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滕安睡熟后,两人轻手轻脚离开了病房。
坐进滕酩车里的时候,严以珩有点紧张:“你今天没喝酒吧?”
滕酩:“……还真没有,放心坐。”
说着他又有些不好意思:“昨天……太失态了,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他尴尬地捂了一把脸:“我真的酒量很差,又菜又爱喝。”
“你知道就好。”严以珩很不客气地嘲讽他。
说了一会儿轻松的话题后,两人还是不可避免地聊到了……滕安的病。
“许医生怎么说呢?”严以珩问道。
“……”滕酩微妙地看了他一眼,说,“说是,可能因为滕安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就连……肿瘤都长得很快。总之,不是太乐观。你今天听他说话,能感觉到问题吧?”
严以珩垂下眼睛,点了点头。
“说是……可能影响到语言功能了。”滕酩低声说。
车里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几分钟后,严以珩又问道:“怎么治疗呢?”
“许医生还是建议手术,结合化疗。”滕酩无奈道,“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吧。”
这些东西严以珩并不了解,只是,在治病这件事上,他当然还是无条件相信许医生。
他扭头看看滕酩,低声道:“滕酩,你……不要太忧心了。”
言语的安慰很无力,可是现在能说的,也只有这些安慰的话语。
“安安会没事的。”严以珩说,“他那么乖。”
滕酩靠在驾驶座上,扭头冲他笑了笑。
送严以珩回家的途中,两人一路无言。
下车时严以珩推开车门,被扑面而来的冷风冻得一个哆嗦——他这才反应过来,离开病房时太着急了,他的外套忘了拿。
严以珩:“……”
他拍拍自己的脑袋,说:“我这么年轻,怎么记性这么差了呢……”
说着,还打了个喷嚏。
滕酩也是啼笑皆非:“我也有点傻了,真没注意到你外套没拿。”
他脱了自己的大衣,递到严以珩手上:“我车开不进去,大门离你上楼还有段距离,先穿我的吧,别冻感冒了。你的衣服我回去帮你收起来,你有空再过来拿。”
严以珩本想拒绝,可实在遭不住外面的寒风,便同意了。
他套上滕酩的大衣,走出几步后,又回头冲他挥挥手。
上楼之后,他给滕酩发了一条消息。
【少喝点酒。】
滕酩回了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