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叶翕音随即笑道:“难怪,早晨见你处理门人老车的时候,利落地连眼皮儿都不眨,原来早已非徐淀本人了。”
说至此,叶翕音惊道:“那两个大汉该不会是铁淩的人吧?他们吃了我的葱油饼……”
每次叶翕音紧张的时候,一双墨玉般的漂亮眸子就会突然睁大,圆溜溜的像极了受惊的猫咪,总惹景辰看得心痒。
忍不住低头在她眼皮上亲了一下,景辰道:“那两个不是咱们的人,徐淀走的匆忙,我检查过了,除了他,剩下的人全在。”
叶翕音立刻笑盈盈道:“那可太好了,那俩几个人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人事不省了。”
景辰抬手揉着她的后劲,点头夸赞:“嗯,我刚才沐浴的时候已经接到铁淩传回来的消息,那处宅子里外已全在他的掌控之中,血窑也已被封了。”
说至此,景辰亦是忍不住捏住她秀气的下颌抬起来,问道:“你那饼里头到底放了什么东西?着实帮铁淩省去了不少功夫。”
叶翕音笑道:“昨日我闲来无事,在高鸣鹤的房里翻出他先前给我看过的几个药罐,发现里面居然有一小瓶曼陀罗花的粉末,这个东西你知道是做什么的吧?”
景辰于调香一道颇有造诣,对一些花草入药便也有涉猎,听她询问,说道:“我只知此物是安神香的主料,其他不知了。”
好不容易难住景辰一回,叶翕音颇有成就感,得意道:“这玩儿用的少就如你所言,镇定安神,若用得剂量大一些,便是赫赫有名的蒙汗药。”
蒙汗药景辰自不陌生,只是疑惑道:“可那饼你也吃了,为何无事?”
叶翕音笑道:“你可还记得早晨临出门时,我与你要了一块芸香片带在身上?”
景辰至此方才恍然,芸香有提神醒脑的功效,岂不正是曼陀罗花的解药?
他与叶翕音这几日皆不得好睡,又要打起精神应付这么危险的事儿,他随身带的香品中除了寻常惯用的沉水外,也佩了些芸香片。
这丫头,与药理药性果然研究得通透,难怪平日那些配方信手拈来。
景辰忍不住在她额角一吻:“嗯,我的宝贝无所不知,着实厉害!”
叶翕音被夸得心头欢喜,不过转念又道:“我总觉得徐淀走的蹊跷,也许他也只是怀疑你,他很有可能眼下也不能确定你就一定有问题,也或许是另外有别的事急着要办,不过暂时离开而已。否则,以那人的阴险毒辣,怎会让这费心弄出来的血窑轻易落在咱们手里。”
不知为何,叶翕音想到徐淀逃走,心头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景辰见她仍念念在心,抬手轻轻揉了揉她柔顺青丝,温和安抚:“此时我既然已知晓,必定会妥善处理,还有你的杀父仇人,我亦会替你把他揪出来,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叶翕音此刻跨坐在景辰的腿上,听他言辞中带着内疚,便顺势偎进他怀里:“这事儿本就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内疚,对方势力强横,我不想你为我再以身涉险。”
景辰就算再手眼通天,也不过是商人出身,与手握权柄的宰相实在没有抗衡的能力,她不想自己的事情拖累他。
她前世的叶家也有好几位叔伯入仕为官,她深谙民不与官斗的道理。
能做到司寇桦那样的位置,就算换个地方官也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儿,更别说捏死他们这样一介小小的商户,简直不要太容易。
景辰虽家大业大,可说到底仍是平头百姓,她的紫鸾坊也是好不容易才起来的,她可不愿意他俩的这些心血都付诸东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