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轻的渠山氏族人已经离开了山谷,散去了各地,谷中留的人不多,大部分是上了年纪,或者年龄尚幼的人。
族中的长老们共同承担起了大部分职责,尽量公平地分配任务和资源,听取大家的意见,重新制定了族内的各项规则和秩序。
木桥边的石堆上,常常坐着眼睛雪亮的孩童,跟随长老念书习字,有时听他们讲一些故事,这其中,也包括半年之前的那场惊骇往事。
痴傻和有缺陷的孩子仍然放在一处地方被养育着,不过他们生活的条件好了很多,没有人再嘲笑咒骂他们,也不会再有人随意地打杀和虐待他们。
端珞仍然担任着刺青师的职责,但刺与不刺,一切都随人们自己的意愿。
“也许不久后,渠山氏这个种族,会从这片土地上彻底消失。”她说。
她拒绝离开九难谷,说她和族中其他年老的人一样,无法适应外面的世界,会在这里终老。
“如今我们在这里生活得很好,”她笑着告诉薛铮,“可能会有年轻人从外面回来,作为最后一代的刺青师,我必须留在这里。你们偶尔回来看看我,便已足够。”
薛铮和年行舟也去探望了薛铮的哥哥,端云。
兄弟俩长得很像,端云总是笑呵呵的,滔滔不绝,似乎要把前二十年里没有说过的话补上,虽然他并不明白大多数话语的意思。
辞别端珞和端云后,两人去了雪雾洲,上了雪湛岭。
正是初夏,也是雪雾洲难得不落雪的季节。
岭上梅花已谢,冰雪消融,阳光洒遍梅林。
明坤换了一身明黄的绸裙,将盛着杨桓骨灰的小锦盒埋在离她屋子最近的一株梅树下。
慢慢并肩走下雪湛岭的时候,年行舟道:“杨师父一定很想来这里伴着明姨,如今也算是实现他的这个心愿了。”
薛铮没说话,只是拽紧了她的手。
再次回到风回岛时,四季如春的白慕山脉也现出了一年之中最盛的景象,碧草蓬勃,荫蓊如盖,争妍盛开的繁花如火如荼,海岸线边的海水温暖清澈,闪烁着熠熠波光。
掌门颜渊尽力挽留薛铮,说指剑峰峰主的位置非他莫属,而其他几位峰主也无任何异议。
薛铮只笑了笑,看向身边的年行舟,“我答应过行舟,会陪她走遍天下,看尽山川。”
颜渊笑道:“我们正准备请年姑娘来担任我们的客座长老,如何?我们又不会限制你们,你们想去哪里随时都可以去。”
“多谢掌门和众位峰主好意,”薛铮婉辞,“我无法承担峰主之责,但我永远是明月宗的弟子,如果掌门不嫌弃,客座长老我来担任,我会留下联络方式,一旦需要我,我立即赶回。”
颜渊无法,只得颔首答应。
两人在指剑峰上住了叁个月,指点战堂弟子的同时,整理了很多剑术的心得和感悟,薛铮也把潮生剑法的招式和功法精髓汇总整理成《碧海潮生剑谱》,交予掌门。
《羲和剑谱》和《望舒剑谱》,也各自拓印了一份,放入藏经阁,以便能有更多的人可以领略这种强大精妙的剑法。
走的那一日,尹玉持剑将两人送至山门。
年行舟笑道:“欢迎尹玉姐姐来碧云洲青宴山做客。”
尹玉只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两年后崇清洲的论剑大会,”她最后只道,“希望能看见你们两人。”
“一定,”年行舟郑重道,“我们会来的。”
“那我等你们。”尹玉目光中含着笑意,“保重,后会有期。”
两人驾船出了风回岛的范围,在崇清洲另一座小岛上补充了食物和清水,再次出发。
中午两人一时兴起,在甲板上过了千百来招,年行舟突然收势,若有所思地拎着剑冲回了船舱,将对战之时闪现的一点灵机,新创的一个招式赶着记录下来。
薛铮早已习惯,笑着脱下身上汗湿的衣衫,就着甲板上的清水冲洗了身体。
他沐浴后随意披了一件白色外袍,坐在控帆台下凝气打坐。
不知不觉中,落日西沉,已是傍晚。
他停止了运功。
羲和功法突飞猛进,已经突破第叁重。
海天交接处金乌破云而出,染出一带瑰丽灿烂的晚霞,余晖正落在盘膝而坐的少年身上,令他周身都似笼罩了一层金辉。
风大了起来,风帆猎猎,沧海浮天,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波涛浩瀚,恢弘万千。
充沛的气流息息运转,在身体中奔流翻滚着,冲刷着经脉,带动肤下的血流亦汩汩涌动。
他闭眼调息,努力去控制燥乱的内息,热意自每一个肤孔中渗出,即使凉爽的海风也无法冷却。
海潮声中,有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穿过空旷的甲板,往控帆台这边徐徐而来。
他仔细辨认着,并未睁眼,但唇角微微上扬,深拢的眉心也舒展开来。
有轻柔的衣角被风吹到他面上,痒痒的,麻麻的,紧接着有人挨了过来,柔韧双腿直接打开,跨坐在他腿上。
他伸直双腿,掌住那抹纤细腰肢,令她更稳地坐在自己怀里。
微湿的散发被海风吹到他额际,他捞起一绺,手指捻动间幽香扑鼻而来。
“进展不错,”她抬起他的下颌,观察他的脸色,“需要我帮忙么?”
