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青往前走了走,一脸不解地问道:“你身上有那么多钱吗?”
“有吧。”覃亦歌不太在意地摆了摆手,来到了屋子的里面。
整个玉生楼的房间都是围着中间的天井而建,从房间的窗户能够看到下面正在布置的一个舞台,比寻常的要更高一些,似乎是有添了一层,上面铺着红色的绸缎,仔细看还能看到上面绣着一只展翅的仙鹤。
一寸锦一寸金,这样的一副锦绣,竟然用来铺在地板上。
呵,相比起来,她们这一百两黄金,还真是不算什么了。
不光不算什么,好像还是白捡的一样,她有些不解地皱起来眉头,不太明白为什么烟生这么容易就将她放了进来。
而离开的烟生却也是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不明白已经怎么想的,竟然也这么轻易地就将这个女子放了进来,还是这么低的价格,亏了。
她有些后悔,但是又莫名地觉得,可能这会是一个机会,一个,说不上来会导致什么结果的机会。
为什么?
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她有些烦躁地抹了抹自己眼角的菊花,看着指尖的一点点红色,摇头让自己不去想那么多,到楼下去安排晚上会有的烟宁的新舞。
天刚刚黑下来的时候,蔺淮终于知道了覃亦歌去了青楼的事情,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她去那里做什么?”
“不知道,姑娘进了玉生楼,我们便没有进去了。”台下的人低着头说道。
“我知道了,下去吧。”蔺淮揉了揉额头,安慰自己不会出什么事情。
一个女子,去全是女子的地方,蔺淮认真地想了想这其中的关系,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只不过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万一出了什么意外……
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她应该也能够对付吧,他还是好好担心一下自己的事情吧。
现在最让他担心的地方不过是朝局和边疆,其实边疆有喻年和齐小均他倒并不是十分担心,但是重要的是朝局。
他继位三年,一再忍让易天祈,才会让朝堂上近乎一半的人都站在易家的位置。
想到这些,他有些烦躁的握紧了拳头,那群老家伙,他的任何事情,都能成为他们“劝谏”的理由,什么不立后,什么亲征,什么减税,可是偏偏他们又是稳固朝局不可动摇的力量。
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抬头看去,是万云,手中似乎还拿着一些什么。
万云走到他身前,跪坐下来将手中的战报递了上来,脸色难得地并不是很好。
“看来不是什么好消息啊。”蔺淮接过来战报,自嘲地笑了笑说道。
万云抿了抿唇,没说话。
蔺淮看着战报的目光越来越凌厉起来:“泗州?他们去那里做什么?”
万云垂着头,并不觉得这个人是在真的问自己什么话,于是也不说话,生怕打扰了这个人的思绪,他怎么会不知道呢,泗州,有着这个男人不可触碰的逆鳞。
蔺淮也却是不是在问他,但是脸上的愤怒却是丝毫不掩饰的了,泗州。
他想起来了覃亦歌跟他提过的詹寺德,也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人,可能真的比自己想象得,还要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