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赈灾粮终于运到,城外难民也纷纷被安置回了原籍,一切走上正轨,宋煦终于能松口气了。
这下,他注意到了家里的不正常。
早上起来,洗漱完毕,出门活动了一下身体。回到家,常弥竟然也起来了,给他盛了粥。
宋煦夸奖道:“小弥真棒,碗烫不烫?下次还是让天天来吧。”
常弥摇头:“不,我正在学做家务,双儿都要会做的。”
宋煦:“???”
过了一会儿,小春也起来了,出门买东西的江天天原山也回来了,大家一起吃起早饭来。
吃了一会儿,宋煦发现桌上的一盘子葱香蛋饼没人动,奇怪地问:“怎么都不吃这个?”
小春答道:“你是夫君,一家之主,你先动了筷我们再吃,这样才不会被人笑话不知礼数。”
宋煦:“???”
下午,小春到院子里坐下,开始在虞婆的指导下绣荷包。
小春的针线活儿就是普通能用的程度,稍微赚了钱以后宋煦更没让他动过了。现在学起来,简直惨不忍睹。
宋煦就见他明明不喜欢,还绣了一个下午。
到了晚上吃饭,虞婆炖了一锅奶白色的鲫鱼汤。锅盖揭开,香气四溢。
鱼肚子里头藏了一大块鱼子,宋煦还挺喜欢吃这个,刚准备下筷,就被虞婆夺走了。
“这个要给夫郎吃!”说罢她和颜悦色地对小春道:“多吃点这个,才能多子多孙,多子多孙才能多福啊!”
宋煦:“………………”
宋煦憋了一天,终于忍无可忍,把筷子一拍:“够了!”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宋煦懊恼极了。
这样的转变肯定不是一天以内发生的,他怎么忙得连注意一下细节的时间都没有了呢?
不过虞婆的洗脑能力也的确强大——瞧她劝小春的时候,不是用“该怎么做”来说,而是“不做就会怎么怎么样”。这个怎么样还多半是对宋煦不好的坏事。
说得多了,小春不知不觉的信了。
还有小弥,小弥还小呢,被灌输了一通贤良淑德论,万一真的学得毫无主见又卑微那该怎么办?
原山和天天更不用说了——本来就是下人思想,都没觉得哪里不对。
“我是皇帝吗?家里有皇位要继承?不生了就没福了吗?怎么说话呢你!”
小春茫然地看宋煦,抬手抓了抓他的袖子:“煦哥别生气了?先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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