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问道:“那怎么办?雨烟还在下面。”
应知想了想,说“我们两下去看看。”
“好。”
两人跳下洞口,见这洞确实有叁四米深,雨烟连忙凑过来,无声地指了指那边的男子。
若卿安抚她片刻,才问道:“你怎么大半夜往这里跑?”
“我娘要我嫁人,我不愿意,才离家出走的,谁知道我真是出门没看黄历,这么倒霉。”
应知看那正在面壁的男子,问道:“不知阁下是哪位?”
那男子见他不是凡人,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是王家村的人,好久之前掉入这洞里,也不知今夕是何年,只是这洞里原是另一个伥鬼,我掉入洞里被他害死,他便去投胎了,我就成了另一个伥鬼。”
雨烟惊得下巴都要掉了,问道:“那你若把我杀了,你就能投胎,我就变成了下一任伥鬼了吗?”
他点点头,并不言语。
应知见这伥鬼内心良善,不愿杀人害命,这年年岁岁在这暗无天日的洞里呆着,日复一日却还保持着良知,实在难能可贵,说道:“我明日要去雷音寺,不如你跟我一起去,我让那法师为你超度投胎。”
他道:“不行,我出不去这洞,我已经试过很多办法了。”
若卿拿出那降妖蛊,说道:“我这有一道家法器,先把你收到这里,等到了雷音寺莲池,再把你放出来,怎么样?”
“当真可以?”
“千真万确!”
那伥鬼感激地涕泗横流,跪在地上要朝他们磕头,应知急忙把他拉起来,道:“这是你应得的,你入了这洞,成了伥鬼却不害人,有善心,有良知,相信到了地下就算判官也挑不出你的错,来世也许能享享福。”
那男子苦笑道:“我本是此地的秀才,正要参加乡试,不料却遭此横祸,下辈子享福又有什么用,我实在是对不住父母。”
众人心里一沉,若卿说道:“你家住何处?不如我们回去的时候去你家看看,了却你的心愿。”
那男子抽噎地说道:“是这附近的王家村,进村往里走有一棵大榆树,那就是我家了。”
若卿看向应知,见他点点头,将他收了进去,几人往上一飞,就出了洞,若卿问雨烟:“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如何一人闯荡江湖呢?”
她一夜没睡,还受了惊吓,现在有些恹恹的,哭着说道:“我带了银两,准备出门换点干粮,只想着赶紧逃出江宁城,没想那么多,我是真的不想嫁人。”
若卿安慰她道:“我不是要责怪你,只是你若出门何为不先换身男装,他们若知道你是女子,不定会发生什么。”
“我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的。”
若卿哭笑不得,问道:“若你真的不想嫁人,我有一法子,你听不听?”
雨烟挽着她的胳膊,哀求道:“好姐姐,你快别卖关子了,我一定要听的。”
若卿从袋中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说道:“我这计叫做苦肉计,这药丸你若服下,会让你高烧叁日才退,但是你的意识却是清醒的,只要你在患病期间求一求你母亲,说不定还有用。”
雨烟接过这药,叹道:“居然有这么神奇的药,谢谢若卿姐,我知道怎么做了。”
几人见天色已经破晓,一夜已经过去了,于是往王家村赶去,找到那棵榆树,若卿敲敲盅,问道:“是这家吗?”
里面传出沉闷的响声,若卿叁人走过去,看见这屋子破败不堪,屋顶盖着草棚,墙上糊着泥巴,一位老妇人正在水井旁打水,问道:“大娘,能讨口水喝吗?”
那大娘看起来慈眉善目,见他们二女一男打了叁碗水,几人在门口喝着,应知状似无意地问道:“大娘可有一秀才儿子?”
那女人身子一滞,点点头说道:“是有一位小儿子,不过失踪好多年了。”她又想到了伤心事,抹了把眼泪,雨烟走过去道:“您儿子是个好人,我是来报恩的。”于是从包袱里取出一锭金元宝交给她。
“这这如何使得。”
那伥鬼见不得太阳,不能把他放出来,若卿只好说道:“令郎已经故去了,我收了他的魂魄在此,即将送去雷音寺里超度他。”
雨烟看着满脸沟壑苍老的大娘,这么多年来风吹日晒,脸上布满了褶皱,听见这话突然这脸上落下几滴泪来,斑驳的看不清楚,她拿那粗糙的土布袖子擦了擦,说道:“多谢几位道长,不知我儿尸首在何处?”
若卿将昨夜发生的事与她细细说来,又说他行善积德,下辈子说不定会更好。
大娘嘴里碎碎念叨,那就好,那就好,我只盼着他早日投胎,生个好人家。
雨烟转过身抹了把眼泪,几人挥别,若卿两人把雨烟送回林家,叮嘱她不可再乱跑,事情都可以从长计议。
她点点头,被丫鬟扶着回了院子。
应知两人休整好又马不停蹄地把他们两个送去雷音寺里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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