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宴抽动着指尖,被窗外的光淋了满身,白皙的皮肤上红痕遍布。
微微侧身都酸涩得不行,咬着牙撑着起了身。浑身都光裸着,滑腻的毯子从腰腹跌落。
腰间被一只劲道十足的臂膀环过,宴宴整个人都滚在殷离的怀里。
她气鼓鼓地看着眼前一脸春风得意感的人,像只仓鼠似的。
殷离柔和的面目倒映在眼底,宴宴忍不住皱着眉。
心尖涌出一股想要挣脱他的指示,莫名的失了神,半天反应不过来。
殷离揉了揉她的头,漆黑的发被呼啦的乱糟糟的,宴宴扒拉下他的手,坐直了一些。
看着他肩头消失殆尽的牙印一阵气急,扑上前把人压得个措手不及,按住就咬着不放。
殷离起初一声闷哼,一会就由着人胡作非为,一双手在她后脑勺安抚似的揉弄着。
宴宴唇齿间染上股血腥味,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过了头,嘴角都粘上点血渍。
也来不及深究刚刚那股藏在骨子里想要将这人咬死的情绪来自何方。
有些慌乱,伸出手去擦咬痕间渗出的血。
殷离对宴宴的情绪转变一向敏感,连忙将人抱在怀里,一阵安抚。
“对不起。”
她声音有些小,听着就感觉一顿委屈。
殷离轻笑着,“没事的,我啊,就喜欢你这样,等会你再咬咬,最好把这个疤做成永久性的,这样要是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你还可以通过这个来找我呢。”
他语调和缓,眼底温柔乍现。
宴宴心头涌出一股陌生的情绪,有一种怪异的错觉,好像这样的殷离很陌生。
宴宴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看不见他的表情,眼底有一丝茫然。
指尖轻轻的触上那圈齿印状的咬痕,有些不情愿的张了嘴。
“这种疤留身上不好看的。”
殷离只是笑,抱着人温存了许久。
有殷离在就像是有了一柱子,宴宴只用挂在他身上,脚不沾地。
每天都软软的,随处都可躺,只用等殷离回家。
隔天殷离回家买了一束花给她,不是玫瑰,是满捧的铃兰,白色的低垂着头清香馥郁,宴宴喜欢的打紧,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个花瓶插灌了水插在里面,时不时的瞅一眼。
殷离见她喜欢,也跟着高兴,他最近平和了很多,药也用不上了。
小姑娘总是扯着他问一些他们以前的事情,起初殷离不知道从何说起,看着那双透亮的眸子只能含糊。
后面习惯了,殷离好像做了一个梦,陷入了一场绮丽的幻境中。
他靠着想象自动勾绘了他们的故事,像一个完美的造梦大师。
和宴宴有关的所有都是开心的,梦幻的,浪漫的,裹着糖衣甜到了里子,是橘红色云翳下的旋转木马。
殷离跟宴宴说,他在一所大学当老师,说他们两个人是一见钟情,也跟她讲了奶奶的事情,说她最喜欢的是玫瑰,因为喜欢文化人所以看上了自己。
宴宴每天听他胡说八道也信了个七七八八,那天去别墅最边角的地方,抱回了奶奶的骨灰盒,路过玫瑰丛的时候一阵心悸。
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喜欢玫瑰。
便开始对殷离的话有一点点存疑。
宴宴最近胃口不好,潘姨总说她还小在长身体,熬了各式各样的汤给她。
她喝不下,总是胸口闷闷的泛着恶心。
起初以为是胃不好,次数一多,潘姨就开始变脸色了。
一个人在角落里自言自语唉声叹气的,宴宴疑惑不解,也不去深究,以为她有什么难处。
殷离回家时还特意提了一嘴,让他给潘姨涨点工资什么的,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殷离也跟在开心。
她心智受了损,意识不到什么,只是简单的觉得工资或许可以让人快乐起来。
殷离由着小姑娘对着他肩头那个泛红的纹身吹气,一脸心疼的模样。
那天带他着她留的牙印去了纹身店,说要按照这个轮廓纹一个印子时,师傅都笑了。
后来带着纹身回家,被宴宴见着,没几秒人脸上就挂上了泪,对他有些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