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收完妖后领着孙四爷的尸体去了孙府,孙府里两个管家的男人一夜之间全死了,一时间方寸大乱,府里只剩下二夫人和四夫人以及几个小妾,唯有四爷房里还剩下一个襁褓男婴。
那水鬼告诉若卿孙二爷被她浸了猪笼,死在池塘里,于是孙府里几个小厮下水打捞了几天,看见笼子里已经残破不堪的巨人观,众人忍住恶心,叫来二夫人问道该如何,二夫人过来看了,只说赶紧拖到坟里埋了,便不再过问。
等这些个丧事办完,县里其他人得知这水鬼原是孙府里的几位当家人造出的孽,纷纷避之不及,见孙府气数已尽,两位夫人遣散了仆人,想着好好教育儿女,守着几间铺子和几个儿女了此残生。
回到院子里,应知转头想对若卿说些什么,若卿知道自己所做被他发现,又怕他教训,还没等他说话就先开口:
“师兄,我半夜里起来现在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先去睡一觉。”
还没等应知回应就跑到房内脱衣睡去,应知看她样子,心里忍住不说,想等她休息好再好好讲讲此事。
应知随后走进房里,沐浴后就在旁边一言不发地打坐,若卿躺在床上心里暗道不好,又不知如何是好,半睁着眼睛瞥他,只见他一双浓眉下双眼紧闭,身着斜领纯白道服,配一碧色香囊悬于腰间,双腿盘坐,嘴唇紧抿。
她翻过身背对着他,好像这样就可以不受他的影响,心里沉甸甸的,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应知盯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又闭上眼睛,兀自打坐。
睡到晌午,若卿被饿醒,迷蒙中睁眼,见应知已经不在房内,若卿一骨碌坐起来,心里有些慌,起身去找他,找遍屋内也不见有人,她去槐树下问那槐树精,“你可瞧见我师兄了吗?”
那槐树精半天不理她,若卿拿出小刀作势要划树,槐树精这才勉强出声:“你别划啊,那个男人出去了。”
“他什么时候走的?”
“怎么?他不要你了?是了,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恐怕也是没什么男人会喜欢你的,你师兄恐怕早就看透你了才跑的。”
若卿身上汗毛渐起,心里凉了下来,想起以前她追着应知要献殷勤,他都压根没放在心上,这婚事也是她自己求来的,应知也不知道心里究竟有没有她,只当是父母之命,他就受了,现下知道她的坏心眼也许恼羞成怒就回去了。
她坐在凳子上半天没动,心里凉了半截,眼泪一滴一滴从脸上滑落,槐树精见她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躲进树里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