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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太医退出房间,屋里又隻留褚安铭和蓝田二人。
褚安铭示意蓝田坐下。
“你这几日就别出去了,好好在房内休息。”他说。
蓝田又轻轻咳了几下,微微点头。
“趁着这几日,把话本给些了吧,你上回不是说还差几章就写完了么?”褚安铭又说。
蓝田又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他也觉得这褚安铭最近愈发喜怒无常。之前他确实也是因为觉得呆在王爷身边生活安逸衣食无忧而有些懈怠了,但如今却觉得这话本一日未写完,他的小命似乎就一日不踏实。
二人又不说话了,片刻后,还是蓝田打破了这份沉默。
“今日难得不下雨,王爷要去哪里游玩?”他问。
褚安铭单手架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托着半边脸颊看了看他,随口回道:“今日不出去了。”
这几日天天出去也不是因为他多爱游山玩水,不过是为了不让蓝田有借口去找那林姑娘而已。既然如今蓝田病了不能出门了,他也懒得再出去了,毕竟这样的天气还是屋里暖和舒服些。
“孙大人过几日也要到应天了,本王这些天也休息一下,到时候还要和他一同去见见这边的主考官。”褚安铭说罢,抬眼随意环顾了一下蓝田屋内的情况:“你这屋里的碳烧的不够热啊,一会儿让人再搬个暖炉来。”
“我觉得够热了……”蓝田看褚安铭好像没打算要走,又刻意用力咳了两声。
“本王觉得不够。一会儿再让人把香熏也点上。”褚安铭风轻云淡地说道:“本王今日便在这里呆着吧,就如同我们在别院书房那时候一样。玉先生写话本,本王看书。好不好?”
“闲着也是闲着,一个人在屋里呆一天怪无聊的,不如就在这里逗逗话本先生吧。”褚安铭心想,末了还对着蓝田微微一笑,笑的蓝田背脊发寒。
蓝田这回是真的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心道:“能说不好么?”
“咳……咳……可是蓝田不想把病气传染给王爷。”
“大夫说了,你只是受寒不是病,不是病就不会传染。”褚安铭言之灼灼。
蓝田可能本来脑子就有些晕晕乎乎的,听他这话居然还觉得颇有道理,一时居然找不到其他借口将这人支走。
正在此时,客栈的伙计敲响了蓝田的房门:“蓝公子,大夫让煮的姜茶煮好了,给您送来了。”
没等蓝田做出反应,褚安铭已经直接对门外说道:“拿进来吧。”
那伙计推开门,端着茶壶茶杯进了屋,看到屋里有两个人先是一愣,然后低下头也不敢再多瞧一眼,把东西放下,就退出了房间。
“来,玉先生,喝了这壶姜茶。”褚安铭伸手把茶壶朝蓝田推了过去,然后倚靠在座椅上,笑盈盈地看着他。
蓝田见他如此热情,也是无法推脱,只能咕嘟咕嘟一口气灌下去了好几杯,辣得嗓子都疼了,身上出了一层汗,人倒是确实舒服不少。
褚安铭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到书桌前随手拿起一些蓝田之前写完的稿子。
蓝田有一些不安地起身也朝着书桌走过来,却听见褚安铭说:“玉先生要不要先睡一会儿再写话本?本王先把你这些存稿看了。”
“不用!”蓝田赶紧回道:“我身子舒坦了,现在就能写。”
他是有多少大的胆子才敢让这位千金之躯的王爷跟自己在一间屋子里,眼巴巴看着自己睡觉。再说,他总觉得王爷强行要留在他这屋里是憋着一股火气的,自己还是要谨言慎行,不要再惹了王爷不高兴。
褚安铭抬眉看了他一眼,满意地点点头。
“别累着了。”
说罢,他随意翻了翻手中的书稿,然后径直走回了刚才坐着的地方。
只见他人一靠,腿一翘,毫不在意仪态,舒舒服服地看起了书。
作者有话说:
褚安铭:这是你花我的钱去听姑娘唱曲要付出的代价。
蓝田:万恶的剥削阶级。
果然是笨手笨脚
王爷看话本的速度自然是要比蓝田写得快上许多。半柱香的功夫,褚安铭已经将手中那打文稿看完了。他将纸张放在手中又来回翻了几下,有些意犹未尽地抬头看向正在书案后面的话本先生。
只见蓝田此刻正弓着身子,紧紧握着手里的笔,伏在书上奋笔疾书,眼中时而含笑,时而又蹙眉表情凝重,时而又将笔尾含在口中若有所思片刻后才继续埋头写稿。
褚安铭瞧他这幅样子觉得十分新鲜。
这么些日子来,倒是头一回见这话本先生如此投入认真的模样。逐拿着书稿起身走到了书案边,一边将书稿摆回案上,一边探头看蓝田正在写着的那页稿纸。
片刻后,只听得褚安铭口中传出一声轻轻的“啧”。
方才还投入于笔下剧情的蓝田,突然被这一声带着嫌弃意味的“啧”打断了思路,笔下一停,抬头有些怨怼地看向身边站着的褚安
', ' ')('铭——他刚打算送两位主人公到床上去,身上腰带正解了一半,这下情绪一下子没了,写不下去了。
“你这字……真得好好练练。”褚安铭全然未察觉自己打断了什么,站在蓝田身边,居高临下一脸鄙夷地看着桌上的书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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