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人摆摆手,面色不虞,随口答道:“随你们吧,我明日派人来此将尸体收走入殓。”随后对知府道:“张大人,你们办案吧,我先行一步,就不在这里打搅你们了。”
知府也行礼拱手,恭送他离去,见他已经出门了,为自己捏了把汗。
上官逸随即伸手进去对那尸体道一声“得罪了。”罢了一簇头发下来,应知见此,有些诧异,说道:“上官兄,不必拔那么多,一两根就好。”
哪知上官逸回头笑道:“徐兄,这有备无患嘛。”
应知从他手里取了一根头发,放进罗盘里,那针四处打转并不能辨认方向。
于是上官逸将那簇头发放入,见这指针指向南方,他一挑眉,说道:“看吧,我就说有备无患。”
应知哭笑不得,两人跟着那罗盘指明的方向走出府衙,一路往前走,到了城郊的一处院落,这院子一看就是被精心布置过的,在院子中间坐着一位病恹恹的男人,两人奇怪道:“这男人分明是个凡人,怎会吸他人元气?”
上官逸先推开篱笆,走进那院子里,这院落种满了梅花,那男子正在赏梅作画,见两个陌生男子进来,问道:“不知两位公子有何贵干?”
上官逸对他行礼道:“我远处见公子在此作画,便想进来与公子探讨一二,只因我是个画痴,实在难以离开。”
那男子拱手道:“不想碰见公子这样的妙人,我也极爱作画,不如一起坐下赏玩赏玩?”
“好啊,我见你家这梅花开得实在很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又指了指应知,说道:“这位是我的兄弟,我复姓上官,他姓徐,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那男子拱手道:“在下姓元,字蕴呈。”
上官逸自来熟地拍拍他,说道:“蕴呈兄,不妨让在下看看你的画?”
元公子将画递给他,道:“小弟拙作,不敢污上官兄的眼。”
他笑道:“哪里哪里,这分明是上好的佳作。”
应知见上官逸这人确实是个会来事的,就自己开了天眼查看着周围,见这元公子的确是个凡人,但身上却是妖气重重,那上官逸也明白,不经意间问道:“蕴呈兄,不知你可有成亲?”
元公子点点头,说道:“已经成亲一年有余,我身子不好,都是娘子在替我打理家产。”
上官逸点点头,说道:“阁下夫人真是能干。“
元公子自嘲地笑笑,说道:“是我现在无能,让她受累。”
上官逸见此,说道:“蕴呈兄怎的身体不好?”
“我也不知,去看了许多大夫都说并不清楚,只开了些补药来。”
上官逸指着应知,道:“我这兄弟会一点医术,不如让他替你看看?”
应知见他对自己使眼色,走上前替他把脉,他是不大懂的,但是确实知道他脉象虚浮,气色也不好,元公子见他忧心忡忡的不说话,有些惶恐地问道:“不知如何了?”
“元公子,你妖气入体,恐命不久矣。”
元蕴呈一听这话,立刻站了起来,问道:“什么?你说什么妖气,我怎么会有妖气?”
上官逸安抚住他,道:“蕴呈兄,你别紧张,你先听徐兄说清楚。”
应知见他冷静下来才问道:“不知你是否只与你夫人一起住?我见你这院里弥漫着妖气,确有妖精在此处。“
“不可能,不可能,我娘子怎么会是妖呢?”
上官逸问道:“蕴呈兄是从小就体弱吗?”
元公子摇头,说道:“是半年前开始的。”
应知心直口快道:“那就是了,凡人若与妖精媾和,长此以往就会渐失元气,如若不及时补阳,就会慢慢死去。”
元公子想起自家娘子,心痛不已,扶着椅子站起来,说道:“你们走吧,快走。”
应知还要在说什么,被上官逸拉住,他苦口婆心地对元公子说:“蕴呈兄,这是一张黄符,你若是不信,就把这符贴在你娘子身上,到时候自见分明。”
元公子被他塞了一张符纸,站在雪里有些不知所措,看见外头梅花开得正盛,想起这树虽是他小时便种下的,却是得妻子精心照料才开得如此好,寒风凛冽里依旧挺然傲立,清香扑鼻,想到这些不免心下凄然,眼角划过一滴泪,拄着拐杖回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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