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粉色的原色指甲,给她那双原本就很好看的手加了分,干干净净的感觉,很难得。
“你好像跟别人不一样?”权修终于淡淡的开口,听起来随意得漫不经心。
官浅妤看她,“什么不一样?”
“我跟别人吃饭,也没见谁这么认真的做餐前礼仪。”
她顺势接话,“你说官明珠吧?”
权修反倒是轻轻咳了一下,因为他跟官明珠的见面,虽然被八卦媒体拍了,可他们对外依旧都是三缄其口。
“没什么好隐瞒的,我都知道。”她轻描淡写,也洗完了餐具,顺便帮他铺好餐布。
权修摸了摸鼻尖,淡淡的道:“我是说,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化浓妆、做夸张的指甲,你好像都没有。”
官浅妤笑。
她以前也有过那个阶段啊,为了引起宴西聿的注意,她什么事没做过?
“我已经不是女孩子了啊。”她大方承认自己已经不年少了,“都结过婚的人了,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
说起结过婚,权修皱了皱眉,看着她。
她已经坐回座位上,依旧那样轻轻淡淡,好像结过婚又死了丈夫这种事,对她来说并非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你当初为什么会嫁给他?”权修问了一句。
官浅妤抬眸,从他的眼睛里,她看出了权修此刻内心的想法。
无非就是认为,她嫁给迟御,就是为了迟御那数不尽的资产和身后至高的荣耀?
被这么认为,她并不恼,反而淡淡的笑,“如果你了解过迟御,就会被他所折服,甘愿为他做任何事,即便他曾经真真切切的伤害过你。”
权修没办法理解,只笑了一下,“听起来很伟大。”
她摇头,“倒没有,情到了,做什么都愿意。”
无论亲情、友情、爱情,都是如此。
权修轻轻皱了一下眉,因为,他向来最鄙夷的,就是情。
家里有亲情么?
他从来不觉得,父亲跟母亲之间存在的,无非就是联姻的各种商业权衡。
他们一家三口一年里坐在一起吃饭的次数都屈指可数,相互温情闲聊,那简直见所未见。
父亲忙着怎么振兴权氏家业,母亲忙着怎么不让父亲彻底摆脱娘家控制,一脚把她踢开。
说起今晚他为什么约官浅妤……其实约她的电话不是今天打的。
而是他之前喝多了,坐在酒吧里,那么嘈杂的环境,竟然觉得孤单,想到了那次跟她交谈的画面,就打了。
权修唯一还有一个较为斯文、高级的喜好,就是作画、收藏名画。
刚好,他想跟她探讨。
“北城有不好名师的。”官浅妤道:“名画也不少,你可以去博物馆看看,跟我可没什么好探讨的。”
权修摆手,“我就是觉得你的画很特别。”
“是画特别,还是人特别?”她顺势接了一句,不真不假的玩笑,噙着笑意的眸子,恰到好处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