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颓废的男人开始堕落。有空的夜晚,他会到酒吧饮酒,看见合眼的便到酒店开房,夜夜笙歌。只是心里头的空虚仍然存在,没有因为刹那的激情而消逝。
去了好几次跟酒吧的调酒师开始熟悉,调酒师问他:「怎麽总是找一样的人?不是眉毛像就是眼睛像,不是眼睛像就是嘴巴像,个个都差不多样子的,你干脆定下一个好了。」
闵少天方才醒觉自己原来一直在找闵少言的影子,找得一个睡了一夜,翌日清醒著细看却是似熟还生的一张脸。别人样貌任何半丝的熟悉感都让他感到暴躁失落,让他渐渐认清楚那个人无可取代的位置。
「我有。」他赌气地举头把玻璃杯里满斟的酒一口喝光,「不知去哪里了。」
「不找?」
「……不。」
那个与自己拥有血缘羁绊的人在哪里他始终没有追查,他怕一旦知道他的去向会忍不住把人抓回来,从此锁住不让再离开。
还是後来在父亲的死忌那天,仿佛冥冥中自有天意,两兄弟在他坟前重新见面。
两人望著彼此,话梗在喉头,竟是一句也说不出来。这一视线相交,与分别时的对视仿佛隔了好长的时间,不由都有点恍惚。
闵少天挪开目光,转身郑重地跪在了闵和的坟前,重重叩了三个响头。他不知道父亲是不是原谅了他们,所以才让阙别的兄弟在此时此地重逢,他只是把额头用力砸在尖硬的石板,专心一致地请求双亲的体恤,要求把罪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额央砸出了个伤口,血丝缕流落,被挡在轻颤的眼睫上。他抹去模糊视线的液体,定定地凝望不敢思之想之勾出胸腔百般痛的人。
「少言,回来。」他喊的是少言,不是弟弟。他在以恋人的身份恳求他的回来。他的声音沙哑,说得缓慢,每一只字满满都是他难以出口的哀求意昧。
闵少言听得出来,为他的甘愿卑微而红了眼眶,走上前,举袖擦拭他眼角沾染的鲜红,哽咽道:「哥,我很想你。」
举起的手旋即被紧紧箝住,闵少天死死抱住了他,双臂把人紧紧箍在怀里,仿佛从此不再放开的狠狠缠吻起来。
後来,他亲手为爱人把Eternal设定成手机等待接听时的铃声。
那还是他在一个日本客户的介绍下听的。他听不明白,但听见它柔和动人的旋律时,总会想起被那个日本客户用笨拙英文解释的副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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