前的小茶台上,笑靥和缓:“冷伯有事?”
冷清秋立刻点头,不过跟着就赔笑道:“昨晚上那些话,小阿音莫放在心上,我也是……”
不待冷清秋说完,叶翕音淡笑接话道:“冷伯也是为了景辰着想,我知道,我没怨冷伯。”说完,又是浅浅一笑,呡了口茶。
见小姑娘这般大度,冷清秋反倒有几分不好意思了,揉了揉鼻子,低低地叹了口气:“唉,我如今竟也跟老鸟护雏似得,实在是这些年,少爷过的着实不易,我是怕他好不容易挣来眼下这一切,到头来又是一场空。”
叶翕音安静呡茶,只听着,不接话。
冷清秋感慨了一阵,一转脸又满眼兴奋地望向叶翕音:“小阿音,你在济宁镇的大作坊这阵子一直没停产,原来是在做这些毒弹啊!”
叶翕音淡笑:“冷伯果然精明,一下就猜中了。”
冷清秋兴奋地直搓手,笑嘻嘻继续道:“你在城里放了整整一个月的烟花,是不是就是在做这个毒气弹的实验?”
他原以为叶翕音动用了景辰储藏的火药,没想到竟然是她自制的毒药弹,这小姑娘的聪明劲儿,简直绝了!
叶翕音轻笑不语,垂眸又给俩人斟了茶。
冷清秋知道她这是承认了。不用问,那些发射弹药用的火炮,必定是那个伪人质仇安浩给弄来的。
不过冷清秋继而疑惑道:“可是刚才那些弹药气味浓重,为何咱们还有城中百姓却安然无恙。”
叶翕音笑盈盈道:“我不是紫府胭脂神么,自然是想在哪儿撒毒药,就在哪儿撒毒药呗。”
冷清秋知道这丫头是心头火气还没彻底消去,故意陶侃,不过他心里一点不恼,反而笑嘻嘻道:“若当真如此,景辰少爷可赚大发了。”
叶翕音见没讨着口头便宜,绣目微翻,抿嘴儿笑道:“先前的那些烟花早放置了解药,且今晚无风,城墙的高度与烟花发射的高度相当,烟雾本身比空气略重,所以,那些毒瘴飘不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