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宴在殷离家工作了一段时间,奶奶也没什么后遗症复发。
只是有些遮遮掩掩的,身体比以前虚弱了不少。
在这里的工作很轻松,殷离是一个极度自律的人。每天起床睡觉的时间是固定的,会定期的去看医生。
而宴宴主要是负责照顾他的起居,帮忙做饭,打扫一下卫生。
确实简单。
但是见江深的时间少了。
宴宴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只能和江深电联。两个人偶尔聊到开心的地方,宴宴还会笑的打颤。
眼睛弯弯的,像天边的月牙,鲜活灵动。
殷离在摄像头另外一侧看着她这副模样往往会入迷,可一想到那个让她笑的开怀的人,又忍不住的怒火中烧。
他查过,那个人叫江深。
暴发户,家里开了个小公司,建材生意。
殷离想到这里,眸色渐暗。
……
“宴宴,这里是不是有一片玫瑰丛啊?”
奶奶坐在轮椅上,吸了吸鼻子。
宴宴顿在她身旁,脸放在老人膝盖处,沉闷的应了声。
带着薄茧的手抚摸着宴宴眉眼,安静下来。
“真想看看我的宴宴,长得有多俊。”
她乐呵呵的。
牵扯出莫名的愁绪。
宴宴抬起头,看着奶奶,见她好像苍老了不少。
脸上交迭的纹路弯弯绕绕。
她皱着眉,压下心里的不安问道:“奶奶你怎么啦?”
“我没事,身体硬朗着呢,还能多陪你几年。”
老人家中气十足的答复打消了宴宴的疑虑。
“摘朵花给我吧?我想摸摸。”
宴宴笑她小孩心性,虽然有些不道德,还是上前踏进了花丛,想要挑一朵最美的给她。
宴宴站在一片红色的花间,娇媚的脸映衬着霞光,纤瘦不已。
像只随时可以起飞的蝶,扬着翅膀。
宴宴在花丛缝隙间踱步,瞥见了一株靠着墙面生长的玫瑰。
攀附着,垂怜的花苞欲张半合,娇艳欲滴,颜色比其他玫瑰都要深。
玫瑰的花茎叶带着刺,宴宴白皙的小腿在荆棘丛中划过。
红痕乍现。
宴宴忍着刺痛走到那朵花钱,指尖抚摸上花蕊,向下隔着刺的间隙在花茎上折动。
玫瑰花跌在手心,艳丽的颜色,花香四溢。
宴宴心脏猛然急促起来,近乎小跑的来到奶奶跟前。
中途无意,攀折了几朵花。
她献宝似的将花捧到老人家跟前,指尖有些颤抖。
奶奶闭着眼睛,头耷拉着垂在一侧。
脖间的细纹折迭在一起,瘦得仅剩皮。
宴宴心在下坠。
虚弱的喊了句奶奶。
没有应答,伸出手在老人肩膀上拍了拍。
静得有些反常。
宴宴是茫然的,下坠的心被捕兽网笼罩着,跳动不再。
一股难掩的情绪在胸腔剥离开来。
止不住的泪流满面。
却失了语。
她执拗的蹲在地上,纤细的指尖细致的剥落着每一根尖刺,直到花茎一片光滑,又小心翼翼的捧着花递在老人跟前。
依旧一片静默。
宴宴开始大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