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崇眼底愈发冰凉:“一本书而已,今日恩师前来,是想说什么?莫不是也让朕下旨女子为尊男子为奴?那是不是朕也要退位让贤。”
“……”
帝师手指颤了颤,扶着座椅扶手站起身来,似是很累,重重喘了口气,才道:“陛下,臣并非此意。”
“只是近月来,时常梦到先帝,先帝与陛下都乃明君,可即便明君仍旧有缺点,先帝在时,漓国是在强胜之路,先帝曾有大胆想法,却并不敢去实现。”
帝师道:“而如今的漓国,是鼎盛之国,可谁敢保证国能一直强胜呢?陛下觉得取用女子为官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是惹他国笑话,可陛下忘了晋国吗?”
晋国,几年来一直都是依附漓国的弹丸小国,但,自从去年换了个君王,便开始有些不同,云崇曾几次派人查探,也查不出什么,心中虽有怀疑,却因漓国此时强胜,并未将脚下之国放在心头,如今听帝师提起,心头猛然一震。
晋国,如今的君王便是女帝,年方十九,才上位便能让整个漓国都感觉到晋国的些许变化。
国宴之上见到年轻女帝,漓国朝臣还多次暗讽对方及身后朝臣,一个女子罢了,能成什么气候,云崇从未阻止,或许,就连他也信了这般言语。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晋国女帝真的不能成事吗?
帝师从胸前掏出一封信,道:“臣永远忠于陛下,今日来也是还想告知陛下一事,看完了信,想必不用臣多言,陛下便能懂。”
高公公躬身接过然后恭敬递到云崇跟前。
云崇打量帝师一眼,还是伸手接过,拆开信封,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却才看见第一行字便猛地顿住,攥紧纸张,从上往下仔细看去,越看脸色越沉。
“此信,帝师从何处得来?”
“陛下忘了,早在晋国依附我国开始,臣最小的儿子便去了晋国,如今,已有三年未见了。”
或许是感觉自己时日无多,说到此处,堂堂帝师竟然有些哽咽,为这个国,他付出太多,如今虽包存了一点私心,就让他死后去和先帝赎罪好了。
云崇眸子微眯,怒气与嘲讽翻涌。
信封之上明确写了,晋国如今状况,与他们掌控的丝毫不符,甚至还有一支不知何时出现的强悍军队,都是那女帝亲自训练。
区区弹丸小国,竟敢背着他练兵,难不成还想攻打漓国?简直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