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终于不再用余光遮掩,这一次直视起沉蘅垂下的眼睫,纤长的睫毛慌乱颤动,格外惹眼。梁逾至回想当初溪溪睫毛的触感,应该也是这般纤长浓密。他收回目光,沉声解释:“是未来的妻子。我们以前见过,后来分开了。现在她回来了。”
刘敏思一脸不可置信望着沉蘅,“你们……认识?”
缄默良久的沉蘅开口说话,今天的她没哭过,声音不似之前的沙哑,听起来和她外表一样沉静柔和。“我妈妈就是学长送去医院的。”
如果你偶然听过一首不知名的曲子,甚是喜爱,难以忘怀,而今忽然再次听见,会什么心情呢?必是在那瞬间心血翻涌,庞大的熟悉感和惊喜情绪一拍即合,在心海搅弄起一片狂风骤浪。
梁逾至强压住心中狂喜与激动,双拳不禁紧握,表面却故作镇定说道:“上回看你伤心,就没和你说话。我叫梁逾至,沉蘅,是吧?”
他故意咬尾字音,沉蘅听出了那潜在的韵味:我要找的人,是你吧?
好端端握在手中的金属勺子莫名打滑,划拉出一声刺耳短暂的巨响。沉蘅先是歉意一笑,随后露出微笑,尽管看起来勉强。“梁学长好。”
他将沉蘅右手紧攥勺子到关节泛白的细节收进眼底,心里大概有了六成把握。“怎么了?认识我?有人跟你提起我吧?”
沉蘅深深呼吸,想要平复内心惊慌,压住指尖发软。“没有,怎么会。”
报考n大明明是信上写到的禁忌,沉蘅因为母亲的死依旧不能避免而赌气执意报考。现在大学生活还未正式开始,自己就猝不及防遇上了那个人。她很慌,于是想着赶紧逃离。
“我吃饱了,还有好多事没有干呢。学长再见,敏思,对不住啊,我不等你了,你先慢慢吃吧。”她吐字清晰,快速说完就端盘提包冲向门口的倒饭区。
梁逾至不甘心,自然丢开一切,起身追上去,抓住了沉蘅那截细腕。没错了,一样的纤细瘦小。
“你的每一个表情、动作,都很假。”他胸有成竹,为她的不自量力而冷笑。“撒谎撒得太明显了,你知道我!”
梁逾至越说越激动,他们二人的拉扯很快吸引一众八卦人士围观。沉蘅镇定下来,求他先松开自己。“有什么话,好好说,别这样。”
“未来的你,跟你提过我吧?别装,说实话。”梁逾至不但拒绝松开,还上前附在她耳边低声说。
“没有。”有时否认得太快,反倒意味着承认。沉蘅惩罚似的咬疼舌尖,再换了一句谎话说:“什么未来?学长的搭讪方式太奇怪了吧?”
“你明知道我在说什么,你知道的!为什么不承认?”
比梁逾至更先看上她的秦松,实在忍不了,冲上来把他们分开,怒斥梁逾至撩拨大一小学妹。要不是看在秦松“gay不扰”的作用,梁逾至才不会任由秦松捣乱,沉蘅也不会趁乱逃走。
周围一众八卦人士见主角开始不欢而散,便也识趣地低头吃饭去了。
“你要干什么?那是我先看上的!操!她叫溪溪吗?她要是叫溪溪我明儿就把她捆到你面前来。”回寝路上,秦松一手抱球一手拿衣,对着梁逾至穷追不舍,破口大骂。
“什么捆不捆的?就不会去主动找人家?”
“你滚一边去!要找也是我找!你有什么资格?”
“随便。”他依旧是那副淡漠的腔调,大学叁年,很少有什么能让这位校草失态失仪,大悲大喜。
人多的地方,八卦新闻、小道消息总是以惊人的速度传播。今夜n大人们知道,有人打破了梁校草的一贯姿态。
这个姑娘,值得深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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