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眨眼就是一个月。
她一直住在医院,偶尔回维也纳取衣服,一整个月,她的睡眠一直都很少。
从上次受了刺激做噩梦之后,睡眠质量太差,每晚总是醒,半夜睁眼就是个把小时。
严重缺觉,她那天趴在窗台上就睡着了。
五六月的太阳已经有点烫了。
宴西聿进病房的时候,看到她一侧的脸蛋被晒得通红,皱了一下眉,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官浅妤在他怀里醒过来,迷糊了几秒钟,一下子拧了眉。
也不说话,突然就挣扎着要从他臂弯里下来。
宴西聿不知道她醒了,更没有任何防备,所以她一挣扎,差一点直接从他手臂上翻落下去。
那一刻,他心脏狠狠的一紧,脸色自然也跟着沉了下去,“我现在是碰也碰不得你了?”
她要是就这么掉下去好歹也摔个骨折!
她没有回答他,只有疲惫的眼睛里冷淡的光,意思已经很明显。
宴西聿终究是把她放到了地上,让她自己走过去。
大概,从上一次两人狠狠的纠缠过后,他的意识里多了一层对她的妥协。
她坐在了沙发上,依旧对他满满的无视,直到宴西聿开口说明今天的来意。
“这几天,得从维也纳搬出来,住到东皇一品去吧。”
官浅妤抬头看向他,眼睛里写满了不满,却依旧不肯跟他多说一个字。
“迟御生前的很多事要调查,在查清楚之前,他的不动产都要接受调查和搜查。”
但是在她听来,这不过是针对她的行为罢了。
迟御不在了,他去世前一段时间陆陆续续解散了手底下的人。
加上她本身就没有涉及任何迟御的产业,不认识他接触的任何人,她自然没办法保障哥哥的治疗,所以被迫被他接回北城。
结果现在又想把她圈禁回当初那个地方?
宴西聿见她抬起头盯着她,目光一寸一寸变得温热,这么久,终于柔唇动了动。
“你把我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送走,还不够满意吗?”
这是她这么长时间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宴西聿不喜听,眉峰沉郁,却也看着她,“这是国务厅的决议,他逃不了这一次搜查,我已经保证你不受牵连。”
“我还应该感谢你?”她眸子浅浅的讽刺。
她盯着他,“我是他的妻子,除了他的地方,我哪都不去,那就继续跟我哥住,你尽管查。”
听到那一句【我是他的妻子】,宴西聿一双剑眉终究狠狠拧在了一起。
可偏偏,那种嫉妒和压抑抵不过对她的担心。
“住这里?”男人下颚绷得几乎皲裂,突然握着她的手臂将她拉了起来,直接带到镜子前,“你看看你的样子!”
他嗓音因为极力控制而无比阴沉,隐约带着嘶吼,“你是打算随着他去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