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也就算了,还不懂得“安静如鸡”的道理,居然啧啧称奇地讨论起来:
“这不是挺好的吗?”方炜老妈子似的,欣慰地说。
“是呀。”周宝宝感动又惭愧,“比跟我睡的时候好多了呢。”
“早知如此,叶伦刚来的时候就该跟擎风一道睡。”老大惋惜地说,“可惜了那一床地垫啊,又大又软,拿来打牌多好。”
“就是呀。”周逸搔搔下巴,“可是之前擎风不愿意呢。”
“那他怎么现在又愿意了?”老大鄙视之。
“不知道。”周宝宝感叹,“风哥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们高中的时候,好多人都想跟阿伦睡呢。结果阿伦死活不同意,全部都拒绝了。”
“……”方炜沉默了一下。
最后还是没忍住,认真问:“你搞清楚没有,他们是想‘跟叶伦一起睡’?还是想‘睡叶伦’啊?”
周宝宝眨眨眼睛:“这两种说法不是一个意思吗?”
“当然不是啊。”默不作声的瘦猴听不下去了,终于插嘴,“一个是叶伦动,一个是叶伦躺平了别人动,差别大了去了。”
周逸满脸懵懂,沉吟起来:虽然瘦猴说得很隐晦,但他隐约感觉这玩意儿少儿不宜。那么问题来了,他到底要不要继续问呢?他才十五岁半,理论上来说,还是个宝宝呢!
寝室里吵吵闹闹,三人说话的声音虽然有刻意压低,但依旧不算小。
擎风半梦半醒间,就感觉自己床前有人。
还没闹明白谁大清早站那儿不动,紧接着,又听到一串儿限制级的发言,结果他的脑回路马上就不受控制地往第二种设定上拐。
他迷迷糊糊地就觉得: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叶伦动呢?当然是自己辛苦一点咯。
边想着,还懒洋洋地翻了一个身。
健壮的手臂一伸、一落,正好搭在一处半软不硬的地方,耳边立马传来一声微小的、也不知道是爽还是痛的低呼——惊得擎风犹如冷水冲头,瞬间就清醒了。
他像被电到似的,猛地睁开眼睛,“噌”地坐起来,而后不偏不倚,跟正好也挣扎着起床的叶伦碰了个头对头。
只听“嘭”一声闷响,擎风正面中招,当时就跪了。叶伦也好不到哪儿去,“嗷”地惊叫一声,捂住脑门趴在床上,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起不来了。
“呃……”
蹲在床边围观的野猪三人组都睁大了眼睛,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假惺惺地表示:
“你们怎么那么不小心呀。”方炜阴阳怪气地说。
这语气,听着就欠揍,但额头实在太疼了,头晕目眩的,导致擎风连起床砍人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愤愤地朝他竖个中指,竖完继续揉额头。
“啊啊啊,阿伦你怎么样啊?”只有周逸还保留着一点可贵的同情心,蹦跶过来,伸长胳膊摸叶伦毛茸茸的后脑勺,“疼不疼,晕不晕,想不想吐?千万不要撞傻了呀。”
“就算傻了也没事儿,”瘦猴凑过来,坏笑,“都怪擎风脑壳硬,让他养你。”
“操。”擎风疼得龇牙,也想朝他竖中指,“你有没有搞错,力是相互的懂不懂,他有多疼我也有多疼好吗?”
“唔……”叶伦摆摆手,一边呻吟着,一边直起腰,换了个姿势,“那换我养你也成啊。”
他大概是疼软了,坐都坐不直,两条光溜溜的大长腿120°伸展开,大马金刀地歪在床铺角落里;胳膊撑着膝盖,手心揉着额头,整个人看上去乱糟糟、软绵绵的。
擎风眼角瞅见,心里忍不住叹气:
又来了、又来了,糙汉版的叶家大少爷。
说真的,叶伦这副颓唐又慵懒的模样,真是一点儿都不男神,反倒跟街头的流浪汉有几分神似。如果不幸让他的小迷妹、小粉丝们看见,一定会大跌眼镜,没准有一大波都想粉转路人。
但他老人家却一点要维护形象的概念都没有,明明是公共场合,依然怎么爽怎么来,丝毫不把别人的目光放在心上。
于是对着这款“大老爷们模式”的叶伦,擎风神奇地发现——他又没感觉了。
倒不是完全的不中意,而是缺了那么一丢丢的激情和兴奋,直白一点,就是硬不起来。
对于男生来说,能不能“硬”,是判断“喜不喜欢”的最高标准。如果搞不清楚内心的想法,那就听从身体的本能,百分之百没有错。
擎风暗地里觉得,这个趋势是非常好的,必须要努力维持一下。坚持上几周,等这种感觉彻底定型了,他们没准还能退一步海货天空,做做兄弟。
“你们怎么样啊,”旁边的方炜终于笑够了,总算还记得关心两句,“要紧不要紧?”
擎风和叶伦一人坐床头,一人坐床尾,脚踝碰着脚踝,此时闻言,偷偷对视一眼。关系不是很熟,神情倒是十足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