“你说呢?”他睁眼瞧着怀里的人,唇角笑意越发明显。
她贴近他的耳,低声说了一句话,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令他耳根发烫,胸腔剧烈鼓动。
“我裙下,什么也没穿。”
“是么?”他嗓音低沉下去,一股酥痒的热麻爬上脊柱,双掌自她裙下钻了进去,果然热烫掌心下,是细腻柔滑的裸肤,微湿、微凉,却令他身体里的血液翻腾地更加凶猛。
他喉咙干哑,心口悸动,顺着她修长的小腿缓缓抚摸上去,爱不释手,不放过每寸肌肤。
她偏头吻上他颤动的喉结,纤长劲指挑开他的衣领,探进去抚摸热烫躯体。
裙下大掌爱抚过她圆润大腿,一左一右包住裸臀,有力地一下下抚弄两瓣结实小巧的臀肉,指尖若有似无地挑拨着臀缝中心。
“下面什么都没穿,”他嗓音已变得沙哑不堪,腰下的中裤被高高顶起,亟待出鞘的利剑抵着她下腹,“那上面呢?”
她将他的手从她臀上拿下,引导他抚过腰际,沿着腰线往上,果然衣袍之内,她既没穿中衣,也没裹胸,他直接便摸上销魂玉峰,触到香腻浑圆中间的一点挺翘。
“呲”的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她身上的外袍被人双手扯开,情急间手劲大了一点,薄薄的绸缎不堪大力,直接裂开。
她投桃报李,拔开他放在一边的铁剑,剑尖撩开他的衣襟,又顺着他的裤缝轻划下来,施力一挑,热胀欲望冲破束缚,似凶狞野兽脱笼而出。
“很好。”他低笑,挺动腰身,再次捧住她臀瓣,托着她更紧地贴向自己。
他轻咬上一粒嫣红挺翘的乳珠时,一阵狂乱的海风刮过来,风帆鼓荡不休,乘风欲飞。
坐在他身上的人不免又分了心。
“薛铮,风向又偏了。”
“嗯。”埋首在她胸前挑逗的人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快去调一调。”
“偏就偏吧,”他恨恨叼住那粒乳珠一吸,按着她的腰不许她离开,含混道,“风向爱怎么偏就怎么偏,我们走到哪里就是哪里。”
这种香艳旖旎的时刻,要他抽身而去,还不如直接给他一剑。
她想了想,扬眉笑道:“也好,风带我们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身下少年乌丝流泻,硬朗身躯和峻丽眉目染尽柔魅春色,浅笑之间,搂紧她深深吻去。
破裂的衣物被风一刮,飞扬翻卷着,飘向一边的甲板。
海上金阳还未落尽,东方一轮如镜圆月已缓缓升起,日月交辉中,一艘海船信帆远扬,乘风破浪,缈然归入浩瀚大海深处。
沧海流波,天海共色,长风无尽,人亦无界。
传说永在,奇迹不灭。
(年行舟的故事完)……
年行舟的故事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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