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转身向外走去,路过刘管家的时候,后者弯腰递过来一把弓箭,这是她之前就用着的,前些日子有了些许磨损,送过去修补了。
她露出来些许笑容,伸手拿过来,这才往外面走去,王府门口前,方佑泽正对着马车上的人说着什么,看到她过来,推着轮椅往后退了退,抬头笑道:“王妃,路上小心。”
覃亦歌点了点头:“谢王爷。”
京城太大,什么人进进出出,都是太常见的事情,哪怕是堂堂王妃的车马,只要不标识出来,就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周围嘈杂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覃亦歌知道,他们已经远离京城了,她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的林野,还有朝向的那个方向,还有已经消失了的那个人,用力抿了抿唇,将帘子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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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燕,京城,覃亦琼的府内,覃亦肃一身黑衣,杀气凌然,手中的一柄长剑指向覃亦琼的脖颈,声音清冷:“你告诉她了?”
覃亦琼手中的一柄剑将覃亦肃的剑尖挡住,淡淡地说道:“她应该知道。”
“她不应该,她不需要承受这样的痛苦。”覃亦肃说着,手腕微动,长剑将面前的阻碍弹开冷声道。
覃亦琼侧身躲过覃亦肃的攻击,再次用剑身竖在身前挡住,缓缓说道:“现在不告诉他,日后有一天,她若是知道了,你觉得她就不会伤心了吗?你看着她长大,更应该懂她,若是以后她知道了,不光会伤心,还会恨你。”
“他会知道我是为了她好。”覃亦肃往后撤步,剑下滑,攻向覃亦琼的下盘。
后者连撤两步,堪堪躲过,叹了口气道:“三皇兄怕她回来,是吗?”
“……”覃亦肃没说话,将长剑侧立在了身边,也算是默认了,他不是一个会口是心非的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就算不搞这些弯弯绕绕,他也能够走在别人面前,也能让别人坦然,所以他从来都不怕。
“如果她回来,一定会彻查父皇的死因,三皇兄难道,要将她也一起清除了吗?”覃亦琼摇了摇头道:“三皇兄,,我想再问你最后一次,父皇,到底是不是被三皇兄所害?”
若是旁人在这里恐怕就要震惊起来了,那里有人会这样大大咧咧地问一个人这样大逆不道的问题,这不光是胆大妄为,还是傻,问凶手是不是凶手,怎么会合理?
但是偏偏覃亦肃很认真地回答了:“不是。”
覃亦琼抿唇点了点头:“我信。”
“她会不会回来?”覃亦肃皱眉换了个话题。
“三皇兄这样问我,我怎么会知道呢,三皇兄是最了解皇妹的人,三皇兄既然这样问了,其实是知道的,她一定会回来的,是吗?”
是,覃亦肃没有说出来,却早已经在脑海中这样回答道,他知道,他从小看着那个丫头长大,纵容她四处闯荡,陪着她向父皇认错,然后看她明明还在紧闭期就忍不住地到处折腾。
知道她无畏,知道她重情,知道她想一出是一出,知道她聪慧,知道她张扬,知道她说了做什么就一定会去做,知道她,若是听闻了父亲的消息,一定会回来。
覃亦琼还没有说错的一件事就是,他的确怕覃亦歌会回来,怕看到她泪流满面,怕她会揪着自己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怕她入了这个剑拔弩张的京城。