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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打了几场训练赛,成绩都不是很理想,俱乐部的人陪着他们在加紧练习。
和雪娟偶尔来俱乐部看看她,每次来都会给大家带一些好吃的。
她的气色越来越好了,在首都交了新朋友,每天都有自己的事情忙,生活也过得充实,和晏看着放心了不少。
这次的国际赛事似乎不同以往,多了些不可说因素。电子竞技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几个实力强的国家暗暗较劲。
和晏的手伤一直在接受治疗,但是要想顺利撑过国际赛还是有一定难度的。这场仗,她打的好,就是光荣退役,打的不好那就另当别论了。
退役的消息还没放出去,替补突击手已经物色好了几个人选,周宏昌的意思是想等和晏退役之后让她来教练队工作。
和晏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教练的工作强度不是她这种咸鱼体质能够胜任的,除了打比赛,在任何事上她都不想花费那么多精力。
今天周末,周宏昌为了犒劳选手们的辛苦训练,带着大部队准备去饭店搓一顿。
在电脑前坐久了颈椎有些不舒服,和晏脖子上套着U型枕,仰头靠在车椅背上闭目养神,旁边的鑫仔正拿手机开着直播,嘻嘻哈哈的吵得和晏脑仁疼。
抬手就给他一拳:"闭嘴!"
鑫仔捂着脑袋笑了笑,小声对着镜头说了句:"晏姐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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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他一眼,将头扭过一边。看到窗外的建筑,有些愣住。直起身子仔细看了看,随即又颓然地靠了回去。
原来路过了他家附近,怪不得觉得眼熟呢
饭店的噱头是中式酒楼,建筑外形倒是搞得挺像一回事。
周宏昌提前订了包厢,进去的时候接待员已经等在门口了,将他们领着上楼。
楼梯也是木质的,脚踩在上面的声音发出"哒哒"的沉闷声。
男人仰头喝酒时往楼梯看了一眼,跟上楼的姑娘正好撞上视线。
和晏差点没踩稳,扶住栏杆定了几秒。原飞翮没有避开目光,眼神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她。和晏倒是有些慌乱,瞄了他几眼,就急匆匆地上楼了。
酒杯在桌子上轻磕,是他一贯的小动作。
赵州抬头见他看着别处,伸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看什么呢?"
他慢悠悠转过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平静道:"没什么。"
说完,他沉默片刻,突然不耐地皱起眉头,"啧"了一声:"你找的什么破地儿?"
赵州被他说得有些懵,嘴里头嚼着东西含糊不清地说:"你不说想吃贵的饭店?这会儿犯什么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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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出来放松了,众人边吃饭边聊天,气氛闹哄哄的,和晏坐在其中显得异常安静。
周宏昌以为她不舒服,问了她几句。和晏摇着头说没有。
又过了一会儿,实在是有些坐不住了,她借口上洗手间,起身离开了包厢。
在楼梯口悄悄往下张望,他刚才的那个座位已经没人了,那桌还坐着个男人,戴着帽子看不清楚脸,但是看着像赵州。
有些失落地移开了视线。
走到卫生间的洗手台前补妆,这会儿不怎么饿,再加上碰到他之后就心不在焉的,也没吃多少东西。
心脏还在"怦怦"地跳着,呼吸都有些重了。冲了凉水的双手拍拍发热的脸蛋,拿出口红开始补妆。
刚涂上嘴唇,瞥到旁边男厕走出来的人,手腕抖了一下。她忙看向镜子,还好没涂歪
原飞翮就在隔她两个洗手池的位置洗手,手背经络凸显,骨节分明,透明的水流在他指缝滑走。
洗个手都能让人觉得色情
和晏看得口干舌燥,感觉自己的脸更烫了。
关上水龙头,从墙上纸筒抽出一张来擦手。
目睹他一系列动作做完,和晏提了口气,转过身张开嘴想跟他打招呼,结果他头都不抬地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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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众人吃完饭,剩下的时间就各自安排,第二天下午再回去训练。
出了酒楼,准备各自分散,各干各事。
和雪娟最近跟社团里的小姐妹出去旅游了,家里没人,她回去也没什事情做,一时也不知道该去哪。
"和晏?"
身后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和晏回头,是赵州。她心头一紧,下意识往后看了一眼。从昏暗中走出来的男人就站在赵州的身后,果然是他。
笑着跟赵州打招呼:"好久不见。&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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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好久不见了,快一年了吧?"
"嗯。"
又往他身后瞥了一眼,这一眼有些明显,赵州都看出来了。
他立马将原飞翮拉了过来:"碰到老熟人了也不打个招呼?"
和晏低头摸了摸鼻子。
原飞翮没搭茬,对他说:"你走不走了?赶紧喊代驾。"
赵州看向和晏:"你喝酒了吗?"
她摇头:"没有啊。"
赵州拍了一下原飞翮,把他往前推了推:"要不你送他回去吧?方便吗?"
和晏眨了眨眼睛,视线转向原飞翮。
后者瞪着赵州,咬牙切齿道:"你她妈是不是有病?"
她抿唇,开口说:"方便啊,正好我跟他顺路。"
原飞翮皱着眉头看她:"你有车吗?"
"把你送到家我自己打车走呗,又不会赖着你" 她嘟哝了几句,将脸撇向一边。
赵州憋着笑,在一旁附和:"对对对,那你们先走吧,我自己叫代驾啊。"
和晏朝他伸出手,手指并拢往里勾了勾:"车钥匙。"
"" 原飞翮垂眼盯着她白嫩的小手看了好一会儿,才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放在她的手上。
手指触碰到一起,和晏感觉到一丝电流从脊柱窜了上来。
原飞翮收回了手,平淡地说了句:"走吧。"
赵州在后面冲他们挥手:"路上小心!"
"滚蛋!"
车子平稳地在马路上行驶,原飞翮坐在副驾,扭头看着窗外。车内谁也没说话,车载音乐也没有,安静的让人逐渐烦躁。
和晏清了清嗓子,轻声说:"放个音乐吧。"
静默片刻,他转过来看她一眼,随意点开一首纯音乐。
舒缓的音乐缓解了一些尴尬的气氛,和晏也稍稍放松了下来。
车停到公寓楼下,车内的人都没动作。和晏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音乐还在继续播放,夏夜隐约有蝉鸣声,和着她的心跳。
良久,他先开口:"后悔吗?"
和晏扭过头看他。
脸庞隐藏在昏暗中,路灯映进来的光打在他的驼峰鼻上,和晏突然想伸手捏一捏。
"我问过石永岩,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含糊其辞的,也不想说太多。"
和晏垂下脑袋,双手紧握成拳,静静地听着他说话。
"我知道那时候你肯定遇到什么难事了" 原飞翮苦笑,"你跟我分手一定是有原因的。但我当时真的被气到了,现在也还是气。和晏,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她沉默了很久,凝视着路灯下的飞蛾出神。
音乐不适时地切换成了摇滚乐,气氛被打破,和晏忍不住轻笑,原飞翮伸手关掉了音乐,车内又安静了下来。
她敛去上扬的嘴角,开口说:"你说过,在你家都是你爸爸做饭做家务。其实你说这个的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真的。"
喉咙动了动,他盯着和晏的侧脸:"晏晏"
"我走了,待会儿打个车就行。"
后视镜里的背影走远,原飞翮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
路灯下的飞蛾落在挡风玻璃前,紧紧一瞬,又朝着那团亮光直直地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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