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抿嘴使劲摇摇头:“不是的牛婶。宋煦是对不起您,本来凑钱还完债之前不打算登门讨嫌的,但今天宋煦在县里被人打了,这会儿发了热……”
牛婶一听就急了:“发热了!?快去找大夫啊!”竟然全不追问前因后果。
小春一听心下稍安。
果然十几年的情分不是说没就没的,牛婶只是恼恨宋煦不争气,并不是真的不疼爱他了。
而现在的这个假宋煦,他心中认定的梦中夫君,肯定能让牛婶满意。
“我正要去找大夫,但家里没有别人了,能请牛婶暂时去照看一下吗?”
宋六叔公在村子的另一边,距离比较远,小春不放心。
“好好,”牛婶连忙点头,“我让你旺叔也来帮忙。”
说罢他们兵分两路,焦急赶路,这一夜注定过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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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煦头痛欲裂,一会儿像在热油上烤,烤得头皮发紧,一会儿又像在洗衣机里滚动,像个毫无尊严的皮球。
过了一会儿,痛苦散去,他睁开眼,迷茫地看向前方的黑板。
黑板?
……不是,我为什么要奇怪面前有黑板?
我每天不都对着黑板过日子吗?
宋煦有些奇怪自己迷糊的状态,但很快就下课了,他便把这份小小的奇怪丢到了脑后。
“老宋!打球吗?”
“打啊,下节体育课?”
“对,你竞赛题做糊涂啦,看看班上都空了!”说话的是他的好友,家也住的近,平常一起上下学,也常常一起约着打篮球。
高二正是文理分科的时候,许多平时老实上学的学生,开始第一次思考自己的人生。
尽管也不是每个人都会真的去思考。
有太多人帮你决定你未来会走怎样的路,有的决定者可有可无,而有的决定者则重如泰山。
比如父母。
宋煦恰好是个没人管的,父母离婚,跟妈妈过,而他妈算单亲家庭里难得的控制欲不强的家长。
这位女士只对如画江山感兴趣,在纪录片剧组工作,跑遍地球上各个旮旯犄角。从宋煦上初中住校开始,便是个神出鬼没的ssr卡一样的人物。
轻易抽不到。
宋煦是个难得的好孩子,越是没人管束,越是有自我要求。虽然算不上什么天之骄子,但也是个能考个年级前五十的好学生。
好学生也会为分班发愁,但并不影响他们上体育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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