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笑了一下,笑意很淡很费劲,“怕我,醒不过来?”
什么话都敢说,官少君脸色更难看了,“你对宴西聿要是能对自己这么狠,早不用遭这种罪。”
“我想再看看,那个项链。”她语调比较慢,说话也清,不过还算清晰。
官少君略拧眉,“我现在去给你取?”
他知道她说的什么项链,之前见她拿出来看过,晚上自己在那儿看,刚好被他见到了。
她说是宴西聿送她的,而且,也是他送她的唯一一样东西。
官少君刚要准备动身,想着来回如果快一点,也来得及让她见着。
但官浅妤视线看向那边的储物柜。
“你带过来了?”官少君了然的看了她。
呵,转院的时候还说没什么东西要带,来去一身轻,醒来记得什么就是什么,随缘?
官少君起身去打开储物柜,从她的个人用品里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小盒子。
项链这种东西,在男人眼里其实都没多大区别,但是官少君看着这个东西,多少还是有些触动记忆。
他曾经出生入死一直戴着的项链,在那个女人身上还没要回来。
“等你出手术室如果没忘,我就给你,今晚替你保管。”官少君让她看了会儿就把项链收了起来。
该准备手术了。
官浅妤没再看,被人推着往外走,乘电梯去手术楼层。
其他别人手术前都是自主排队,坐着打上吊瓶,但是她只能躺着,排在后面。
扎针医生找她的血管有点困难,第一次扎进去,痛感很强烈,针头拔出来一截又扎了一次,还是不行,只好换个位置扎。
全程她都没多大的反应,医生四十多岁,多看了她两眼,见她不喊疼也不计较,反而很是歉意。
忍不住冲她笑了笑,安慰:“小姑娘气色不太好,紧张的?手术肯定顺利,别害怕。”
官浅妤才笑了一下。
打好点滴,她刚要被推往无菌手术室,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骚动。
紧接着没几分钟,听到有人进了等待室。
官浅妤原本已经闭上眼,只觉得躺着的平床被晃了一下,然后又稳住。
她睁开眼,就看到了旁边站着的宴西聿,视线怔愣了好几秒。
他怎么会来?
看起来,他虽然是硬闯,不过身上还套了一层无菌服的,但官浅妤还是看到了他下颚似乎沾了血迹,黑色的发也显得凌乱。
“你……?”怎么这个模样?
今天不是他跟乔爱订婚的日子么?怎么反而这么狼狈,发生什么事了?
是乔爱果然身份不简单,伙同别人把宴西聿给害了?
这么想着,她脑子里一下子狠狠的剧痛,不得不再次闭上眼,紧紧咬着牙。
“怎么了?”宴西聿看到她这个样子,压了一路的情绪终于有所松动。
嗓音异常的紧绷和低沉。
她没说话,说不出来。
旁边医生的呼机传来催促:“八床病人还没好吗?八床八床!”
一旁的男人薄唇抿着,几次动了动,最终没说出什么,但在医生即将把她推走的时候,他突然在床边单腿跪下,迁就着她的高度。
“浅浅。”他在喊她,每个字都非常清楚,绷着的紧张掩饰得并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