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棋盘上的从未见过的开局方式,翠姗姗开始怀疑人生。
这是什么开局方式,五子棋的子不是都要连在一起的么?为什么这人开局就东放一颗,西放一颗,然后在她毫无知觉的时候,她再放一颗就变成三三局了?
这到底是下棋还是变戏法啊!
看着风中凌乱的翠姗姗,叶翕音将手中余子丢回匣子里。
她无心恋战,便随手摆个“新月局”,果然不出她所料,三步以内定输赢。
看着翠姗姗此刻输的不明不白的狼狈表情,叶翕音只觉对方可笑又可怜,正欲开口说那铺面自己不要了,对方却猛地一推棋子站了起来。
翠姗姗高傲地对着叶翕音一扬下巴:“不就是间铺子么,我翠缕胭脂坊全大胤那么多分铺面,舍这一间,本姑娘不在乎!”
叶翕音淡淡看了翠姗姗一眼,心道:经鉴定,果然货真价实败家子一只。
这孩子是被家人惯得彻底没药可救了。
就这智商,叶翕音觉得再跟她多说话,自己都得被愚蠢传染了。
看都懒得看翠姗姗一眼,叶翕音转身牵着仇怡然,和道:“走吧,咱们钓鱼去。若真钓得多,跟楼夫人讨个小烤炉,我给你们做烤鱼吃!”
仇怡然高兴地欢呼一声,招呼着严清一同随着叶翕音往后园的湖边走。
众人见棋下完了,输赢也定了,便也纷纷各自散了。
叶翕音等人才走出没多远,一个小丫鬟急匆匆追了过来。
行至叶翕音面前,丫鬟恭敬行礼道:“叶姑娘,我家姑娘仰慕姑娘棋艺,不敢叨扰姑娘,想请这位姐姐过去指点一二。”丫鬟说完,充满崇拜地看向叶翕音身后的红竺。
人家叶姑娘的贴身丫鬟不光能干活,还能为主子姑娘争光,简直是她们这些贴身丫鬟的楷模啊!
叶翕音顺着小丫鬟来时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知州府上的几位姑娘,站在不远处望着这边。见叶翕音看过来,几位姑娘纷纷遥遥颔首行礼。
叶翕音回身对红竺道:“难得知州知州府上的姑娘欣赏你的棋艺,你就去陪着姑娘们解解闷子,不用着急回来侍奉。”
听见叶翕音吩咐,红竺只得应声,随着小丫鬟去了。
楼府占地广阔,后园中的湖虽是人工雕琢,却造型别致,湖边专门有一处凸出的莲状钓台,周围皆是茂密的芦苇,景致十分精巧。
叶翕音三人上了莲花钓台,仇怡然最喜钓鱼,忙不迭从丫鬟手中接过钓竿,亲手给鱼钩上饵,将鱼线漂亮地甩入湖面,露出一截小小的漂尖。
严清虽不太会钓鱼,可小聚的时候常陪着仇怡然钓鱼,看得多了便也学了些皮毛,只是鱼线甩的不如仇怡然潇洒利落。
叶翕音是地道的外行,得仇怡然手把手地教。
若论琴棋书画,女红,厨艺这些闺阁中事,一样也甭想难住叶翕音,可是一到户外活动上,叶翕音就立刻表现出一种超凡脱俗的低能。
尽管钓鱼是一项几乎不用体力的运动,可叶翕音仍是险些把自己甩进湖里。
仇怡然教得心惊胆战,最终只好放弃,替她甩了一根竿子进去。
楼府的钓竿皆是上品,竿头上有按着两个带弹簧的小银铃,有鱼儿咬钩时银铃会响,不用主人时时盯着。
三人坐在湖边的小札子上闲聊,仇怡然向严清问道:“我听说你母亲已经收了男家的聘礼,你年前就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