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许这样一来,他便会也一直就这么记得我呢。”
蓝田拨弄着自己心里的小算盘:
回了京城后,等到他话本写完,便能拿着银子回到原本的生活里去了。
但这段新奇、有趣、偶尔会提心吊胆的日子,以及褚安铭这般看似放浪不羁却情深义重之人,自己应该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若是这样,得要对方也不要忘了自己,那才公平。
当然这些小算盘是不能告诉这位王爷的。
蓝田朝着褚安铭装出一个憨笑的模样来,将自己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了一些。
“若是到时候本王听曲听得并不满意怎么办?那你就得换个法子赔罪了。”褚安铭挑起嘴角脸上略带戏谑:“可你也没别的东西了。只能拿你的身子来赔罪了。”
“咳!咳!咳!”
虽不是第一次被他言语调戏,也知他并非那种会违背他人意愿要行那檔子事情的人,但蓝田还是被这句话惊的一个激灵。
他假装咳嗽,借机把头闷进了被子里,只为了盖住不知为何红到耳根了的脸颊。
“哈哈哈哈,胆子怎么那么小。”他在被子里听到了褚安铭在一旁发出了一阵清朗的笑声,然后便感觉褚安铭站起了身,自顾自地朝着房门外走了去。
蓝田从被子里探出一双眼睛来,目送着褚安铭出去的侧影。
看着那挺拔的脊背和俊秀风流的面庞,他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拿身子赔罪也不错。”
但也只是一瞬,他便打消了这想法,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生病把脑子给生坏了。
作者有话说:
陈太医:你们打情骂俏!你们清高!你们了不起!
你详细同我说说
陈太医开的止咳药剂确实有效,蓝田服下一剂之后就觉得喉咙口一直积攒的浊气消散了一大半,呼吸也通畅了许多,只是似乎身上偶尔泛起的低烧和头晕并未有好转。陈太医说因为那药剂隻治标,他还是把不出蓝田脉象里到底是因何而起的病症,所以不敢随意用药。
蓝田知道他是谨慎,也不想让这位年逾古稀的老太医难做,故在褚安铭勉强假装自己已经身体无恙,打算交了功课后就能带着王爷去听林珑姑娘唱曲了。
他知道自己每日不适多在午后和子夜时分,故难得起了个大早,将自己收拾了个妥当。等到听见楼上楼板穿来脚步声和轻微的人生的时候,他便知道褚安铭也起了,于是带着东西三步两步地跑到楼上天字一号房门口,果然瞧见有人正往房里送早膳。
叶丛峰正巧从里头出来,好像是刚同王爷说完话。他瞧见蓝田此刻出现在这里有些意外。
他是已经好几日都没瞧见蓝田出自己房门了,只看到有人往里送药,以为蓝田是因为那日出门病情加重了。
“玉先生,今日起那么早。身子可好些了?”
蓝田朝他微笑点头回道:“嗯,不是什么大病,吃了几贴药就好了。”
声音隔着门板传到了屋里,被里面的人听见了。
“丛峰,外头是谁?”
叶丛峰闻声转身朝屋里回道:“王爷,是玉先生。”
“让他进来。”屋里的人语气随意地说道。
叶丛峰顺势推开门,向蓝田做了个请的手势。蓝田本来也是上来找王爷的,想着能进去一道顺口王爷的早饭吃,便径直走进了房内。
天字一号房的屋内格局同他的房间差不多,装饰摆件同样极尽奢华,加之楼层较高,采光也好,屋内却也比蓝田的屋子亮堂许多。
屋子的主人还是那样怕冷,多加了两盆炭火把屋子烘得温暖如春,蓝田绕过玉雕屏风走到厅内的隻几步路,背上已经热出一层微微的汗来了。
屏风后的厅内,褚安铭已经梳洗妥当。
大概是屋子里一点也不冷的关系,褚安铭今日未像在外面时候那样把自己用裘皮狐皮包裹得严丝合缝,隻穿了一件瞧着极为轻薄的衣衫,细长的脖颈整个露在外头。脑后的头髮隻用一根靛蓝色发带将头髮整齐地束起,并未带他平日里最喜欢的那顶镶红玛瑙的发冠。整个人少了平日里珠光宝气的贵气,却多了几分慵懒和仙气。不知怎地,这副模样的褚安铭让蓝田不由得想起了在温泉别院水榭边偷窥到的那一幕,顿觉屋里更热了些,忍不住咽一口口水。
褚安铭正巧抬眼看到了这一幕,以为这孩子是看着一桌子的点心饿了,抿嘴轻轻笑了一声,摆摆手招呼道:“空着肚子来的?来坐着一道吃吧。”
蓝田也不推脱,乖乖在褚安铭对面的座位坐下,面对一桌子丰盛的早点居然觉得没什么胃口。
“大概是真的病了伤了脾胃吧。”他想。
“来,玉先生尝尝这个。”之间褚安铭伸手掀开面前一个小笼屉的盖子,里面瞬间一股白色蒸汽袅袅升起。
蒸汽散尽后,笼屉内露出四个包子模样的点心,但那包子却同北方面试中的包子不同,个头只有个孩童掌心那么大,外裹的面皮薄
', ' ')('得能透出里头裹着的汁水和肉馅,像是夏日里少女披着的一条轻纱,吹弹可破。
他过去也曾经吃过这样的汤包,知道这东西需要先小口咬破外面那层薄皮,小心翼翼从那个破口中将里面的汤汁吮吸了之后才能在大口品尝到里面的肉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