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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丛峰送完孙骐返回倚花楼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他惊讶地发现,漆黑一片的街道上,只有倚花楼门口还亮着一盏灯,似乎是有人特地为他而留。
他进了楼,回到包间,包间里也为他留着灯。
只是王爷和玉先生都不在,鱼涟儿姑娘也不知去向。
叶丛峰看到桌上留了一张便条,于是拿起查看。
纸上面写道:“王爷在二楼朝南的客房歇息。”
寥寥几笔,字迹却十分娟秀,落款是鱼涟儿。
叶丛峰不懂书法,却也觉得这字并不比王爷平日里的书法差到哪里去。
书读得不算好的他觉得,大概这便是字如其人?
他收好便条,来到了二楼朝南的客房门口。
房内微微亮着灯,可却不见人影晃动。叶丛峰刚想抬手敲门,却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
“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别动!”
叶丛峰的听觉本就比寻常人敏锐,他一下子便听出这是王爷和蓝田的声音。
他只是念书不好,但也不傻,加之跟了王爷那么久,一下子就猜到了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但他也不能就这么走,按照过去,那些个被选中的男子头一次伺候王爷的时候他都是要事先将那人身上可能会伤着王爷的东西收走的。
可是如今里面都已经开始了,他不方便进去打断,可他也不确定这个蓝田是不是靠得住。
于是叶丛峰抱着剑在门口坐了下来,专心听起了屋里的动静,隻为确保王爷的安全。
可是叶丛峰听了半天觉得十分奇怪——屋里什么动静都没有。
“这次好像和以往有所不同。似乎是过于安静了。”
“王爷是累了么?”
“不,王爷年富力强,应该是这个蓝田不会伺候人……”
他猜测里面的人大概已经睡着了,于是稍微放下了些心,倚靠着房门闭眼也打算睡一会儿。
作者有话说:
叶丛峰:我家王爷怎么可能不行。
清白虽不值钱但也是要
鱼涟儿一大早起来打算去洗漱,从自己屋子出来路过二楼的时候远远就瞧见朝南的那间客房门前坐了一个人,着实是吓了一跳。
仔细一看门口坐着的人手中抱着长剑,低着头似乎是睡着了。
她方才想起昨夜梁王便是在那间屋子歇息的,猜测或许是王爷昨夜没回去,侍卫守在门外。
鱼涟儿尽量放轻脚下的步伐,想要悄无声息的从那人面前绕过去。可门口那人似乎睡得并不熟,在她距离门口还有几步的时候突然一下子便惊醒了,嗖得一声拔出了手中的剑。
一道寒光闪过面前,鱼涟儿被吓得发出一声惊呼,定睛一看剑尖已经指在了自己眉心,而手中握着剑的那个人便是跟在王爷身边的那个叶丛峰。
“你是何人?!”叶丛峰手持长剑指向鱼涟儿冷冷道。
鱼涟儿看着几乎要碰到自己额头的那剑尖一动不敢动,声音发着颤回道:“我……我是鱼涟儿……”
叶丛峰眯起眼睛看了她许久才好像认出了他,眉尾一颤,迅速将手中剑归入剑鞘,拱手回道:
“抱歉,姑娘今日没有上妆,在下方才一下子没有认出。”
鱼涟儿:“?”
叶丛峰:“只是,姑娘为何在此?”
鱼涟儿:“我要去厨房,路过此处而已。只是……叶大哥为何在此处?”
叶丛峰答:“王爷昨夜没有回府,直接在此处歇下了,我便在门口守着。”
鱼涟儿惊讶地看着他,心道这王爷可真是冷血无情,圈养在家的男宠晚上居然连个床都不给睡。
她关切地问道:“叶大哥一晚上便是这么坐在门口的?不累么?”
叶丛峰回:“习惯了。这也是在下的职责所在。”
鱼涟儿同情地看着他,心想这可怜的男人……
她又问:“叶大哥跟了王爷多久了?”
这姑娘既然只是路过,为何要同我说这么些话?
叶丛峰甚少与人闲聊,如今一下子变得有些局促。回道:“在下很小就被送到王府了,算起来也有十几年了。”
鱼涟儿恍然大悟。
这便是和倚花楼那些不到十来岁就被买进来的小姑娘一样。对这世间还懵懵懂懂便来到了这个隻充斥着男人金钱欲望的地方,耳闻目染的皆是周遭人如何讨好男人,如何赚取赏钱。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姑娘,长大后便也只会学着前辈的模样讨好客人,客人要什么便给什么,客人让做什么便做什么。丝毫不会去考虑什么是自己应得的,什么又是自己可以拒绝的。
鱼涟儿看着叶丛峰的眼神愈发怜悯,心里扬起一股子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情感。
但这眼神让不知她在想什么的叶丛峰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低下头,手握着自己的那把剑,拇指在剑柄上来回磨蹭,眼
', ' ')('神不知该落到哪里。
过了一会儿,他又听见鱼涟儿说:“叶大哥,我也是多句嘴。我看您也是个习武之人,有没有想过自己出去找份差事?”
叶丛峰停下手中摩挲剑柄的动作,抬起头奇怪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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